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不知道爲什麼,我有點躁動不安,心急的連公交都等不了,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回事務所,隱約有種感覺,好像只有見到某個人才能緩解現在這種急切的心情一般。
到了大廈門口,我付完錢下車,因爲到了上班時間,樓道里等着電梯的人很多,我站在人羣外圍,盯着隨着電梯運行而閃動的數字,明明滅滅的頻率慢慢代替了心跳,也許是因爲目的地的靠近,剛纔凌亂的心情也平復了很多。
跟後面來的相熟同事打完招呼,電梯剛好下來,隨着人羣擠進去,堪堪到達電梯載重臨界點,在狹小的縫隙裡,一邊聽着其他人的談笑聲,一邊默默想着一會兒是不是要先去那廝起居室一趟,這段時間,每逢工作日的早餐都是在他接我的路上買了然後到他起居室吃的,也不知道今天他是怎麼解決早飯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我吃早餐……
到達事務所所在樓層,電梯裡的人羣已經不那麼密集,我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電梯,進門打完卡,想了想還是決定到他屋裡一趟。
快步穿過樓道,來到今天早上剛離開的房門前,我試探着轉動門把,隨着用力,門竟然開了條縫,心中一動,擡手敲了敲門,等了會兒沒人應聲,那廝在臥室還是……衛生間?我暈,今天怎麼跟衛生間槓上了?
搖搖頭,隨手將門打開,反正以前也是拿鑰匙開門進的,也沒說是非得聽到他應門才能進來,這麼一想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推門進來了,在門口換好鞋,剛纔開門的時候我就大致瞟了一下,客廳裡不見人影,早上寫的便條已經不見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站在客廳,豎起耳朵,仔細聽,看哪裡能發出聲音,誰知屋裡靜聲一片,看來不是在洗漱了,轉腳走到臥室門口,擡手敲敲門,半響裡面沒傳出一絲聲響,想想,小心打開門,往裡一看,牀上還是保持着我離開時的樣子,被子被我平整的鋪在上面,沒有一絲褶皺。
看來那廝不在屋裡,沒有鎖門就出去了麼?
隨着不知名的感覺,我走到餐廳,看到餐桌上單份沒有破封的豆漿和紙袋裡還冒着熱氣的包子,會心一笑,暖暖的感覺充斥在心間,像是冬天的地瓜,又像是春天的新芽,滿心的歡快喜悅,什麼時候,吃個早餐也能讓我這麼高興了?
在餐椅上坐下,動作迅速的解決將豆漿和包子解決,心想,雖說打過卡了,但上班時間還沒到,咱這不算公私不分吧?
將早餐解決掉,收拾好餐桌,時間緊急,也顧不得想那人是幹什麼去了,快步走到門口,換好鞋子,開門出門鎖門,一氣呵成,走到辦公室的時候,看了看錶,呼……時間正好。
打開門,走到咱的小辦公桌前,繼續收集最近那人負責的案子的相關法律條文,今天就要整理好交過去了,想想咱剛開始來的時候只是整理檔案室,當那廝的貼身保姆,連工作日程安排都沒讓咱插過手,到現在咱也能參與到這種大案子裡面來了,雖說只是打打下手,可也總算是能夠對得起咱花費四年學的專業知識了不是,更值得慶幸的是,咱不用時刻待命給他端茶倒水了!
哎?一想又不對,以前咱不願意是因爲不樂意見那廝一張自戀的臉,可就在昨晚情況就不同了,咱應該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好像也不對,現在我們倆的情況應該是兩情相悅吧,這感情都是需要經營的,見面次數還是不要這麼頻繁的好,距離產生美,咱還是美着吧!
想通以後,我心情很好的繼續手裡的活,等到口乾的時候已經初步完成了,伸伸懶腰,從一旁拿過來咱的陶瓷馬克杯,打算去茶水間弄杯水喝。
我端着杯子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直接映入眼簾的是擡手成敲門形狀一臉興奮的Lily姐,我們倆對着眨眨眼,接着反應過來,“Lily姐,怎麼,有什麼事麼?”不是又有什麼驚天動地震撼人心大八卦要分享吧?
“啊,沒事,就是一花店小夥來找你,我怕人找不到,給你領來。”說着向旁邊一側,漏出來的是一大束能將人淹沒的粉色鬱金香,和鬱金香後面她說的花店小夥……花店推銷到個人了?
“請問是蕭月小姐嗎?”花店小夥將胳膊一低,從花縫間艱難的問道。
“啊?我是。”被Lily姐一推,我從震驚於花店老闆勞心勞力的銷售手段中回神,連忙應道。
“這是有人給您定的花,請簽收。”說着就將花和簽收單遞給我。
我昏頭昏腦的將東西接過來,又昏頭昏腦的簽上大名,目送花點小弟的離開,無視走道里其他人的注目,就這麼一手花一手杯子的造型擺在門口,久久不能回神……這好像是咱第一次收到花……是那廝送的?
我呆呆地將頭轉向那人辦公室的方向,直面的是Lily姐閃閃發亮的眼睛,還有她後面不知站了多久的那廝,正面無表情的看着這邊,不會是害羞了吧?和一般人不同,這廝情緒激動的時候總是表情缺乏的。
對看了一會兒,我想了想,正準備向前對他道謝的時候,那廝轉身就回到他辦公室,關門的聲音簡直能穿透整個樓層……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