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西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地攪拌着杯中的飲料:“這事兒太蹊蹺了。桑霽月和戚總認識好多年了,我們才認識她們沒多久,對桑霽月的過往確實不太瞭解。但就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她的人品沒什麼可挑剔的。你那朋友,該不會是因爲被你拒絕,心裡不痛快,故意找個由頭來發泄吧?”
糖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也想過這個可能,可他說得那麼篤定,我心裡還是有點犯嘀咕。而且他說的那些事,要是傳出去,對桑霽月的名聲影響可不小。”賽西拍了拍糖糖的肩膀:“咱們先別自己瞎猜了。等下次見到桑霽月,找個合適的機會,委婉地問問她。說不定她能給我們解釋清楚,也能讓你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糖糖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說起來,桑霽月之前在娛樂圈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她都已經退居幕後了。”賽西回憶着自己之前在時尚圈聽到的一些傳聞:“我聽說她當年在娛樂圈挺火的,演技不錯,拿過一些重要獎項。後來突然就宣佈退居幕後了,具體原因好像沒多少人知道。不過我覺得,她既然能和戚總這種女強人認識多年,關係還這麼好,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戚總看人眼光可是很毒的,要是桑霽月真有問題,她肯定不會和她深交。”
兩人正說着,一隻海鷗從頭頂低空掠過,發出清脆的叫聲。糖糖看着海鷗遠去的方向,思緒飄遠:“希望這只是一場誤會。我挺喜歡桑霽月的,不想因爲別人的片面之詞,就對她產生不好的看法。”賽西笑着安慰道:“放心吧,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說不定等我們弄清楚了,會發現你那朋友就是在胡言亂語。來,別想這些煩心事了,再吃點甜品,這麼美味的東西,可不能辜負了。”
於是,兩人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甜品上。糖糖拿起一塊馬卡龍,輕輕咬了一口,那酥脆的外皮和香甜的內餡在口中交融,帶來美妙的口感。賽西則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進嘴裡,感受着冰爽在舌尖蔓延。在享受美食的過程中,她們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此時,沙灘上的人越來越多,孩子們在沙灘上嬉笑玩耍,堆着沙堡;年輕的情侶手牽着手,沿着海岸線漫步;還有一些人在沙灘排球場上盡情揮灑着汗水。賽西和糖糖看着眼前熱鬧的場景,偶爾也會被周圍的歡樂氛圍感染,暫時忘卻了關於桑霽月的煩惱,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過了一會兒,糖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賽西,你說桑霽月和戚總現在在忙什麼呢?他們這麼着急回去,肯定是有重要的工作。”賽西聳聳肩:“誰知道呢,戚總的公司業務那麼廣,桑霽月雖然退居幕後了,但說不定也在幫她處理一些和娛樂圈相關的事務。她們這種女強人,生活節奏和我們可不一樣。”
糖糖有些羨慕地說:“我也想有一份自己熱愛的事業,像她們那樣忙碌又充實。雖然我是富家千金,但總覺得不能一輩子靠家裡,得做點有意義的事。”賽西鼓勵道:“你肯定可以的。你對時尚不是很感興趣嗎?可以考慮往這方面發展,憑你的審美和資源,說不定能闖出一片天地。”糖糖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怎麼沒想到呢。等這次度假結束,我就開始着手準備,先去學習一些專業知識。”
兩人越聊越興奮,話題從桑霽月的傳聞,漸漸轉移到了糖糖未來的事業規劃上。她們分享着彼此的想法和憧憬,不知不覺,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晚霞,將整個沙灘映照得如夢如幻。賽西和糖糖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同時也暗暗決定,等回到城市,一定要把關於桑霽月的事情弄個明白,不讓無端的謠言破壞這份珍貴的友誼。
桑霽月和戚總並肩朝着車子走去,海風像個調皮搗蛋的頑童,一個勁兒地撩動着桑霽月的短髮,髮絲肆意飛舞。她的面容看似平靜,可那雙眼眸中,隱隱透着難以掩飾的憂慮。每一步踩在鬆軟的沙灘上,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擔,足印深陷其中。
待坐進車裡,桑霽月小心翼翼地從貼身的隱蔽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接收器。這接收器不過掌心大小,四四方方的,外殼是冰冷的金屬質地,幽藍的屏幕上跳動着賽西和糖糖交談的聲波曲線,在車內昏暗的環境裡,那藍光顯得格外神秘,幽幽地照亮了她略顯蒼白的臉龐。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接收器邊緣,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眉頭不自覺地緊緊蹙起,指甲在金屬外殼上劃出細微的“滋滋”聲響。
