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說來說去還是說郡主殿下不漂亮的?敢不敢不提疤痕和醜這些字眼?難道你們不知道,做人應當看重內在的美麗嗎?不要那麼膚淺好不好!”
有人開始小面積的爭執起來。
“是是是!郡主殿下的內心美麗的驚爲天人!”有人很快就附和着繼人品之後又開始誇北歌滄美麗了……
連曦更是在此時特意的溫柔注視着她,有些眉飛色舞的俊美臉龐上表情生動,說道:“我就說了,你是很美麗的。”
滿頭黑線的北歌滄:“……”
不同於北歌滄的全程淡定。
如果說先前北歌滄在遭受聲討的時候北落雪有多得意,那麼現在,在北歌滄受的全民的讚美時,北落雪就有多尷尬、多難受。
這也只能說,北落雪對北歌滄這個堂姐真的是“真愛”,將自己的情緒完完全全的寄託在北歌滄的境況上——北歌滄慘,她就高興;北歌滄好,她就難過。
剛剛在人前丟過臉,北落雪也理智了下來,不敢再去提郡主冊書和印璽的事情。
她也想清楚了,這冊書和印璽是幾年前她趁父母親將北歌滄趕出國公府時偷來的,現在既然回到了北歌滄的手中,再多糾結也不用,倒不如就此壓下。
否則,她鬧得越大,對北歌滄郡主身份關注的人就越多,於她毫無益處。
但如果壓下了,不鬧起來,那麼對北歌滄關注的人就會少一些。
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有一點絕對不會改變,就是北落雪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北歌滄得意!
所以,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讚美北歌滄的節奏中時,北落雪又開口了。
“哼,說了這麼多,難道你是想以郡主的身份壓下這樁案子?你說趙傳臣是毒師所以殺他,是不是有些過於帶着有色眼鏡看人了?”北落雪故意這般斷章取義的說道。
她完全沒有提及北歌滄殺趙傳臣最重要的是爲了救風白等人。
聞言,北歌滄立即不客氣的回擊:“你是耳朵有選擇性的聾了嗎?我殺了趙傳臣,是因爲他長期囚禁毒害風白等人的身體,在當時我發現趙傳臣的毒藥作坊時,就正有一個少年毒發身亡,風白和葉瑩他們也都是身體浸染了許多毒素,長此以往下去,他們也是死路一條。那麼身爲一個寒帝陛下親封的郡主,殺掉一個這樣無惡不作喪心病狂的毒師以免他再去危害百姓,有錯嗎?”
“你雖然是郡主,但你並沒有這樣做的權利,你完全可以將趙傳臣押起來提交到京兆尹,而不是私自處決他!”北落雪一絲不讓的繼續爭執道。
“哼,我卻是第一次知道,身爲堂堂的明元郡主,連處決一個罪犯的權利都沒有!你當寒帝陛下親賜於我的郡主印璽是擺設嗎?”
“那你的意思是,京兆尹衙門是擺設了?畢竟一切的罪犯都可以由你來處決。”
“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你這樣認爲的。況且,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做了爲民除害的好事,卻是應當按照殺人犯的罪行來處決了纔算是對的嗎?那麼照你這種理論來說,以後誰還敢見義勇爲?只怕人人都會害怕事後會活罪吧?”
北歌滄這麼一說,許多人都是同相呼應的對北落雪的觀點表示摒棄和厭憎。
北落雪沒有辦法,只好停止這個角度,她也發現自己有些跑偏了,這樣說豈不是承認了北歌滄做的是好事一樁,而趙傳臣又是真的有罪?
視線在大堂內轉動了一週,當她看到和風白等幾個少年站在一起的葉瑩時,忽然眼前一亮。
“你現在是郡主了,說什麼都有道理,我不想與你繼續爭論這個下去。我只問你,如果事實是如你所說的那樣,那麼爲什麼葉瑩小妹妹會指控你是因爲貪圖錢財而殺害趙傳臣?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證啊!如果你不貪圖錢財的話,那麼爲什麼,事後你又取空了趙傳臣存在億豐錢莊的那十萬金幣,且利用這金幣爲自己買了一處新宅子?不是爲了錢的話,你爲什麼要花趙傳臣的錢呢?你是真的爲民除害呢,還是打着這樣的幌子,爲自己謀取錢財呢?”北落雪接連提出了好幾個關於這個案子的根本性的質疑。
她這些質疑一出來,一旁剛剛還因爲北落雪的失利而心塞不已的北行風立即眼前一亮。
是啊,這些纔是鬥敗北歌滄的問題根本啊!
而一旁許多剛剛還支持北歌滄的民衆,此時就又因爲這些問題而開始報以懷疑的態度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像之前那樣失去理智的直接質問、指責北歌滄,而是帶着這樣的質疑,安靜的等待北歌滄的解釋,以免後面再被打臉……
說到底,還是因爲他們對北歌滄建立起了信心,願意去等待她的解釋。
認真聽了北落雪的一系列指控,北歌滄略略一思考之後,便是微微低斂眉目,雲淡風輕的輕輕一笑。
這一笑,無疑是給了那些願意相信她的民衆信心。
“天吶,郡主這麼一笑,我相信,她絕對是無辜的!就算不是特別的無辜,那麼她也一定是理所當然的!”人羣中有人爆發出這麼一句話來,彷彿北歌滄的那一笑美的驚天動地一般,充滿了震撼感。
“我也信……只要郡主這麼笑,似乎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心中都有底氣了,真是奇怪的感覺!”
“還是那句話,因爲問心無愧,所以無所畏懼!郡主加油!”
一些年輕圍觀人士紛紛爲北歌滄打氣加油起來。
得到這麼多的信任,北歌滄當然也不會辜負他們的期待。
她看向北落雪,神情淡然至極,卻又無形中給對方施加了一層壓力,而這種壓力,便是北歌滄與生俱來的一種強者氣場。
“先不說葉瑩爲何指控我這一點,既然你對金錢這個東西這麼敏感好奇,那麼我就說說趙傳臣那十萬金幣吧。”北歌滄開始緩緩地說道,“這當然首先要說,我是如何發現趙傳臣的毒藥作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