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兩眼,說看來黃將軍並不是很瞭解我們風堂啊。
“哦?”我詫異的說:“爲什麼這麼說?”
我現在幾乎是肯定他們不會殺我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所以我的心也放回肚子裡了,心態也漸漸平和下來,要不然,我可沒有底氣這麼輕鬆的和他說話。
誰被手槍指着會不緊張,誰的性命被被人拿捏在手裡的時候會不發慌?
我堅信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人,起碼我做不到。
他說:“我們風堂管理着整個幫內的秩序,直接聽命於總龍頭。負責清除幫內叛徒,整頓幫內不按規矩辦事的人,但是對於幫內的利益,我們卻是從來都不插手的,所以,誰來做這個新的總把頭,我們風堂也不會插手,而且總龍頭也沒有交代這個任務給我們,我們的任務,只是調查出殺害廖總把頭以及另外兩位副總把頭的兇手而已。”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但正是他的這種態度反而讓我有些拿捏不準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我似乎沒有必要再讓諾絲去嘗試着拉攏他們了,我問他說:“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他直接說:“我想請黃將軍幫我個忙。”
我更爲詫異:“什麼忙?”
他說:“這就是我之前問黃將軍那句話的意思了,你覺得誰是最有可能殺害廖總把頭的人?”
我沉默了會,說:“廖定山死在自己的家裡,而且是服用安眠藥過量似的,那直接的兇手肯定是他身邊的人,旁人也進不去他廖總把頭的家門,更不可能進入他的房間,對吧?”
他說:“黃將軍的意思是說廖川穀咯?”
我笑笑。“我可沒那麼說,我只是按着這件事情推測而已。”
他說:“我們查過了,廖總把頭死的那兩天時間內廖川穀都不在家裡,在楊海做壽之後,廖川穀就去其他的城市了。他沒有可能去把廖總把頭的藥掉包。”
我說那你們到底是懷疑是誰幹的?
他冷聲說:“其實我們也沒有半點的頭緒,廖總把頭別墅裡面的那些傭人,凡是在那兩天進過他房間的我們都排查過了,但並沒有審問出誰來,甚至這件事情看起來就像是廖總把頭自己自殺一樣。所以,我想請黃大將軍你幫我們演場戲,怎麼樣?”
我冷笑着說:“這就是你們來找我做事的方式?”
他也不在乎我的口氣,只是說:“要不這樣,黃大將軍會這麼坐着和我談話嗎?”
我拍拍大腿,“說吧,想要我幫你們演什麼戲。”
他說:“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最想當上總把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殺害廖總把頭的人,而且他應該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坐上總把頭的位置。所以,我想請黃大將軍你不要再插手我們幫派的家室,就這樣看着他們去爭奪總把頭的位置,怎麼樣?”
我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來,這個總把頭的位置並不是這麼好當的啊!如果誰真的坐上那個位置,只怕是會被風堂的人重點關照吧?說不定坐不了幾天就會被擼下來,只是,這件事情我又該怎麼辦呢?
我說:“可是我都答應諾絲小姐要幫她登上總把頭之位了。”
這人冷笑着說:“不妨再告訴點黃大將軍你內幕消息吧。其實現在這邊鬧得再兇都沒有用,總把頭的位置不是他們說讓誰當誰就能夠當的,還得龍頭髮話才行,我這樣說,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我止不住的愣住,他的意思,是說q幫的總龍頭心裡早已經有人選了?
這邊的人個個卵足了力氣想要爬上那個位置,都是在白忙活?
我心裡也是不禁對這些人有些感覺到悲哀起來,連諾絲也包括在內。他們在這邊拼死拼活的你爭我奪,到頭來卻是龍頭安排個人坐上總把頭的位置,到那時,也不知道他們這幫人心裡會是個什麼想法。
我沒再猶豫,直接點頭說:“行,我答應你。”
他拍拍我的肩膀,“這件事情,你不會告訴諾絲吧?”