“還是不放心?”戚總坐在駕駛座上,動作嫺熟地插入車鑰匙,發動機瞬間輕聲轟鳴起來,打破了短暫的靜謐。她微微側頭,目光精準地掃向桑霽月手中的設備,聲音輕柔卻又帶着一股洞悉一切的篤定。
桑霽月沒有立刻迴應,只是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那幽藍的光在她眼中閃爍跳躍。直到糖糖提到那個表白被拒後大放厥詞的男性朋友,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笑容裡滿是無奈,像是聽到了一個荒誕至極的笑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就怕糖糖聽了那些胡言亂語,對我有看法。”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車內的寧靜,又像是怕面對可能出現的糟糕局面。說話間,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將對話聲音放大,每一個音節都被她從嘈雜的背景音裡揪出來,細細審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聽到糖糖堅定地維護自己,桑霽月原本黯淡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感動,那光芒就像一束強烈的光,直直地照進了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她緊繃的肩膀也隨之放鬆下來,原本緊握接收器的手慢慢鬆開,指節因長時間用力而泛白,此刻才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紅潤。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那氣息像是裹挾着壓在心頭許久的大石頭,隨着這一呼,徹底消散。隨後,她果斷地按下了關閉鍵,那清脆的“咔噠”聲在車內格外清晰,彷彿是對過去擔憂的一次終結。她將接收器隨手丟出了車窗,看着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陽光的映照下,接收器閃爍了一下,最終落入路邊的草叢中。草叢隨着它的墜落輕輕晃動了幾下,葉片相互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像是在默默守護這個秘密。
戚總一邊專注地開車,一邊笑着說:“我早說過,不用太擔心。糖糖單純善良,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對你是真心的,咱們可得好好把握。而且她家的資源,對咱們後續的合作計劃也有很大助力。”戚總說話時,眼睛始終穩穩地盯着前方的道路,雙手穩穩地握着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嘴角的笑意帶着幾分自信與從容,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桑霽月微微點頭,目光望向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車窗外,湛藍的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沒有一絲雜質,幾朵潔白如棉花糖般的雲朵慵懶地飄浮着,變幻出各種奇妙的形狀。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給大地披上一層夢幻般的金色薄紗。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木像是巨龍身上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綠色的光芒,與海岸線相映成趣,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她認真地說:“我明白,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終究是外界的無端猜測。從今天起,我得實實在在地給糖糖留下好印象,不能辜負她這份信任。”桑霽月說話時,眼神堅定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放在腿上,彷彿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戚總微微側頭,看向桑霽月,眼神中帶着鼓勵與信任:“過去的都過去了,你現在的能力和爲人,纔是最重要的。接下來,咱們好好規劃一下和糖糖的合作項目,既幫她實現事業想法,也能拓展咱們自己的版圖。”戚總說完,又將視線移回道路,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敲擊着,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似在思索着未來的計劃,腦海中不斷勾勒着合作的藍圖。
