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餐。”偏執狂將服務員呈上的菜單隨便翻了幾下,接着隨手遞給坐在旁邊的我,說道。
“啊?”我下意識的接過封面精美的菜單,一臉的受寵若驚和不可思議……今天太陽西升東落了?
我們三人現在坐在一家疑似私人會所的地方,之所以猜測這是個私人會所,是因爲裡面精緻典雅的氛圍和價值不菲的裝飾品,最最重要的是,偏執狂和當代巨星沈夜一起出現時,竟然沒有引起騷動或出現什麼異常,雖然我對演藝圈並不熟悉,但也知道爲我國演藝事業添姿加彩的八卦記者們是無孔不入的,所以我們進入店門後的安樂和祥和只能說明這裡的保安工作做得很到位,當然,也很有可能是某些活躍分子已經各就各位,而我沒發現……
我們圍着帶有木質轉盤的圓形餐桌,落座的位置依次是偏執狂、我、沈夜,也就是我悲催的坐在這兩兄弟之間,承受着莫名其妙的詭異氣氛……難道這兩人的關係不太好?要不然爲什麼偏執狂一來,沈夜就有點不快?或者是……藉着沉默來互訴衷腸是這兩人的獨特交流方式?怎麼可能!
以前我一直以爲自己是比較偏好幽靜的環境,聽着微風掠過樹葉的聲音,泡壺茶,拿本書,躺在鋪着厚厚棉墊的躺椅上,曬曬太陽,安逸悠閒,摒棄世間的一切噪雜,這就是我之前一直嚮往的冬季時的消遣,但是,經過了這段時間時不時到來的沉默,我才發現……我還是喜歡幽靜的環境!只是衷心祈禱,希望到那時周圍方圓八百里就只有我一個靈長類動物,這樣纔不會‘相顧無言’,惟有在心裡‘淚千行’!
咳,剛纔偏執狂主動出讓點餐權的舉動讓我太震撼,我一震撼腦子就有點不受控制了,所以翻到最後一頁才發現……剛纔光顧着天馬行空了,完全不記得菜單裡都記的什麼!
我連忙又重新翻過來,隨便找了三葷三素,再加一個魚頭豆腐湯,嗯,應該夠了吧?將菜名告訴隨着菜單一塊兒平移過來的女侍者,現在她臉上還帶着一絲疑惑,估計是沒想到自己內心牟定的重要角色會把這活拱手相讓?不過,不管她本人有多麼驚訝,聽到我報菜名時,還是很迅速的拿出小本記錄下來,臉上也轉換成了恰當好處的笑臉,當然,如果不直盯着我瞧就更好了……
報完菜名後,留意一下身邊這兩位大爺有沒有什麼不滿或其它異常的表情,一個是保持剛見面時的面無表情,一個是帶着慣常的似笑非笑,嗯……應該算是沒有異議?那就這樣吧!
我滿腹糾結的將菜單遞還給右後方的女侍者,看着她恭敬又迅速的離開……唔,別了,我的素面!問我爲什麼不順便要一碗?你能想象在這麼個金碧輝煌的半開放式的場所,陪着兩位同樣的‘人氣天王’吃炸醬麪麼?而且,我嚴重懷疑,這個地方會出產這種樸素食品嗎?我覺得這裡很可能就是那種將蔬菜做成魚肉味,魚肉有做成蔬菜味的地方吧!
“你反悔了?”女侍者出門後,還沒恢復成初始狀態時,沈夜忽然開口道。
“啊?”反悔什麼?我這不算是爽約吧?難不成歡迎餐還必須兩個人單獨吃?
我剛想請他敘述詳細點,誰知扭過頭後才發現人家視線是直接越過咱落到他哥—偏執狂身上的,得,水仙花了一次。
“我從來不後悔自己做的決定。”面對自己弟弟的質問,偏執狂還是那麼一副天打雷不動的表情,隨意地玩轉着桌面上的高腳酒杯底,一派悠閒。
“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沈夜弟弟繼續追問。
“做應該做的事啊。”繼續玩酒杯。
“……”
“過多的關注是一切的開始,而終局並不都盡人意。”沈夜弟弟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始哲學,道。
“那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偏執狂完全不受外物影響的堅持不懈地玩酒杯。
我:“……”
我張張口,沒有發聲又閉上了,雖然分開後他們說的我都懂,但是合起來我就完全不得要領了,但是我又有一種自己就是話題重心的詭異感覺,想問問怎麼回事,可又想到剛纔水仙的那次,又沒有當被解惑者的慾望了,算了,在仔細想想,會有人當着話題中心人物的面侃侃而談的嗎?沒有!所以我還是保持安靜吧……
誰知道我保持安靜後,身旁這兩兄弟也開始安靜了,沉默的沉默,玩酒杯的玩酒杯,就這樣保持到湯菜上桌,然後吃菜的吃菜,喝湯的喝湯,中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直到結賬走出店門,我恭敬地客套一句:沈律師再見,祝您一路順風。然後各進各車,各幹各活。
我坐在寬敞的保姆車裡,享受着當紅明星親自駕車的待遇,然後使勁揉了揉胃,暗自悲憤,md,真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