“乖,別哭了!”他伸手抹着她的淚,輕撫她的臉頰,“不是才說了我最不願意看到你哭嗎?”他嘆息着,她真的變得越來越愛哭了。於是他開始煩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她不企圖用眼淚淹死自己?
“嗚嗚……當是你對我那麼好,我就忍不住感動得想要哭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着,凌筱雨哭着笑着抱怨着,告訴他都是因爲他她纔沒有辦法止住眼淚。只因爲,她滿腔的感動,在此時此刻唯一能宣泄的方法就是化作眼淚才能充分表達。
而百里志霖,眼見她把哭泣的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甚至哭得那麼的理所當然,讓他實在哭笑不得,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理由來辯駁她。於是,只好無奈的一再幫她擦掉掉下來的眼淚,一面哄着,一面則不得不放任她企圖用眼淚淹死自己。
直到不識趣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叩、叩!”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接着是焚情歉然的通報,令窗上的兩人頓時止住聲音頓住動作。
“皇上,護國大將軍西門離求見。”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打擾到主子們打情罵俏,但是事關重大,他是不得已而爲之。所以唯有抱歉了。
只是,這麼早西門離就來覲見?百里志霖擰眉看看外頭才方矇矇亮的天空,而後他還來不及細想,就被凌筱雨給一把推開了。甚至,她還匆匆忙忙爲他找來昨日被他們丟棄在地上的溼衣服,經過一夜躺在地上風乾衣服雖然沒有完全乾透,卻也勉強能穿。她摸索着先是穿好了自己的,然後抓着他隨便強迫着他穿衣,最後隨便找了個洞就將衣帶給塞了進去。
嘴裡則是嚷嚷着,“快快快!姐夫來了!”
結果,就在她的‘巧手’之下,他這個一國之君,就差點兒成了雙手雙腳都被束縛着的朝廷欽犯。
無奈,他只好好氣又好笑地制止了她的動作,“你想要用這種方式報復我對你太好弄哭你嗎?”
凌筱雨聞言一愣,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她定睛一看,也不禁爲自己所做的蠢事感到一陣汗顏。看着堂堂一國之君此時此刻這幅滑稽的模樣,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很沒誠意的道歉道:“噗!抱歉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怎麼穿這男人的衣服。”甚至是她身上的女人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學了很久才勉強解決的。
百里志霖搖搖頭,橫眉豎目的瞥她一眼,嘟嚷,“罷了!要是你很清楚男人的衣服怎麼穿的話,說不準我還要更煩惱呢!”
“什麼嘛……”凌筱雨聞言嬌嗔的打他一下,而後任由他喚來外面等候着伺候他們梳洗的太監和宮女,剝掉身上皺成一團的衣物,身爲一國之君,他又豈能穿得這般不成體統去見朝中重臣。利落的在太監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梳洗完畢。此時凌筱雨也已經在屏風的那頭任由宮女爲她更衣打扮好了。
當她步出屏風,他迅速朝她走去,輕捏了下她的臉頰,狀似抱怨的嘀咕,“以後你呀……不準再企圖把我推下窗,知道嗎?”
聞言,凌筱雨不好意思的吐舌。她只是想着姐夫那麼一大早進宮來應該是有要事要跟他商量,所以纔會一時情急推了他一把。豈料這人這麼愛記仇,這樣就記着了。
爲此,凌筱雨也是有些不滿的橫睨他一眼,然而當着宮女太監的面也稍稍的給他留了顏面,沒有太放肆。然而那一眼,明明是不滿,在百里志霖看來卻是媚態橫生。
一路走來,經歷了那麼多事,小丫頭也慢慢的成長成了現在小女人似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都多了股女人的嬌媚風情,讓百里志霖更加爲她着迷。若不是還有要事在身,他真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再把她抓上窗耳廝鬢摩一翻。
看着他眼中太過明顯的渴望,凌筱雨無聲哀嚎。
她挪步上前,悄悄的捏眼前這個明顯*衝腦的男人一把,甚至惡狠狠的微眯起眼眸瞄他,懷疑道:“你該不會是每天對着爲你更衣的宮女也都有這種反應吧?”
她危險的目光,讓他忍不住爲之失笑。
“不!以往我對任何伺候我更衣梳洗的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凌筱雨聞言心中一喜,纔想說這還差不多,結果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氣結徹底無語了。
他湊近頷首,神秘兮兮的問她,“想知道爲什麼嗎?”而後,在她挑眉之際,笑着在她臉頰偷得一記香吻,這才心情大好的笑哈哈道:“因爲以往伺候我熟悉更衣的人都是宮裡的太監,而不是宮女啊!”