桑霽月深吸一口氣,坐直身子,眼中滿是堅定:“嗯,我會的。這次度假讓我更清楚,真誠待人有多重要。以後不管面對什麼,我都要以真心換真心。”她坐得筆直,肩膀微微後仰,像是在向過去的陰霾鄭重告別,又像是在勇敢地迎接全新的開始。挺直的脊背展現出她的決心,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期待。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陽光灑在車身,映出一片溫暖的光暈。路邊的棕櫚樹飛速向後退去,高大的樹幹和隨風搖曳的葉片像是在爲她們的前行熱情讓路。棕櫚樹的影子在地面上快速掠過,像是時間的筆觸在大地上書寫着故事。桑霽月在心中默默許下承諾,要以全新的姿態面對糖糖,面對未來的一切。
而此時,在那片依舊熱鬧非凡的沙灘上,賽西和糖糖還在享受着甜品與悠閒時光。她們面前的小桌上,精緻的甜品琳琅滿目。草莓慕斯嬌豔欲滴,紅色的草莓點綴在潔白的慕斯上,宛如一顆顆紅寶石鑲嵌在奶油蛋糕上;芒果千層散發着馥郁果香,層層疊疊的薄餅中間夾着厚厚的芒果果肉和奶油,每一口都充滿了熱帶水果的香甜;還有那冰淇淋,球型的冰淇淋上淋着巧克力醬,旁邊還插着彩色的糖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誘人的光澤。
賽西手裡拿着小勺,挖了一大口冰淇淋塞進嘴裡,冰爽的口感讓她不禁眯起了眼睛,發出滿足的“嗯”聲。她轉頭看向糖糖,發現糖糖正望着遠處的海面發呆,便用胳膊輕輕碰了碰她:“糖糖,想啥呢?快嚐嚐這個,可好吃了。”糖糖回過神來,笑了笑,拿起一塊草莓慕斯,輕輕咬了一口,細膩的慕斯在口中散開,甜美的味道卻沒能驅散她心中的一絲憂慮。
“賽西,我還是有點擔心桑霽月。雖然我相信她,但我那朋友說的話,還是像根刺一樣紮在我心裡。”糖糖放下手中的甜品,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賽西放下小勺,認真地看着糖糖:“糖糖,你別瞎想。咱們和桑霽月相處這麼久,她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心裡清楚。你那朋友說不定就是因爲被你拒絕,心裡不痛快,故意亂說的。”
糖糖嘆了口氣:“我也知道可能是這樣,可那些話還是會讓我忍不住去想。桑霽月以前在娛樂圈的事,咱們確實不太瞭解。萬一……”賽西打斷她:“沒有萬一。你看桑霽月對咱們多好,每次出去玩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有什麼困難她也總是第一個幫忙。她要是真像你朋友說的那樣,怎麼可能對咱們這麼真心?”
糖糖聽了,點了點頭,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你說得對,是我想太多了。我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桑霽月。”賽西笑着拍了拍糖糖的肩膀:“這就對了嘛。來,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多吃點甜品,這麼好的陽光,這麼美的沙灘,咱們得好好享受。”
於是,兩人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甜品上。糖糖拿起一塊馬卡龍,輕輕咬了一口,那酥脆的外皮和香甜的內餡在口中交融,帶來美妙的口感,讓她的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賽西則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進嘴裡,感受着冰爽在舌尖蔓延,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享受美食的過程中,她們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此時,沙灘上的人越來越多,熱鬧非凡。孩子們在沙灘上嬉笑玩耍,他們有的拿着小鏟子和小桶,專心致志地堆着沙堡,一座座形態各異的沙堡在他們手中誕生,有城堡、有宮殿,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建築;年輕的情侶手牽着手,沿着海岸線漫步,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得長長的,時而停下腳步,相互依偎,欣賞着美麗的海景;還有一些人在沙灘排球場上盡情揮灑着汗水,排球在空中來回飛舞,伴隨着他們的呼喊聲和歡笑聲,充滿了活力。
賽西和糖糖看着眼前熱鬧的場景,偶爾也會被周圍的歡樂氛圍感染,暫時忘卻了關於桑霽月的煩惱,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陽光漸漸變得柔和,給整個沙灘鍍上了一層金色,海浪依舊有節奏地拍打着海岸,發出悅耳的聲響,像是在演奏一首永恆的樂章。
在城市繁華街區的一座藝術大廈頂層,有一間備受矚目的小提琴教室。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毫無保留地傾灑進來,給整個教室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牆壁上掛着歷代音樂大師的畫像,他們彷彿正用深邃的目光凝視着每一個踏入教室的學員。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松香氣息,混合着若有若無的琴音,營造出一種莊重而又充滿藝術氛圍的環境。