我說:“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諾絲乾的。”
他笑着搖搖頭,“可惜,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說着,他拉開車門。並往我的屁股下面掃了眼,說:“行,我就不打擾黃大將軍休息了,雖然你年輕力壯,但那種事情也是要注意法度才行啊。哈哈……”
他說罷,帶着他的人揚長而去。
我在心裡頭怒罵,他孃的,要不是他們都拿着槍,就衝他剛剛得意地拍老子肩膀的動作,老子也得削死他。這傢伙口口聲聲說是讓我幫着他們演場戲,但其實不過是過來敲打我,讓我別參與到他們q幫的家事而已。至於他說什麼他們風堂不會去插手誰當上總把頭的職位,鬼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呢,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我又何嘗不是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要是就這麼輕易地把他的話當真了,那我就是個大傻逼了。
我還是有些懷疑,這些傢伙到底是不是被廖川穀收買了。
如果他們被收買了的話,那也是有可能故意來我面前做這場戲的,因爲這樣就可以輕易地放我放棄幫助諾絲。到時候廖川穀異軍突起,成爲總把頭,木已成舟,我就算再想插手,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這種手段。廖川穀不是用不出來的。他是個很自負的人,對他的頭腦極度自信,如果這真的是他的手段,並且達成目的的話,那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會如何的沾沾自喜,並且在以後會如何的淋漓盡致的羞辱我。
眼下,最關鍵的,貌似就是這個人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
但是,我好像也沒有辦法去考究他這話裡的真假。
一時之間,我竟是被逼入了死衚衕,有種極爲強烈的左右爲難的感覺。我若是不幫助諾絲吧,那我無疑就是失信於她了,而且她也很難登上總把頭的位置。我要是繼續幫她,那就有可能把這些風堂的傢伙們給得罪了,以他們的手段,只怕日後是免不了來找我的麻煩。
我,該怎麼辦呢?
我在車上坐了好半晌,還是沒有想出個頭緒來,甩甩腦袋,拿着杜蕾斯就上樓去了。然而。在上樓的時候,我靈光突現,我突然想到,要是這些風堂的人是廖川穀安排過來的話,那他們應該趁着這個機會殺死我纔是啊!
我死了,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幫助諾絲了。
到時候,廖川穀還會沒有辦法收拾諾絲?他還不能登上總把頭的位置?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直接幹掉我顯然更爲乾脆,而且不留後患。
那麼,他們既然沒有殺掉我,那也就是說,他們並非是廖川穀那邊的人咯?
我開始有幾分相信那個男人的話來,或許他們風堂真的只是負責清理幫派內的奸細也說不定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或許應該去和諾絲好好談談。雖然那個人不讓我把這件事告訴諾絲。但是我憑什麼聽他的啊?
到樓上,我直接敲開了諾絲的房門。
她在裡面問我是誰,我說是黃戚。
她打開門的時候,我卻是傻眼了,因爲她就穿着淡紫色的縷空睡裙。極爲透明的那種,她窈窕的身段頓時就完全展現在我的眼前。在她房間的燈光的照射下,我幾乎可以看到她那睡裙中包裹着的身姿泛出誘人的光芒來。
這個女人,明知道是我敲門,她也不知道換件衣服?
我說:“你先換上衣服吧,我有事情和你說。”
她似乎已經從之前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了,再度變成了那個時而冷眼,時而嫵媚的妖精,笑吟吟地說:“我又不是沒穿衣服,幹嘛再換衣服啊?你還怕我把你給吃了啊,有事就進來說吧!”
說着,她給我讓開了路。
我走進去,沒好氣地說:“我是怕自己忍不住把你給吃了。”
她瞄我兩眼,“就你?有賊心沒賊膽,送到你面前你也不敢吃呢!”
我訕訕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她了,因爲我很無奈的發現我確實是被她給說中了,我就說那種有賊心卻沒有賊膽的人。我坐到沙發上,說:“剛剛你們幫中風堂的人找上我了。”
她的注意力卻是沒有放在我的話上,而是盯着我的手,臉色莫名其妙有些微紅起來。我覺得古怪。就朝着自己的手上看去,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手裡還拿着杜蕾斯呢,剛剛在電梯的時候一直都在想事情,倒是把這茬給忘了。我連忙把杜蕾斯塞到口袋裡,然後說:“喂。我跟你說話呢!”
她古怪地說:“你真是過來跟我說話的?”
我沒好氣地說:“這盒杜蕾斯可不是準備拿來跟你用的。”
她俏麗地翻個白眼,“你到以爲誰想和你用似的,小屁孩兒。你剛剛說什麼?”
她的這副表情,還真讓我覺得有些奇怪起來,也就是見到盒杜蕾斯而已。她臉這麼紅幹什麼?難道諾絲還是個這麼純情的女人?這不可能吧?
看她的樣子,怎麼着都不像是個雛啊!
我有些鬼使神差地說:“絲姐,你臉怎麼紅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