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又有了愛才之心。”孫二爺儘量平淡的說道,但是心裡還是有一絲的羨慕,畢竟孫二爺可是知道劉凡是如何把蔣青熊收入麾下的,說到底,自己還扮演了一個惡人的角色,把蔣青熊推到了劉凡的陣營。
“愛才稱不上,給別人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劉凡淡淡的說道。
“若是那人就這麼走了,可是白白浪費了賢侄的一片心意。”孫二爺笑着說道,可是語氣上可是巴不得那個老男人錯過這一次的機緣。
“不會,他不會走。”蔣青熊篤定的說道。
“哦?”孫二爺挑了挑眉,“爲什麼?”
“因爲他夠落魄,對於一個處於黑暗中的人來說,一丁點的光明都不會錯過。”蔣青熊笑着說道,劉凡知道蔣青熊既是在說那個老男人,又是再說自己。
就在這時,按照劉凡的指示給老男人送去紫薯飯的侍者回來了,恭敬的說,門口不遠處確實有一個老男人坐在石墩死死的看着門口,當接過紫薯飯的時候激動的哭了,情緒很激動。說道這裡,侍者有些失笑,顯然也是覺得那個老男人真是沒見識的很,一碗紫薯飯竟然能讓他激動的哭了。
劉凡點了點頭,適意彙報結束的侍者可以離開了。如果不是設身處地,很難體會到別人生活的心酸。在劉凡眼裡,那些富二代從父輩那裡拿上些錢躲到一個一個的度假村裡,然後喊着老子要自食其力,老子嚮往普通人的生活之類的話語完全是屁話。像老男人這般的生活的人還有很多,老男人很苦,但不是最苦。
孫二爺終於忍不住嘆息道:“劉先生果然好運氣。”是讚歎,也是羨慕。
“不過,劉先生這碗飯親自送去不是更好。”孫二爺點出來這一個問題。
劉凡明白孫二爺的意思,同時更加確定孫二爺絕對是厚黑學中的行家,求賢若渴這個詞不僅在心裡明白,還能夠付諸與行動中。曹操求賢若渴,光腳迎許蘇攸之類的事情孫二爺可是做的十分熟練。
“沒必要。”劉凡無所謂的說道,不過爲什麼卻沒說出來。
吃了一頓飯,孫二爺沒有如願的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還親眼看到劉凡麾下又有可能多了一位猛將,這種感覺不亞於吃着吃着發現碗裡有一隻蒼蠅。
出了紫薯劉凡就見到老男人捧着一個飯碗,傻兮兮的站在外面,大概是在想心事,臉上沒了諂媚的笑容,遠遠的看過去就像一個有故事老男人。只不過當老男人看到劉凡的那一刻,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少了一分諂媚,多了幾分真誠。
老男人小跑來到劉凡面前,一雙手不知道往那邊放,十分的拘謹。
“二爺,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會是另一番境地。”劉凡拱了拱手挑釁道。孫二爺同樣是信心澎湃的回道:“會如你所願的!”然後轉身離開,不過眼神還是在老男人的身上瞄了幾眼,實在是看不出這個難民般的男人身上的閃光點在哪裡。
目送着孫二爺車子開走,劉凡對着老男人輕笑道:“一起走走。”
老男人略微拘謹的點了點頭。
“不用緊張,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上層人士,把我當作一個普通人就好。”劉凡溫和道,但是發現這番話根本一點用沒有,這個老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卑微,恭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更加贊同類似於蔣青熊這種自信,拼搏的生活,而這位老男人,似乎是因爲經歷太多的輕視,打壓,那種卑微與小心翼翼似乎融入到了骨子裡,尤其是老男人還捧着那個裝着慢慢紫薯飯的碗的模樣,更加的顯得寒酸。
看到老男人如此卑微的模樣,劉凡也放棄了循循善誘,慢慢滲入瞭解的方式,直接問道:“那些商業計劃書都是你自己做的。”
老男人點了點頭。
“怎麼稱呼?”劉凡問道。
“魏,魏書源。”老男人傻笑道。
魏書源,一個滄桑的穿着老土的老男人,名字和人看起來實在是不搭。
“能講一講嗎?”劉凡問道。有才沒才,問一問便能知道。蔣青熊也心神領會的支起了耳朵。
“其實裡面大多數都是用來騙錢的,有用的不多。”魏書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說怎麼完成一個商業計劃書。”蔣青熊問道。這也是蔣青熊對魏書源看重的地方。
“第一簡介,一份計劃書的簡介必須簡明扼要,可以是描述一種商業模式,也可以使市場國模,但要言之有物;第二,產品服務,就是VC爲什麼給你錢,公司靠什麼賺錢;第三……”
蔣懷瑾說的有些慢,卻沒有停頓和打哏,這讓聽不懂魏書源說的內容的劉凡有些訝異,即使一篇文章背的滾瓜爛熟也有打哏的時候,而魏書源一句沒有打哏,一直以一種平穩的語氣慢慢的敘述開來。
魏書源說完,蔣青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一番啓發,劉凡也是點了點頭。蔣青熊是從專業學識角度來考察魏書源,而劉凡更多的是看重魏書源的性格特點。
勤懇,穩重,堅韌。
三個人走了一段路程,劉凡看到魏書源額頭上的虛汗,恰好路過一個公園,三人走過去,劉凡坐在石椅上,蔣青熊站着沒坐,魏書源想了想,蹲在了一旁,很沒形象可言,或許他也不需要什麼形象。
“怎麼不坐上來,我看你左腿好像有些不方便。”劉凡犀利的問道。走的一路上,劉凡就發現魏書源的左腿有些微跛,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
魏書源平淡的笑道:“被打的。”
“能說說麼?”劉凡好奇的問道,這個年齡的男人應該不會是十七八熱血衝頭的年紀了,怎麼還會打架。
“可以不說嗎?”魏書源苦笑一聲說道,一個老男人的酸醋真的要說出來,恐怕能夠寫一部離奇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