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沙發上竄起來,就往門口跑去。
陳虹在廚房裡做飯,聽到我的響動聲就問我幹嗎去。
我說我有點事,不在家裡吃飯,然後就打開門衝出去了,跑到樓下,我給單長智打電話,現在那些沒在幻城上班的弟兄們都是他在管,他剛接通,我就讓他帶着兄弟們去樑世濱他們做事的那個小區,叫金宅小區。
他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外甥估摸着被人給打了。
說着,我跑到路邊,攔下輛的士,就讓師傅送我去金宅小區,單長智那邊也把電話給掛了,應該是去召集弟兄們去了。
十來分鐘後,我就到了金宅小區門口。單長智他們還沒有到。
我在小區外邊的那排店面招牌上掃了眼,總共也就只有一個網吧而已,樑世濱他們肯定是在那裡面了,我連忙跑了過去,但是我跑進去後,卻發現網吧裡靜悄悄的。都他媽在玩電腦。
我就問網管說是不是剛剛有人打架。
他說:“是啊,不過那兩個人被扔出去了。”
我火直接就躥上去了,連忙掏出手機給樑世濱和黃有寶打電話,但兩個人的手機卻都是提示關機,我問那網管說他們兩個人去哪了。
他沒所謂地說:“不知道呢!”
我也拿他沒辦法,只能跑出去。然後在周圍找,最後,在小區外邊的某個角落,我看到那兩貨倚靠着牆角抽菸,渾身狼狽,衣服都被扯爛了,臉上也是青塊紫塊的,明顯被人給扇耳光了。
我說:“他們人在哪裡?”
他們說還在網吧呢!
我就讓他們去報仇,但是黃有寶站起身,樑世濱卻是沒站起來,我說你丫幹嘛呢,怕了?咱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幹回去啊!
他突然哭着跟我說:“舅。我腿斷了。”
我急了,連忙讓他掀起褲管給我看,他媽的,都腫成蘿蔔了,我當時那個火,竟然連腿都給打斷了,那些雜碎也夠兇猛的,黃有寶臉色也變了,跟樑世濱說你丫的有毛病吧,腿斷了不早說。
我說:“現在別說這些了,我兄弟們馬上就過來了。”
沒兩分鐘,單長智果然是給我打電話了,我直接就讓他來這個角落裡了,然後,我跟他說:“世濱的腿斷了,你帶他上醫院。”
然後我看向其他弟兄,讓他們跟我走。
我帶着黃有寶和他們,直接又殺回到網吧裡,我們這大羣人的出現,讓得那些網吧裡的人也看過來,然後,有上十個人直接站起身,朝我們這邊走過來,都是些吊兒郎當地混混模樣,年紀也要比我們大些。
雖然我們人多,看他們看我們年紀小,所以並不怕我們。
我問黃有寶說是不是就是這些人打的他和樑世濱,他點點頭。
那些混混裡邊領頭的是個耳朵上打着耳釘的男的,走過來剛要開口,我直接就喊了聲給我打。就朝他衝過去了。
我不管這事是怎麼發生的,但是,打我兄弟就是不行。
說真的,我和樑世濱、黃有寶從小玩到大,那時候再鄉下的時候,我們沒少和別人打過架。但真沒怎麼吃過虧,更遑論被人打斷腿。
我們三十多號人,蜂擁着就衝上去了。
網吧裡的網管就在那裡喊,那些坐得近的上網的紛紛跑開,生怕被殃及池魚。
我們這些少管所的弟兄,都是打架鬥狠的主,從在少管所跟着我們起,就成天的鍛鍊身體,戰鬥實力可以說是遠超同齡人的,雖然那些個混混年紀要比我們大,但很快就被我們給揍趴了。
他們十多個人,跑掉幾個。還有幾個直接被抓起來了。
那個打着耳釘的男的也壓根不是我對手,被我給扭住手腕,痛得直咧咧,我問他說:“是誰把我兄弟的腿給打斷的?”
他罵罵咧咧的,“操你媽,小逼崽子,知道老子是誰罩的嗎?”
“罩、罩你媽!”
我瞪着眼吼道,然後就直接手上使勁,然後,耳釘男就嚎了起來。
我知道,他手被我給扭脫臼了。
不過,我並不打算就這麼了結這事。那網管看我們這麼兇,也沒敢再衝着我們大喊大叫了,我讓弟兄們把耳釘男的那些人都帶到外面去。
在外面,我也沒說別的,只是又讓弟兄們狠狠揍了他們頓。
然後,我們這羣人就把被揍趴下的耳釘男那幫人圍在中間。我問黃有寶說:“有寶,是誰把世濱的腿給打斷的?”
