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聽我這麼說,也不禁是在那邊怔住。
幾秒鐘之後,他才笑着說:“你小子挺能折騰的啊,現在竟然都能和青幫的總把頭較勁了,你這種事情還敢來找我幫忙,就不怕我把你舉報給邊防部隊啊?”
我心裡不禁抽抽,但也知道教官是在跟我開玩笑,要不然他也不會笑着跟我說出這句話了。我說:“教官,你就別嚇我了,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的。我雖然是混黑道的,但我總算也是出淤泥而不染不是?你就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他笑罵:“兔崽子,你想得倒是美了,老子這麼容易就幫你開後門啊?”
我聽他這麼說,當即就意識到不對勁,教官這是要和我講條件啊!
只是,他能夠和我講什麼條件?
我說:“教官,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唄!”
他卻是沉吟幾聲,然後問我說:“小戚,你知道我是怎麼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嗎?”
這事,教官跟我說過,是和毒販交火的時候受了重傷,身體素質再也回不到以前,所以才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他肯定也是記得他跟我說過的,現在這麼說,與其說是問我,倒不如說是他自己在回憶。
所以,我靜靜地沒有說話,只是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說:“當時我和我的戰友們在西雙版納的叢林裡面追擊敵人,其實不是中槍。而是不小心踩踏了他們做的陷進,陷進裡面的竹籤子當時把我的肺都給刺穿了,那次我幾乎是在鬼門關繞了很多個來回,才撿回這條命……我的兄弟,在那次行動中也犧牲了五個……”
我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問他:“是那幫毒販子乾的?”
對於教官他們的戰鬥力,我還是比較清楚的,雖然說身手現在不是我的對手了,但也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已然是普通人可以達到的極限了。要說是尋常的毒販子,不可能能讓他們遭受那麼大的損傷。
我能聽得出來,那幫毒販子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他喃喃嘆息兩聲,說:“其實不是毒販子,而是國際上有名的僱傭兵組織蜘蛛,他們和我們特種部隊有仇,是故意打着毒販子的幌子引我們過去的……”
蜘蛛?什麼玩意?
我還沒有說話,教官緊接着又說:“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現在蜘蛛那夥人就在金三角,老撾的境內,如果你是去那裡的話,能不能答應我幫我對付他們?我原來的那些戰友現在也在那邊和他們交鋒,但是那地方他們經營得太久了,我擔心他們會遇到很大的阻礙,因爲國際原因,我們部隊不方便讓更多的人過去。我現在……”
當時,我就不禁是陷入了沉默中。
我沒有想到,教官給我提出的要求竟然是這個,不,從他的語氣裡面,我甚至聽出來有請求我的意味。看來,教官雖然現在不在特種部隊了,但他的心始終都牽掛着他的戰友們。
能讓得他都如此的不放心,那幫叫蜘蛛的僱傭兵,顯然不是容易對付的吧?
但是,我還是說:“只要我遇到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我沒有和僱傭兵交過手,但是我手下現在有陳家這些人在,我想,以我們的能力還是能夠和蜘蛛較較勁的。說到僱傭兵,我倒是想起王凱旋來,這傢伙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不知道他現在到底見到他老婆沒有?
他會選擇和他老婆生活呢?還是嘗試着去聯繫他們飛鷹傭兵團呢?
教官說:“我知道你現在手底下有不少人,但是你還是別掉以輕心,也別答應得這麼爽快,蜘蛛那幫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有上百號人,在國際上也是出名的角色,幾個國家的特種兵想對付他們,都被他們給溜了。你還是考慮考慮清楚再答覆我吧,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幫你出國的。”
教官這話,就說得有些古怪了。
他剛剛還明明想要我答應他,現在卻又說讓我考慮考慮再說。我在想,教官這是不是在考驗我,我說:“教官,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的人也不是好惹的,等我到金三角之後,你讓你的戰友聯繫我,怎麼樣?”
他說:“你真的願意答應我?”
我笑着說:“爲國出力是我的榮幸!”
他喃喃說:“真不知道那你選擇混黑這條路是對是錯,可惜了個好苗子啊!”
我苦笑,沒有說話了,他這句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幾乎每次和我通電話,他都會說浪費個好苗子了。他最想的,就是把我給弄到特種部隊裡面去,可惜我自己並沒有那個想法。
“行,你等我的消息吧。我馬上幫你聯繫!”
