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易峰一邊跑着還有心情笑道。
“等回到燕京,纔算是大難不死。”劉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跑了這麼久,劉凡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不過三個人還沒有停下來,三個人繼續跑了十分鐘左右,才停住腳步。
“哥,咱們不會就這樣被困到這裡了吧。”看着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樹木,易峰舔了舔有些嘴脣道。
“放心,地球是圓的,你朝着一個方向走早晚能回到燕京。”劉凡彎下腰深深吸氣,媽的,這次如果能回到燕京,劉凡發誓,絕對會讓孫二爺知道什麼叫做小人物的怒火。
“冬雷和桃花認識路。”同樣累的蹲在地上蔣青熊淡淡說道。
作爲守山犬,來到山上就好像是魚兒來到了大海,伸着長長的舌頭大喘氣,作爲土狗的兩條守山犬有兩個和它們體格不相符的名字,一隻土狗全身漆黑,皮毛鋥亮,有點像狼,美中不足的是它的身上傷痕無數,它被蔣青熊成爲冬雷;而另一條身上毛色雜亂,有着桃花如同女人秀麗的名字,卻有着超出普通狗許多的健壯的體格。
“哥,接下來怎麼辦?”易峰問道。
“你有什麼看法?”劉凡卻把問題拋給了蔣青熊。
蔣青熊抿了抿嘴脣道:“現在就開始反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會不會太冒險。”易峰反問道。
“在山上住一晚更冒險,你若是沒什麼防護措施就敢在小興安嶺住一晚,不說夜晚的毒蟲,就是吃喝都是問題,在山裡呆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他們不同,可以一直在外面守株待兔。就算是我們繞過他們,難道要跑上幾百裡,一路跑着回燕京?”蔣青熊慢慢分析道。
“有什麼計劃嗎?”劉凡沉吟片刻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人死鳥朝天。”蔣青熊扯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誠實的說道。
而在另一邊,兩輛越野車共下來10個人,其中一個類似頭頭的人看了看已經空空的JEEP車,低聲罵了一句,留下四個人負責看守車子,剩下的六人全部都一頭鑽進了森林裡面。
槍被易峰拿在手中,連開兩槍都沒有命中的劉凡對自己的準頭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蔣青熊走在最前面,箭矢搭在弓上,隨時準備射出去,而手裡空無一物的劉凡任務最爲艱鉅,充當誘餌。
當劉凡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遭打易峰的強烈反對,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劉凡,劉凡拍了拍易峰的肩膀,輕鬆道:“放心,哥的命還沒那麼容易就被拿去,我還等着回燕京看孫二爺的笑話。”
對於劉凡性格最熟悉不過的易峰紅了眼眶沒有再說什麼,在小時候打架的時候劉凡就是最後面殿後掩護大家的那一個,這也是爲什麼劉凡始終是無論處在那個圈子都是核心的原因。
當時和劉凡一起玩的小混蛋們總是說和劉凡,易峰尿不到一個壺裡面,總是大罵他們的門檻太高,大罵他們門檻太高的同時也不明白劉凡他們爲什麼能夠心甘情願的替別人背黑鍋。
許多念頭一閃而過,易峰雙手握槍,精神力的高度集中讓,汗水不斷的從他們的額頭上滑落。
相比激戰時的慘烈,等待的時間纔是最撓人心的時候。劉凡雙眼如鷹,緊緊地盯着前方。
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一聲槍聲突兀的響起,在劉凡的旁邊不超過十釐米的地方濺起一片飛土,劉凡神經頓時緊繃起來,超人的爆發力突然爆發出來。
雖然情況危急,劉凡仍然是不忘了給躲在一旁的易峰和蔣青熊兩人投過去一個放心的表情,然後飛快的向前跑去。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劉凡每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是在死神的鐮刀上跳舞。
看着差點中彈的劉凡,易峰差點衝出去和對方拼了,然而所幸被蔣青熊一隻手緊緊地拉住。
“操,追!”對方一行人見到一槍未中,狠狠地罵了一句,飛快的朝着劉凡追去。
而蹲在一旁的易峰和蔣青熊兩人屏住呼吸,看着慢慢接近的五個人有些懊惱,自己只有兩個人,要怎麼解決對方五個人?但如今只有放手一搏。
劉凡的爆發力很強,一眨眼的功夫便跑得沒影,而對方也是不弱,追趕的速度也很快,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前面會有兩人埋伏好了等着他們。
易峰打出手勢,三二一剛剛結束,追擊劉凡的五人剛剛經過易峰兩人隱藏的位置,兩人猛地站了起來。
