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關上門,順便迎風走到偏執狂後面去關窗,然後順便整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繞過沙發,進入餐廳,將手裡的東西放到餐桌上。我做這些的時候,偏執狂只是坐在那裡,兩眼微眯,除了沉默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反應,嘛,管他,他不提遲到的事我還巴不得呢!
轉頭進入洗漱間,將牙膏擠到牙刷上然後放到水杯上,洗漱臺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電動剃鬚刀擺到水杯旁,在另一邊的抽屜裡拿出來柔軟的純棉毛巾搭到梳妝架的橫欄上,話說,好像每次拿的毛巾都是乾淨的,剃鬚刀也是情理好的,房間收拾得也很整潔,應該是有請鐘點工來清理吧……
準備好,剛出洗漱間門,原來似睡非醒的偏執狂好像有心靈感應般睜開雙眼,擡頭掃了我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越過我進入洗漱間去收拾自己。
他那眼神啥意思?我真不善於在所有靈長類那雙晶狀體凸透虹膜裡探求出什麼信息的,我總覺得透過眼神傳答信息的功力是如膠似系又相伴長久的人們之間才能具有的,他們,或夫妻,或情人,或交過命的朋友,或瞭解較深信任彼此的夥伴,而我跟他之間不屬於前面的所有類型,只能說,偏執狂那廝玩眉來眼去的對象找錯了!
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或是想傳達什麼,我不知道也就沒什麼糾結的了,按照原計劃,走到餐廳,將餐桌上塑料袋裡的麪包、餅乾、杯裝方便麪,統統拿出來,把包裝都打開,泡上方便麪,倒杯熱水放到餐桌上,ok,準備完畢,這可是應有盡有,鮮甜辣都有了……應該能矇混過關吧?
剛開始忐忑,偏執狂就洗漱一新的出現在餐桌旁,站在我身邊,只是看着桌子上的東西一動不動。
生氣了?我偷偷扭頭查看一下他的臉色,很平靜,不像啊……那是爲啥?再不吃泡麪可就要爛了!
“呃……怎麼,不和您胃口嗎?要不然我再去準備?”弱弱的詢問。
“你不告訴我理由嗎?”他微微轉過頭看過來。
“啊?有用嗎?”我說了就不跟我計較這次遲到的事了?他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寬厚了?
“沒用!”果然!
“沒用就不說了麼?”偏執狂挑眉,眼睛深邃幽暗,繼續面無表情。
“沒用說它幹嘛?”浪費口水可是會口乾的,我本來就沒吃早飯,幹嘛還要做無用功耗費精力!一邊告訴別人沒用一邊又催人說理由辯解,這人可真無聊!
“……”偏執狂終於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只是面上又回覆那種似笑非笑,走過去坐到凳子上,捧起估計已經泡爛的方便麪,稀稀拉拉的開動。
看着對面吃得正歡的人,我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嘖,這廝今天還讓人毛骨悚然,該不會凍得吧,我關窗的時候瞟見客廳茶几上的水杯裡都結冰了,他都不會關下窗戶麼?
走出餐廳到試衣間,在整齊排列的橫欄上挑出來今天的西裝,搭配好襯衣和領帶,再從鞋櫃裡挑雙黑色皮鞋,領帶夾和手錶就等着那廝自己來選,沒我什麼事,將搭配好的服飾放到空着的衣架上,稍微離遠點觀察,嗯,完美!
準備好出來,剛好偏執狂也吃完飯,越過我到裡面去換衣服,我嘛,按慣例到餐廳去收拾殘局,看着桌面上的狼藉……他還真給吃完了!本來我還想把剩下的打包填肚子呢,早餐吃那麼多,詛咒他消化不良!
我憤憤然又無可奈何的收拾着桌面,等將餐廳打掃乾淨後偏執狂剛好出來,自然的走在他後面鎖上門,去打卡上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打完卡後走到辦公室,我翻出來之前偏執狂提供的張劍的資料,既然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有用信息,我只能先去探探將要充當被告人角色的‘兒子’了,一般來說咱應該不擇手段的取得委託人的信任纔是,可我實在是覺得這個希望很渺茫,也不知道張劍他在隱瞞些什麼,希望能在另外的方向找突破口啊。
嗯,張劍的兒子—張澤,今年二十五歲,現在任職於省醫學院,是一名副教授,不錯啊,算得上是年輕有爲了,可惜沒有他的照片,只能過會兒才能目睹有爲青年的光彩,往下看,竟然還附着他的手機號碼……那廝是去找私家偵探了麼?要不然這麼私人的東西是咋弄來的!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很多,要不然我只能到他學校圍追堵截了。
拿起話筒,撥號預約……
“你好,我是張澤,請問你是哪位?”不一會兒裡面傳來悅耳的男聲,語氣柔和,好似春風拂面,讓人感覺很舒適。
“您好,我是邦勝律師事務所沈明律師的助理,有關您父親的委託,我想向您瞭解一些情況,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能見我一面麼?”
“好吧,我今天上午有時間……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吧?”他稍顯遲疑的問。
“嗯……”他該不會是厭煩別人調查他吧?要不然幹嘛停一會兒再說……
“附近有一個茶館,地址你一打聽就知道了,我們……九點半到那兒見面行麼?”如果忽略有點不耐的語氣的話,依然是那麼的彬彬有禮啊。
“好,我一定準時到。”我連忙保證,不要到時候不配合啊……
放下電話,看看時間時間還很充裕,可以先去找點東西餵飽肚子,我收拾好東西,向偏執狂報備完行程後出發。不過,張澤的聲音……我咋感覺好像是在哪兒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