桑霽月身着一襲簡約修身的黑色連衣裙,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進教室。這條裙子貼合她的身形,將她的身材曲線完美勾勒出來,更襯出她清冷的氣質。她一頭短髮乾淨利落,隨着她的走動微微晃動。手中那把小提琴,是她多年的摯友,琴身由上等的木材製成,泛着溫潤的光澤,彷彿在無聲地訴說着過往無數次精彩演出的故事。她輕輕將琴架在肩頭,調試着琴絃,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在琴絃上靈動地遊走,發出的試音短促而清脆,如同清晨鳥兒的啼鳴,在教室中迴盪。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陣微風隨之拂入,吹起了地上的幾片琴譜。桑疏晚出現在門口,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雪紡連衣裙,裙襬輕盈,隨着她的動作微微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她作爲當下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擁有着無數粉絲,無論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此刻,她那一頭柔順的長髮垂在身後,更增添了幾分溫婉的氣質。然而,當她的眼神觸及到桑霽月的那一刻,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如鷹,彷彿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直直地射向桑霽月。
桑霽月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緩緩擡起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剎那間,教室裡原本熱鬧的交談聲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掐斷,瞬間安靜下來。其他學員們察覺到這異樣的氛圍,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不明白這兩位氣質出衆的女子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故事。只見桑霽月的眼神中透着一絲冷漠與不屑,而桑疏晚的眼中則燃燒着熊熊的敵意,那強烈的氣場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站在講臺上的,是全球頂尖的小提琴大師阿爾伯特。他已年過半百,頭髮花白,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他那雙眼睛卻依舊明亮,閃爍着對音樂執着的熱愛。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他在音樂領域耕耘多年,桃李滿天下,自然對桑霽月和桑疏晚之間的不共戴天之仇有所耳聞。他深知這兩人之間的矛盾根深蒂固,卻仍希望音樂能夠成爲她們和解的橋樑,只是這希望,如今看來還十分渺茫。他只能在心底暗自嘆息,輕輕咳嗽一聲,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好了,大家安靜,開始今天的練習。”阿爾伯特老師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種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服從的力量。學員們紛紛回過神來,拿起琴,開始調試。桑霽月和桑疏晚也各自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隨着老師的指揮,教室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小提琴聲,交織成一曲美妙的樂章。但桑霽月和桑疏晚的琴音,卻彷彿帶着各自的情緒,一個清冷孤傲,一個熱烈激昂,在這和諧的旋律中顯得格格不入。
日子在緊張而充實的練習中一天天過去,即將到來的小組比賽如同一片沉甸甸的烏雲,籠罩在每個學員的心頭。桑霽月所在的小組,成員們都在爲比賽全力以赴。這一天,小組合練時,輪到桑疏晚負責一段關鍵旋律。她深吸一口氣,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琴上。琴弓在琴絃上緩緩拉動,音符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出來。她的演奏投入而專注,試圖將這段旋律演繹得盡善盡美。 然而,桑霽月站在一旁,眉頭卻越皺越緊。在她看來,桑疏晚的演奏漏洞百出,節奏不穩,情感的表達也不夠到位。終於,在桑疏晚拉到一半時,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加入演奏。她手中的琴音強勢地蓋過了桑疏晚,那聲音如同洶涌的海浪,帶着強大的力量與激情。她的演奏技巧堪稱爐火純青,音符在她的指尖彷彿變成了靈動的精靈,跳躍、旋轉,充滿了生命力。
小組的其他成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教室裡原本和諧的演奏瞬間戛然而止,只剩下桑霽月那激昂的琴音在空蕩蕩的教室裡迴響。
“桑霽月,人家的部分你幹嘛搶啊?”小組裡一位性格直爽的成員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滿與疑惑。他看着桑霽月,眼神中滿是不解,不明白她爲何要在這個時候破壞合練。