因爲心憂劉凡,易峰絲毫沒有節省彈藥的想法,連開數槍,分別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如此近的的距離,再加上54手槍強大的威力,兩人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便死的不能再死。
而一旁的蔣青熊則是迅速的拉弓射箭,滿弓如圓月,冷兵器的箭矢的威力在近距離的狀態下不輸給任何的手槍,只見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的從一人的喉嚨處射穿而過,連死的時候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然而蔣青熊到底不是殺手,親手結束掉一個人生命的蔣青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再次搭箭射出去的時候只是射到對方的大腿。
連死三人的對方也反映過來,不過現在他們只剩下兩人,而且還有一位已經受傷。就在大腿處中箭的那人準備拿槍回擊的時候,只感覺到一股怪力撲到自己,緊接着喉嚨處劇痛,最後瞳孔慢慢的放大。
解決掉這個人的便是作爲守山犬的冬雷和桃花。當蔣青熊射出第一隻箭的時候,冬雷和桃花便立刻從平時的溫順的模樣化成了猙獰的惡狼,冬雷上前一撲直接咬斷了對方一人的喉嚨,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易峰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把槍指向了最後一個人,槍聲響起,最後一個人也隨之倒地。
短短的沒有幾分鐘,五個人全都死的不能再死,看似兇險,卻都在計劃之內,而如果說最兇險的,莫過於劉凡,如果對方的槍法在準一些,那麼劉凡早就一命嗚呼了。
原本一直鎮定的蔣青熊這下子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乾嘔,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向來不平易近人的易峰難得拍了拍蔣青熊的後背,笑了笑。
打過一場架和打過十場架的交情不一樣,大過十場架和打過一百場架的交情也不一樣,一起在逆境中拿命相搏的交情和一起打過架的交情又是大大的不同。
這個時候劉凡也慢慢的走了過來,笑的有勉強,顯然也是因爲剛纔的那一槍而心悸。
“哥,沒事吧。”易峰見到劉凡關心的問道。
“沒事。”劉凡微微擺手,然後便把手放到了身後,這個時候,劉凡的手掌終於忍不住的看是顫抖。
人生若能安穩,誰又願以命相搏?
“他們應該留了一部分在外面守着車,接下來怎麼做,直接衝出去?”劉凡問道,希望兩個人能夠給出一個比較不錯的辦法。
“我看可以,加上他們的槍,咱們三個都有槍,就算是硬拼也不一定會輸,再者有着兩個傢伙在這裡,可是一個殺手鐗。”易峰嘿嘿笑道。
“怎麼說?”劉凡這才注意到冬雷鋒利的牙齒上滿是鮮血。
易峰簡單的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劉凡看着蹲在蔣青熊旁邊老實巴交的冬雷,也是感覺到一絲的心寒。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等等再偷襲。”面色慘白的蔣青熊咧出一個不好看的笑容淡淡道。
“首先,我們也需要整頓一下,比如說我,若是讓我現在再去殺幾個人,恐怕我連弓都來不開。”蔣青熊把自己還在顫抖的雙手攤在劉凡易峰兩人面前,自嘲的笑道。
劉凡和易峰看着蔣青熊顫抖的雙手,笑了笑沒說話,蔣青熊剛纔的行爲可是看不出絲毫的害怕。
“其次,我們不出去,呆在外面的人等的時間長了肯定會不安,到時候無論他們是派幾個人進山還是在外面防守,都對我們有利,至少動搖了他們的信心。”蔣青熊慢慢的分析道。
“好,那我們就過一會再出去。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人才。”劉凡笑了笑說道。
“像不像古時候的狗頭軍師。”蔣青熊自嘲一聲說道。
“你報完仇之後打算去幹什麼?”劉凡貌似無心的問道。
“去幹什麼?等死。”蔣青熊笑了笑說道,“我這麼一個小人物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能夠報仇,我也無所謂生死了。”
“你這樣做你母親會安心嗎?她會希望你就這樣的結束自己的一生?”劉凡平淡的說道。
蔣青熊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沒有一個人想死,如果報仇之後能夠不死,誰又願意死。
“想要整治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直接拿着槍衝到他們家,無疑是最傻的一種,成功率不高不說,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笨辦法,軟刀子捅人才最疼。”劉凡若有若無的說道。
軟刀子捅人才最疼,這是劉凡這些年來的親身經歷。
聽到劉凡說的話,蔣青熊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