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用多大的毅力才把我的雙手從蘇雪怡的嬌軀上縮回來。
她臉蛋紅得像是天際的火燒雲,還沒有從剛剛的旖旎中緩過勁來,呼吸有些急促,垂着腦袋沒有敢瞧我。她其實以前也是偶爾也挑逗我的,但是真要動真格的,她又害羞得像只小兔子。
我說:“那、那我先睡會!”
蘇雪怡是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光是看着她這副嬌羞的模樣,我就覺得我的毅力在不斷的被侵蝕着。所以,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連忙矇頭到被子裡面睡了。
好幾分鐘之後,蘇雪怡突然把我腦袋上的被子掀開,怯生生地問我說:“戚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紫薇姐都願意……我……”
“沒有,沒有!”我連忙說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只是我覺得你的提議挺好的。嘿嘿,留到咱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再那個,我現在真的是累了,先睡會,你看會電視吧!”
說着。我伸手攬住她的腰,然後閉上了眼睛。
後來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的鼻子裡嗅到的盡是蘇雪怡的香味。
等我醒來,外面天色已然是黑了。
從昨天逃出黑工廠到現在,我總共就吃過兩個雞翅膀,這剛醒來就感覺到肚子餓得厲害,此時此刻,蘇雪怡正坐在牀頭看着電視,察覺到我醒來,對我露出個甜美的微笑來,“戚哥哥,你醒來了?咱們去吃飯吧?”
我點點頭,正要說好,卻是突然想起自己壓根就沒穿衣服。
我苦笑着說:“雪怡,你能不能先去幫我還有我那個朋友買兩套衣服?”
她下牀。從房間的衣櫃裡拿出幾個袋子,然後又走到牀邊,笑吟吟地對我說:“嘿嘿,衣服我早就給你還有你朋友買好了!”
“真聰明,乖老婆!”我嘿嘿笑道。
“哼哼!”她得意地聳了聳鼻子,鼻翼微微張合着,極爲的俏皮可愛。
蘇雪怡的目光向來是極好的,給我買的衣服不僅很合體,而且特別襯我的身材,我穿上之後,在鏡子前面照照,活生生又是個亮瞎別人眼的超級大帥哥。
我笑着回頭問蘇雪怡帥不帥。
她捂嘴笑,“帥呆了!”
我騷包地對她擺出個秀肌肉的“泡死”,走到櫃子旁,把她給王凱旋買的衣服也從櫃子裡拿出來,然後便帶着她離開了房間。
王凱旋的身體早已經疲憊到極致了,還帶着傷,這個時候應該是睡得沉沉的。我在他的門外敲了幾分鐘的門,他才從裡面把門打開,眼睛還是迷濛的,沒睡醒的模樣。
“你們醒啦?”
他說,然後又單腳朝着牀上蹦去。
這個傢伙,竟然還是穿着的那套髒兮兮的工作服,看來是連澡都沒來得及洗就睡覺了。我跟着走了進去,蘇雪怡站在門外。沒好意思進來。
“洗個澡換好衣服吧,先吃飯,然後帶你去醫院看看。”
我把王凱旋的衣服扔到他的牀上,對他說。
說真的,這個傢伙真的和小強似的。之前都被摧殘成那副模樣了,在睡過覺之後,竟然精氣神恢復了不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了。
雖然說臉色還是那麼的枯黃,滿臉的營養不良。但也比之前那副死氣沉沉,眼看着好像跟隨時就要斷氣似的模樣好多了。
“嗯!”他點點頭,然後就拿起衣服袋子,又蹦躂着去廁所。
我摸摸鼻子,不由分說地攙着他。他怔怔神,然後輕聲地對我說:“海膽,謝謝你了。”
我沒好氣地說:“說扯這些幾把蛋沒用的!”
我和王凱旋雖然只是認識短短的幾天時間,而且他的年紀要比我大上不少,但是我和他共過這樣的患難。所以我是打心底裡把他當成朋友的,朋友之間,用不着說謝。
我想,王凱旋也應該是把我當成朋友的,在森林裡面。那樣的情況下,我都沒有拋棄他,難道他會不感動?不會把我當成朋友?
他之所以說謝,可能是覺得拖累我了吧!
我扶着他到廁所裡面之後,就沒再搭理他了。退出了門外。他個大老爺們,就算是再怎麼不方便,我也是不會給他洗澡的,因爲那樣的畫面太不和諧了,而且蘇雪怡還在外面看着呢!