桑霽月頭也不擡,冷冷地說:“她拉的沒我好。”她的聲音清脆而冰冷,在教室裡迴盪,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在她心中,音樂是神聖的,她無法忍受如此關鍵的旋律被演繹得如此糟糕。
這時,阿爾伯特老師快步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滿臉憤怒的桑霽月,又看了看委屈得眼眶泛紅的桑疏晚,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擔憂。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她雖然沒你拉得好,但她可以練習啊,這個比賽是之後才進行,你不用那麼心急。音樂需要耐心與包容,大家是一個團隊,要相互支持。每一個成員都有自己的成長過程,我們的目的是共同進步,一起在比賽中展現出最好的水平。”老師的聲音平和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彷彿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在教室裡迴盪。
桑霽月聽後,冷哼一聲,那聲音裡滿是不屑。她覺得老師的話不過是在偏袒桑疏晚。她放下琴,動作乾脆利落地將琴裝入琴盒,然後頭也不回地朝着教室門口走去。她的背影挺直,步伐急促,彷彿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不滿與憤怒。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彷彿要將心中的怒火通過腳下的地板宣泄出去。
桑疏晚呆立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看着桑霽月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她不得不承認,剛纔桑霽月的演奏確實技高一籌,無論是技巧還是情感的表達,都讓她自愧不如。但她骨子裡那股倔強的勁兒卻讓她不願輕易認輸。她想起自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歌手,一路摸爬滾打成爲如今的大明星,經歷了無數的挫折與困難,怎能因爲這一次小小的打擊就退縮?她咬了咬嘴脣,嘴脣都因用力而泛白,暗暗握緊了手中的琴弓,在心底默唸:“我堅信自己不比桑霽月差,這場比賽,我一定會證明給她看。”隨後,她重新調整姿勢,再次拉起小提琴。這一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那略顯顫抖的音符裡,滿是她不服輸的決心。而其他小組成員看着她,心中既爲她的勇氣感到敬佩,又爲這場比賽的前景感到擔憂,不知道在這重重矛盾之下,他們的小組能否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
接下來的日子裡,桑疏晚彷彿變了一個人。她每天早早地來到教室,在其他人還未到的時候,就開始獨自練習。她對着鏡子,仔細觀察自己的每一個動作,調整琴弓與琴絃的角度,力求每一個音符都能完美呈現。她反覆聆聽桑霽月那日演奏的片段,分析其中的技巧與情感表達,試圖從中汲取經驗。夜晚,當城市被燈光籠罩,她仍在自己的公寓裡,不顧鄰居可能的抱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那段旋律,汗水溼透了她的衣衫,她卻渾然不覺。
而桑霽月,雖然那日負氣離開,但她也並未真的放下比賽。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將自己關在裡面,與外界隔絕。她的工作室裡擺滿了各種音樂書籍和唱片,牆上掛着她曾經獲得的各種音樂獎項。她在這裡,重新審視自己的演奏,回憶着過往的輝煌與挫折。她知道,自己不能因爲一時的意氣用事而毀掉這次比賽的機會,更不能讓桑疏晚看扁。
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整個教室都瀰漫着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其他小組的成員們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最後的磨合,而桑霽月所在的小組,卻因爲她和桑疏晚之間的矛盾,始終無法達到最佳狀態。阿爾伯特老師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多次試圖調解兩人之間的矛盾,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他只能不斷地鼓勵其他小組成員,讓他們保持信心,同時也密切關注着桑霽月和桑疏晚的狀態。
