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牽着娃娃走過來。
我笑着喊她大嫂,讓虎頭虎腦的小子叫我叔叔。
小傢伙很聽話,真的乖乖地叫我叔叔,很開朗,見我們這麼多人也不覺得害怕。我從錢包裡掏出沓錢遞給他,抱歉地跟墩子說:“你結婚、孩子滿月,我們也都沒過來看看,不好意思。”
他連忙推卻,說:“使不得,使不得,我怎麼能拿你的錢呢!”
我瞪眼說這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孩子的。
說着,我硬把這沓錢給塞到孩子的手裡,女人見我拿這麼多錢,都有些驚慌失措起來。我看她的眼裡並沒有露出狂喜的模樣。知道她不是那種貪婪的女人,也由衷的爲墩子感到高興。
墩子原來的那些弟兄見我這樣,神色間更爲的感激和尊敬。
隨即,左飛、東航、賈浩楠他們這幫子和墩子認識的人,也都是拿出錢來表示心意。墩子推卻不過,也就只能這麼作罷。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各自也都不小氣,都是直接給的整數,加起來足足有二十多萬。
小傢伙對錢沒什麼概念。小手也拿不下,女人拿着錢有些怯怯地到樓上去放錢去了。我們在樓下喝完茶之後,就拿着漁具準備去池塘裡面釣魚,墩子親自招待我們,在路上還跟我們說他現在包了五個池塘。都是連着的,每天都與僱人割草養魚,魚的味道絕對純美。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是濃濃的滿足神色。
說真的,混道上的人能夠有他這樣的結局。已經算是很爲幸運的事情了。
有賢惠的老婆,有足以溫飽事業,還有可愛乖巧的孩子,人生還有什麼太多需要追求的呢?
知足常樂。
我們到池塘邊上的時候,那裡已經坐着不少的人了,怕莫是有十多個。我們這麼多人過來,他們的視線也朝着我們這邊掃過來,我也看向他們,沒曾想,這裡面竟然還有熟人,但我的臉色卻是漸漸的冷厲下來。
左飛、羅飛、劉偉羣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墩子察覺到我們的臉色不對,問我們怎麼了。
我說遇到個熟人,要是在這裡鬧事,他會不會怪我?
他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你別鬧得太兇就行。”
我知道他這是最大的讓步了,畢竟他還得靠着這個農家樂吃飯呢,要是我鬧得太兇了,他以後的生意也沒法做。只是,讓我不鬧的話,這也不太可能。因爲我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他。
我帶着人徑直朝着那幫人走過去。
張柏寒、趙美、趙宇見到我,臉色也是變了,急匆匆地朝我走過來,張柏寒有些尷尬的笑着問我說:“黃戚,你回來了?”
我和他的仇怨,現在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算不上朋友,但也沒打算再找他的麻煩。只是,他竟然和那個人勾搭,這還是讓得我有些生氣的,我冷冷地說:“你們讓開,我不是來找你們的。”
趙宇說:“黃戚,上學時候的事情,不要再計較了吧?”
我說那可不是上學時候的事情。
說着,我就徑直推開他們。繼續朝着那幫人走去。他們尷尬的站着,張張嘴,還是沒有敢再攔我了。左飛他們也是露出凶神惡煞的模樣來,我們這幫人走到那幫人面前,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
這幫人,正是羅伊恆和他爸羅亙他們。
除去他們父子倆之外,還有張柏寒的父親那個大胖子也在,其餘的人我倒是不認識,不過看着他們圍在羅亙的旁邊,想必他們應該是羅亙的同事或者下屬了。
“黃戚?”羅伊恆看着我,有些冷冷地說。
我冷聲笑道:“羅伊恆,好久不見啊!”
他當時綁架韓雨潼,並給我喂那顆藥,讓得我連那方面的能力都喪失了,差點就那麼一蹶不振,這個仇我可是始終都記在心裡的。只是之前沒有時間,所以沒有去找他們父子兩個的麻煩,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們,這還真是蒼天有眼。
羅伊恆顯然看出來我們是來找麻煩的,問我想怎麼樣。
他爸羅亙還給我們擺官威。衝我們吼:“你們是誰?想鬧事?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們都給抓起來?”
我說:“羅副局,您連我都不認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當初羅伊恆設計我,羅亙可沒少在後面給他撐腰,而且之後還幫着羅猛去找我的麻煩。雖然說現在我家和羅猛之間地誤會解開了,但一碼歸一碼,我和羅亙之間的恩怨,可沒有了結。
羅亙疑惑看着我,顯然沒能夠想起來我是誰。
也是,他堂堂省城的副局,那裡會關注我這個混混啊!
我又對羅伊恆說道:“羅伊恆。我們以前的事情,該有個了斷了吧?”