他竟然說他也不知道。
我估摸着,可能是混戰中給弄的,也不是這羣耳釘男特意給打斷的,但是,這仍不能消我心頭的火。樑世濱是我兄弟,是我外甥,腿都讓人給打折了,這仇我不給他報,那我就沒臉做他舅。
最後,我只是逐個的把那些人的手腕給卸了。
他們都是咬着牙看我。我毫不在乎,說:“我是香山路的黃戚,想要報復,隨時可以來找我,只要你們能承受得起代價就行。”
然後,我就準備帶着弟兄們離開。
但這時候。黃有寶卻是又說他和樑世濱的手機都給打爛了。
我這纔想起這茬來,樑世濱的腿斷了,他們手機也壞了,這個錢總不能我們自己掏腰包的,我蹲下身,拍拍被我們打的鼻青臉腫的耳釘男的臉。說:“你知道該怎麼做吧?不想我下掉你另外那隻手吧?”
饒是他二十多歲的年紀,也都是被整哭了。
我看着他哭,也知道自己剛剛的樣子確實挺嚇人的,甚至比很多混混打架還要更狠許多,但是,我並不心軟。他們打樑世濱和黃有寶的時候也沒心軟,我憑什麼對他們心軟啊?
之後的事情並無懸念,那些混混只能乖乖地賠錢給我們,但他們也混得夠慘的,幾個人把兜都掏空了,也不過幾百塊錢。我也不是差這點錢,就是想出口氣而已,也沒再繼續爲難他們,只是讓他們以後招子放亮點,然後就帶着黃有寶和弟兄們走了。
我打電話給單長智,他說他帶着樑世濱在縣人民醫院。
我就帶着黃有寶和弟兄們都去了縣人民醫院。我們到那裡的時候,引得不少人看着我們指指點點,但是我毫不在乎,直接找到單長智和樑世濱,就問他們情況怎麼樣,他們說剛剛照完片,還在等結果。
樑世濱跟我說:“舅,我不想幹裝修了,我想跟着你混。”
我說讓他再考慮考慮,跟我混也不是那麼安全的事,我怕他爸媽會怪我。
他說他不想再被人這麼給欺負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眼淚都淌出來了。
我心裡的怒火忍不住地又騰起來了,然後答應了他,說讓黃有寶先跟着他師傅把裝修的事先幹完,等樑世濱的腿傷治好,就兩個人都去我們幻城上班。
他們兩個都挺高興的。
時間過去兩天,下午三點多,我在幻城宿舍單長智的房間裡,問他蒐集劉毅和那騷婆娘的證據進行得怎麼樣了。
他搖搖頭說還是沒拍到,那兩個人估摸着是知道這事傳揚出去不好,只是在暗地裡勾搭,我們負責跟蹤他們的弟兄根本就沒有找到拍照的機會。
樓上弟兄們鍛鍊的聲音噼裡啪啦的,我掏出手機,就走到樓下去了。
我給李天光打了電話過去,他問我找他什麼事。
自從那天我和羅飛鬧翻之後,他和林懷銀都沒有再聯繫過我,估計心裡也不是很舒服,我說:“天光,我想讓你幫忙給我辦件事情。”
他說:“什麼事?”
我說:“我這邊想偷拍兩個人,但是我手下的弟兄幹這事不擅長,跟了幾天了都沒有拍到,我想讓你過來看看有沒有辦法。”
他問過我在哪裡,然後就過來了。
二十多分鐘後,他在我們宿舍找到我,見到我的頭句話卻是問我說:“戚哥。你和飛哥之間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聽小月姐說飛哥這幾天老是呆在網吧裡哪也不去?”
我說這事你就別問了,我和羅飛不會再是兄弟了。
他急了,說:“戚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咱們幾個兄弟有什麼話都不能說明白嗎?爲什麼不能是兄弟了?”
我說:“我爸和他爸是仇人,和解不了的。”
李天光聽我這麼說,愣住了,然後要繼續問我,我伸手止住他,說:“不說這事了,天光,咱們個交個的吧,雖然我和羅飛不是兄弟了,但是我希望和你還有懷銀他們能夠繼續做兄弟。”
他張張嘴,最終也只能說:“嗯,戚哥,你想讓我拍哪兩個人?”
我把他帶到單長智的宿舍裡,然後就讓單長智把劉毅和李志老婆的情況告訴李天光了,沒曾想,李天光聽說是拍那種事,挺興奮的,眼珠子都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拍韓雨潼和羅伊恆給他弄上癮了。
最後,單長智加了李天光微信,把劉毅和李志老婆的照片都發給他了,還跟他說了這兩天劉毅的動向,以及那騷婆娘住的地方和生活習性等等,這些東西,單長智都調查得挺清楚的。
李天光聽完,只是說給他兩天時間,他要好好的籌劃籌劃。
這種跟蹤偷拍的事我也不在行,所以也只能點頭,還讓他小心點,別讓劉毅給發現了,那傢伙挺能打的,他滿臉自信地說那肯定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