“……”
因爲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寢宮,而百里志霖要去接見的也不是什麼別的大臣。所以凌筱雨理所當然的緊跟在他的身邊,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竟讓西門離這個愛妻如命的姐夫願意離開有着心愛女人的被窩,一早就進宮來覲見。
此時,百里志霖的身旁跟着凌筱雨,而他們的身後則跟着焚情以及兩名太監和書名隨扈,一行人由凌筱雨的寧夏宮趕往御書房,一進門就見高大如山的西門離此時正難得神色凝重的等在裡頭。見到百里志霖來了之後,他先是畢恭畢敬的行禮,而後纔將目光轉到凌筱雨的身上,關心的問候。
“筱雨毒都已經解了嗎?傷口沒有什麼大礙吧?”他望着她,關切之前溢於言表。卻只是純粹對於妹妹的關心,畢竟是心愛的親親未婚妻所在乎的人,他自然而然也就愛屋及烏了。
而凌筱雨,在沫琪閣也住過一陣子了,對他也算熟悉。於是微笑道:“謝謝姐夫關心,毒已經解了,傷口也已經沒有大礙,所以不用擔心。”
一聲姐夫,喊得西門離心花怒放的,直爽的個性讓他將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於是這會兒就只見他站在那嘿嘿傻笑,看得百里志霖直搖頭。若不是清楚他的實力,端看他這個樣子,有誰會相信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
“西門,坐吧。”百里志霖先落坐,然後才示意西門離坐下說話。而後由宮女們奉上熱茶,百里志霖再將其與的閒雜人等退下。一時間,御書房裡便只剩下他,西門離,焚情和凌筱雨。
然而雖說是自家人,但畢竟是國事,素來又有着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所以看到凌筱雨甚至坐在百里志霖身邊時,西門離多少有些顧慮。
“皇上,筱雨她……”他明示他是否應該要讓筱雨退下。
“無妨,西門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百里志霖知道他的顧慮,倒也沒有多說是什麼,只是讓他放心說話便是。
而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也就是代表筱雨對他確實意義非凡,對她甚至不要求後宮不得干政這一套。這樣也好,皇上那麼疼筱雨,也就代表他家魅兒往後不必擔心自己的妹妹會被欺負。
而既然對再坐的人都無需顧慮了,西門離也就直言今日一早覲見的目的,“皇上可知北方玄古國蠢蠢欲動多年,一直在等待着最好的時機企圖入侵我朝。而這次朝中內亂,臣奉命率兵潛入京都外擒拿亂黨叛軍,恰巧就給了玄古國想要的時機,此時他們已經分作東西南北四面,分別進攻我朝四方邊境,邊疆現在岌岌可危。”西門離憂心忡忡着,這就是他一開始猶豫是否親自帶兵前來協助他擒拿亂黨的最大的原因。
而今,眼看着擔憂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不禁懊悔自己做得仍舊不夠妥善。
而百里志霖本也知道,玄古國卻是一直以來對他們虎視眈眈着,卻不料竟來得那麼快。他以爲,多少還有些時間讓西門離帶兵返回邊疆的。如今看來……
“邊疆留守將士,可能在你領兵趕回之前抵擋下玄古國的大軍?”百里志霖沉吟着,思慮除議和意外迎戰是否可行。
西門離沉吟了半響,而後點頭,“一時半刻的抵擋不是不可行。但是若只是爲了等待我帶援兵趕到,而沒有更好的良策,先不說我們爲擒叛亂軍已經耗損了一些兵力,將士門士氣尚未恢復,要知道玄古國的兵力可是我朝的數倍之多,這樣硬碰硬無疑是自尋死路。”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將士,卻不能讓他們做無謂的犧牲。所以除非有完全的計謀,否則開戰就目前來說,不能算是好的決策。
關於他所說的這一點,百里志霖也不是沒有想過。況且這些年來,他熟讀兵書,也不是真的只是個傀儡皇帝罷了。
因此,對於西門離索要的良策,他早有思慮。
“那麼,你從京都出兵趕往邊疆支援爲明,我們再派出一隊精兵由山路繞邊境山城,借前往東遠國的山坳從側邊攻擊,你看如何?朕認爲此招必收奇兵之效!”說到這裡,他已然有了決定,“至於帶領這一對精兵的人,就由朕親自披甲上陣吧!如此一來,也有助於振奮士氣。”
西門離聞言,雖不否認他的計策甚好,但是,“皇上你親自披甲上陣?”他訝然道:“可是你從未帶兵打過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