他看我沒有動手,可能是以爲我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吧,竟然還得瑟上了,“黃戚。你別以爲你們人多就能夠拿我們怎麼樣。我告訴你,在這裡的都是省城有身份的人,你最好別亂來,不然有你的苦頭吃的。”
“是麼?”我冷笑着說:“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夠給我吃什麼苦頭!”
說着,我嘴角的笑容收斂,怒氣迸發出來,雙手揪着羅伊恆,在他們那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他給撂倒在地上,並且把他四肢的關節都給卸掉了。直到他發出痛叫和怒罵聲。他爸和那些人才反應過來,指着我衝我大吼。
然後,他們還沒來得及吼上幾句,就已經被蜂擁上去的左飛、東航、羅飛他們給摁倒在地上痛揍了。我沒喊收手,他們就沒有收手。知道羅亙他們都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我才讓他們住手。
左飛、張雷把他們踩在腳下,眼神看向我。
羅伊恆陰狠地對我說:“黃戚,你等着坐牢吧!”
張柏寒、趙宇、趙美他們又走上來,想讓我就這麼算了,但是在我冷厲的眼神下,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旁邊焦急地站着。我雖然有些生氣,但倒也沒有打算和他們去計較,張柏寒他們是做生意的。巴結羅伊恆他們,估計也就是想和他們家拉上關係而已,這是人之常情。
我踩着羅伊恆,說:“我等着你讓我坐牢。”
說着,我又看向羅亙,“羅副局,現在就打電話叫人吧,我給你機會。”
堂堂的副局此時被我們踩在腳下,掙扎着還真從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打電話。我也沒攔着他,鬆開羅伊恆。然後走到附近給楚天涯打電話,問他在哪裡。
他說他正在陪着他爺爺在書房裡面喝茶下棋。
我說那正好,叫你爺爺接下電話吧!
很快,那邊就傳來楚家老爺子的聲音,低沉而威嚴。“黃小子,找我什麼事啊?”
因爲我和楚天涯之間的關係,所以現在我倒也和他的家裡人認識。我之前和楚家老爺子通過幾次電話,雖然只是過節的時候問候兩聲,但老爺子對我還算頗爲中意,所以也能夠算得上是泛泛之交,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隨意地叫我黃小子。
我說:“老爺子,有個事情得麻煩你咯!”
他在那邊楞了會,然後問我什麼事。
我就把在這裡揍了羅亙的事情跟他說了。
楚老爺子在那邊沉默了會,然後說我做事怎麼這麼沒有分寸。即便是我和羅亙有仇,也不能這麼瞎胡鬧,羅亙是什麼身份?那樣的人是能夠隨便揍的嗎?
楚老爺子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知道,以我和他楚家的關係。還遠遠不到他願意爲我得罪羅亙的地步。而且,楚老爺子可以說是羅亙的頂頭上司,這件事情他沒有幫着羅亙都算是不錯了,他最後只是說讓我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羅亙那邊他會去替我求情。讓他不追究的。
我笑着說:“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是我不願意放過他呢!”
說着,我又說讓老爺子等我的消息,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緊接着,我打電話給殷老,說讓他幫我給這邊打個招呼,把羅亙給收拾了。
他問我好端端的收拾羅亙幹什麼,還問我羅亙是誰。
我把羅亙的身份告訴了他,還告訴他羅亙和湖省省城這邊的不少大佬都有利益上的瓜葛。這些事情,我雖然沒有多少證據,但是要證據也容易,畢竟以前羅猛就和羅亙之間有往來,他那裡還是拿捏着些許羅亙的貓膩的。
以殷老的城府,他自然知道我這是在扯虎皮,是想要借他們的手收拾羅亙。只是羅亙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人物,在他的心裡根本沒多少份量,而且又聽我說羅亙本來就是這邊道上的保護傘,所以殷老還是很痛快的答應了。
這就是現實,只能怪羅亙的份量現在還不如我重。
我把楚老爺子的姓名告訴殷老,說讓他聯繫楚老爺子。他笑罵着說他知道,他知道福省這邊的警務系統的最高領導是誰,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沒過幾分鐘,楚天涯就打電話過來了。
說話的,是楚老爺子。
他說:“黃小子,你隱藏得很深嘛!”
我笑笑,知道楚老爺子是知曉我機密三局的身份了,笑着說:“老爺子,那接下來可就看您的咯,咱們這是爲民除害,不是麼?”
他笑着:“你這個小子!”
我腆着臉拍了兩句馬屁,說您慧眼如炬,然後就沒再多說,把電話給掛掉了。走回到羅伊恆他們旁邊,他們還在被張雷他們踩着,羅亙兀自在那裡吼:“放開,你們給我放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