教官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握着手機,心裡想着要不要去給王凱旋打個電話,我沒和僱傭兵打過交道,並不知道他們的能力怎麼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我是答應教官了,但也不敢拿我們弟兄們的生命開玩笑。
我們的弟兄也就只是在金碧山莊經歷過槍戰而已,可以說是還青澀得很。陳家的人也只是做殺手的,雖然對於暗殺特別的擅長。槍法也特別好,但是說到在叢林裡面打仗什麼的,他們未必就能夠在僱傭兵的手裡討到好處。
以前我在閒暇的時候也看過關於特種兵的電視劇,裡面就有對付僱傭兵的,那些僱傭兵埋雷、狙擊、佈置陷阱什麼的水準都特別高。能和特種兵角力,甚至有的僱傭兵原本就是國際上有名的特種兵部隊裡面出來的。要是我敢小瞧他們,到時候真的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會探雷嗎?我會防狙擊嗎?我會拆陷阱嗎?
我什麼都不會。
所以說,要是我們這麼冒冒失失地跑到金三角就去找蜘蛛的麻煩,那根本就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要是我們這羣人在從裡裡面和僱傭兵遭遇上,那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我們,特別是我們幻城和野盟的這些弟兄,槍法不行,打鬥不行,只怕是會淪爲僱傭兵手下的活靶子。
所以,我想問問王凱旋,問問他僱傭兵到底是怎樣作戰的。
但是,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教官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他跟我說他已經跟邊防部隊的人聯繫了,那個人會在磨夯縣的關口那裡等我們,讓我們直接過去就行了,還說那個人姓黃,讓我叫他黃團長就行。
有點古怪的是。教官竟然說讓我有機會的話就幫他治治這個黃團長。
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問他:“那老撾那邊和我們聯繫的人呢?”
教官說:“我現在也沒能聯繫上他們,等連續上他們之後再給你電話吧!”
“好咧!”我說。
然後,教官就把電話給掛了,並很快給我發過來個號碼,是那個黃團長的。
我讓老三給陳聖指路,帶我們去出境的關卡那裡,自己則是給黃團長撥了電話過去,他的聲音比較渾厚。帶着股軍人的剛毅和豪爽,“你是黃戚?”
“對!”我說:“你是黃團長吧?”
他說:“嗯,我現在在關口這裡,你過來就行,你們開的什麼車?”
我說:“最前面的是輛路虎,後面是幾輛比亞迪m6!”
“行,我知道了,你們直接過來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那邊啪地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關口是在最邊境的地方,距離磨夯縣城還是有段路程的,而且路並不平坦,是那種黃泥路,難免有些坑坑窪窪的,比較難走,所以我們也是在大半個時辰後纔到關卡那裡。
老三顯然還是擔心我們的槍被發現,還沒到關卡就嚷嚷着問我是不是可以放他離開了。原來我對他還滿是殺心,但現在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他又幫我們把證件什麼的都給辦好了,我對他也沒有那麼濃的殺意了。
轉念想想,他也只是被茶幫所逼,沒有辦法而已。
以他的身份,顯然還是不夠格不聽茶幫的話的。
所以,我打開車門,就直接把他給踹出去了,隨即就把車門給關上,讓陳聖開着車直接往關卡駛去了。在關卡處,我們的車隊就被荷槍實彈的士兵給攔了下來,我剛準備給黃團長打電話,就看到有個面色黝黑的軍裝漢子朝着我們疾走過來。
他的肩章上是兩槓三星,也就是說,是上校。
在國內,上校基本上都是正旅職和副旅職(正團職)的軍官的軍銜了,也就是說,這個黃團長應該還是個正團職。我還真沒有想到,教官僅僅是個電話,就能把這麼個大官給調過來。正團職,在我看來已經是大得嚇人的軍官了。
我下車,站在原地,等着他過來。
他看看我,有些疑惑的模樣,“你……是黃戚?”
我點點頭,笑着說:“對,黃團長你好!”
那兩個要給我們檢查的士兵衝着黃團長敬禮,然後就站到旁邊去了。
黃團長站在我面前,毫不客氣地說:“老陳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叫你個小屁孩子去老撾對付蜘蛛,你確定你真的能夠幫助我們的人對付蜘蛛?”
我苦笑,看來黃團長是個實在人,說話真的挺直的,都不知道說委婉點。
我說:“您不相信我的話,咱們過兩招試試?”
這個差事是教官交給我的,所以我也不想讓這個黃團長看扁我們,免得他在背後編排教官,甚至說教官就是給我們開後門,讓我們出國的話,那對教官的名聲不好。
既然他不相信我們,那我何必不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的實力呢?
再說了,教官不是也叫我整整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