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王凱旋才從廁所裡出來。
他已經換上了蘇雪怡給他買的新衣服,頭髮都還沒有幹。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些,但整體看起來仍舊是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因爲他真的是太瘦太瘦了,就像是皮包骨頭似的。
他的臉,都被他給搓得紅透了,估計即便是連他自己也嫌棄自己髒得厲害。還別說,他別臉搓過之後,看起來還真白淨了些,不是以前那黑乎乎的乞丐模樣了。
之後,我們沒有再耽擱,到酒店的下面吃過飯之後,就搭車準備去醫院。但是在路上,蘇雪怡才突然想起來我和王凱旋兩個人都沒有正經的身份,在這裡是黑戶,醫院根本就不會接待我們的。
於是,我們只能在半道上又讓司機送我們去診所。
當然,交流的事情都是蘇雪怡在幹,因爲我和王凱旋兩個人都不懂英語。
這個世道上,不論在哪個地方。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我們找到個診所之後,我只見到蘇雪怡和那個外國佬醫生交談過許久,那個醫生都是義正言辭,連連地搖頭,好像還有把我和王凱旋送到警察局去的意思。反正。我看他的眼神就覺得他是那個意思。
不過,後來蘇雪怡怒了。
她直接從她的包裡掏出她的銀行卡出來,遞給了那個醫生。
刷卡的時候,我問她:“雪怡,怎麼了?”
她還有些生氣,說:“這個醫生竟然要多收五百美金,不然就不給凱旋叔治療。”
五百美金,按着現在的換算比例,是不是等於三千多rmb?
我操!
這國外的醫生也夠黑的啊,難怪不去醫院裡上班,而是在街道上開診所。我估摸着,在洛杉磯這種地方,理療條件這麼好,醫院肯定是沒有診所那麼賺錢的,因爲他們的價格比較透明。而這種診所,這他孃的卵足了勁殺豬啊!
沒奈何的是,我們不得不選擇去做這頭挨宰的豬。
我看着那個醫生,滿臉的不爽,要不是王凱旋還需要他治療,我真的是恨不得想揍他兩頓。這倒也不是我在乎這三千多塊錢,主要是人在國外,被個外國佬給宰了,這讓我怎麼想怎麼不爽。
這簡直就是給我大中華名族丟臉啊!
同時,我心裡也是有些慶幸,還好我們是運氣好陰差陽錯的遇上蘇雪怡了。要不然,就憑着我和王凱旋兩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洛杉磯,又沒法和其他人交流,估計最後不是被迫去搶劫。就是淪落到街頭乞討,反正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蘇雪怡,真是我命中註定的貴人啊!
那個外國佬醫生收到錢,對我們的態度才總算好了些,也算是拿正眼瞧我和王凱旋了。不過,我可是沒有怎麼去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很快,那醫生就把王凱旋給帶到裡屋去了。
我此時嚴重地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就是個黑醫生,專門給那些見不得光的人療傷的。因爲他的診所佈置看起來真的有些像我們國內的那種黑診所。掛着門簾,裡面有房間,而且燈光比較暗淡。
王凱旋進去後,我和蘇雪怡兩個就坐在外面等着,我心裡還記掛着黑工廠的事情。就讓她給警察局打電話報警。但我沒有想到,就是這個電話,竟然是將我牽扯到洛杉磯的某個漩渦中去了。
當然,這是後話。
在王凱旋接受治療的時候,蘇雪怡就給警察局打電話過去了。還問我那個黑工廠在什麼地方,裡面是個什麼情況。最後,蘇雪怡掛掉電話後,跟我說:“戚哥哥,那些警察讓你去警察局跟他們說說具體的情況。”
我心裡咯噔,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我打個電話報警而已,還用得着我去警察局說明具體情況?
這怎麼想,都是不符合規矩的,起碼按我們國內的流程就不會這樣。想到這裡,我也是腦子裡突然如電念閃,在洛杉磯這種地方,有白肯定也有黑吧?
那個黑工廠那麼大的產業,而且裡面那麼多的來路不明的工人,但是卻在洛杉磯這個地方屹立了起碼不止五年多了。據王凱旋所說,從他被弄到那個黑工廠裡之後,他就沒見過警察去查過,這足以說明許多問題了。
我暗暗地罵了自己兩句傻逼,竟然會稀裡糊塗地讓蘇雪怡報警。
如果黑工廠和警察局之間沒有什麼貓膩,那我黃戚的名字倒過來寫。
我這樣讓蘇雪怡打電話過去報警,倒反而是將自己給暴露了,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會不會過來抓我。不過他們既然要我去警察局說明情況,那應該短時間內不會來吧?他們肯定以爲我會主動送上門去的。
這個時候,我真的是有種想立刻就逃出洛杉磯的衝動。
但是,想到裡間還是接受治療的王凱旋,還有黑工廠裡面那些沒日沒夜地幹活,穿不暖,吃不飽的工友們,我還是硬生生把這個衝動個壓下去了。
且不論那些工友是好是壞,但他們到底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黃戚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要我對他們見死不救,這種事情我卻也是做不出來的。因爲我要是做了,那我估計我晚上睡覺都得夢到那些工友指着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冷血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