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嗯。”
看着面前的畫面,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言語,擡頭看向天邊,蓬鬆的雲朵悠悠飄蕩,那在藍天的映襯下的白色,層層疊疊的堆積,反而變成有種厚重的灰,就像我跟朱葉之間的相處,溫馨疊加最後不是幸福而是慘淡。
“其實也沒什麼,她是我同學,從初二到高三一直都是。”我有時候想,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人海茫茫,認識一個人的機率估計比買彩票中頭獎的機率都要低,要不然也不會有‘前生500次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擦肩而過’這種說法了,那麼,也許我們兩個之間的相遇即使是人爲,也是命定?
“你們關係很好吧,閨蜜?”
“啊?”我轉頭看看他,有點奇怪他會這麼說:“能看得出來?”好像他只在今天聽說過這個名字吧?我以前有提過麼?
輕鬆的氣氛好像我“要不然你也不會帶我來了不是。”他不動聲色的回答。
我暗自撇撇嘴,心道也不知道是誰讓咱帶來的,不過他這一打岔,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倒讓我的心情暢快了不少,深吸一口氣,將鬱氣呼出,讓透澈的陽光洗滌心靈。
“嗯,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不管她是不是隻把我當成襯托自身的綠葉,不管她是不是聽信其他人可笑的傳言而疏遠我,即使她有時厭惡的眼神讓我心悸,但也改變不了她是在我出境最黑暗時的亮光。
是她伸出的雙手將我脫離悲情的沼澤,讓我意識到自怨自艾只能讓生活失色,讓我察覺到父親的逝去母親比我更傷心。
那段時間,我一直以爲她的到來是老天給我的補償,是父親的在天之靈讓我不至於太寂寞,所以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我會因爲感恩而包容,因爲不捨而體貼,也會因爲不安而粘人,這種感情摻雜的成分也許很複雜,可我很確定,裡面並沒有愛情。
我真的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相信其他人的笑語,難道她不覺得單只是笑語本身就很可笑嗎?
“如果你的一個男性好朋友喜歡你,你會怎麼做?”我不禁好奇沈明的做法,扭頭問正在認真聆聽的他。
他側迎着陽光的眸色流轉,額頭微蹙,瞬又復原,開口淡淡的說道:“如果你說的那種喜歡的話,我會直接告訴他答案。”
我點點頭,也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面談也少了誤會的可能,那麼,當初朱葉爲什麼不告訴我她的想法吶?雖然我也知道傳言,可我也一直以爲她跟我一樣只當笑語,想來想去也只能怪我當初太粗心了,就算察覺到她有時候態度很無常,也沒往那方面想,話說回來,我會那麼想才奇怪吧……
“她是怎麼出的事?”
一句話打斷我的深思,我看向他重新皺起的眉頭,總覺得他對朱葉有點不滿,但他明明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人,是錯覺麼?
“嗯,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因爲壓力太大。”
“聽說?”他挑眉,接着推測道:“跳樓自殺?”
“嗯。”雖然我一直以爲這種事離自己很遙遠,以至於事情發生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大腦都一片空白。
“你見到了?”他看着我的臉色,猜測。
我猛地擡起頭:“你怎麼知道?”
他雙眼微闔,面色不好的答道:“你看見血會臉色蒼白,但又不討厭番茄醬,對輕生尤其是跳樓自殺的案例很敏感,會下意識的翻找圍觀人的證詞。”說到這,猛地暫停,估計是覺得這些已足夠,只是嘴角微抿,好像心情不太好。
“哦。”見到血會臉色蒼白這點,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廝觀察到挺仔細的。
手指輕撫碑身,我蹲在朱葉的照片面前,感觸着手指的冰冷,繼續敘說:“當時我剛好在樓下。”真巧不是。
我還記得當時我正惦記着前一天老師佈置的試卷,想着去找朱葉對答案,手機短信鈴聲響起,我打開一看,正好是她的,只是內容很奇怪,因爲只有六個字‘爲什麼不是你’,我以爲她沒發完或者是按錯鍵了,正想到教室找她,誰想她就從天而降,然後……然後,等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已經被領到家了……
看着她的照片,我禁不住再一次的相問:爲什麼要是我?又是我什麼吶?
但,有時候,有的問題,是永遠找不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