終於,比賽的那一天來臨了。桑霽月和桑疏晚都早早地來到了賽場。她們身着華麗的演出服,妝容精緻,但眼神中卻依舊透着對彼此的敵意。賽場上,燈光璀璨,臺下坐滿了觀衆和評委,他們都滿懷期待地等待着這場音樂盛宴的開始。桑霽月所在的小組第一個上臺,當他們站定在舞臺中央,桑疏晚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知道,這一刻,她不能再輸,不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整個小組。隨着指揮的手勢落下,桑疏晚率先奏響了那段關鍵旋律,這一次,她的演奏流暢而自信,技巧上雖然仍比不上桑霽月,但情感的表達卻十分飽滿,彷彿將自己多日來的努力與決心都融入了這琴音之中。桑霽月看着桑疏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她也投入到了演奏中。兩人的琴音再次交織在一起,這一次,雖然依舊帶着各自的鋒芒,但卻在不經意間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彷彿在訴說着她們之間複雜的情感與糾葛。臺下的觀衆們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中,評委們也紛紛露出了讚賞的表情。一曲終了,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桑霽月和桑疏晚對視一眼,那眼神中,除了敵意,似乎還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頒獎典禮結束,桑疏晚手捧最佳小提琴手獎盃,在衆人豔羨的目光與聲聲祝賀中,身姿優雅卻腳步匆匆地離場。路過桑霽月身旁時,她眼角餘光瞥見對方那仿若淬了毒的眼神,渾身一凜,加快步伐,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急促的“噠噠”聲。
桑疏晚鑽進等候在外的保姆車,將獎盃輕輕放在一旁,靠向柔軟的座椅,疲憊地闔上雙眼。她清楚,桑霽月的敵意恐怕已深植心底,可她實在想不通,不過一場比賽,爲何能讓兩人的關係降至冰點。
與此同時,桑霽月站在原地,看着桑疏晚遠去的背影,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個個蒼白的月牙印。她的眼神中燃燒着熊熊嫉恨之火,牙關緊咬,從齒間擠出一句:“不過是運氣好,哪有真本事!”隨後,她轉身,邁着大步走向自己的座駕,引擎發動,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朝着郊外疾馳而去。
桑疏晚回到位於郊外的別墅。這棟別墅是她辛苦打拼多年購置的,周邊環繞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平日裡寧靜清幽,是她遠離喧囂、沉浸音樂的一方淨土。此刻,她推開門,屋內寂靜無聲,唯有牆上的老式掛鐘“滴答滴答”響着,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
她走進客廳,將獎盃隨意擱在茶几上,癱坐在沙發裡,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腦海中不斷翻涌着頒獎典禮上的畫面,桑霽月那充滿怨憤的眼神像幽靈般揮之不去。“難道真的是我贏了比賽,卻輸了人心?”她喃喃自語,滿心困惑與無奈。
接下來的日子,桑疏晚全身心撲到新專輯的籌備中。她的經紀公司爲她網羅了業內頂尖的音樂製作團隊,錄音棚成了她的第二個家。每天,她早早到達,一待就是十幾個小時,反覆雕琢每一段旋律、每一個音符。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有條不紊地推進時,經紀人匆匆走進錄音棚,臉色凝重得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疏晚,出大事了。原定給新專輯主打歌的贊助商突然撤資,說是聽到了對你不利的傳聞,不敢冒險合作。”經紀人的聲音低沉而焦急。
桑疏晚手中的琴弓“啪”地掉落,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傳聞?”經紀人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我四處打聽了,有人說桑霽月在業內散佈消息,說你這次獲獎有貓膩,還說你現在只顧着名利,對音樂不上心了。”
桑疏晚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她強忍着滿腔怒火,撥通了桑霽月的電話。電話接通,桑疏晚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霽月姐,新專輯的事,是你做的吧?咱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沒必要牽扯到工作中來。”
桑霽月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現在太飄了,心思根本不在音樂上,眼裡只有那些虛頭巴腦的名利。”
桑疏晚提高音量,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你胡說!爲了這張專輯,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根本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獲獎,纔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兩人在電話裡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情緒越來越激動,最後桑疏晚憤怒地掛斷電話,淚水奪眶而出。
一週後,桑疏晚受邀參加一檔音樂公益節目,節目旨在爲偏遠山區的孩子援建音樂教室。錄製現場,她正和工作人員一起搬運樂器,一擡頭,竟看到桑霽月也在。桑霽月看到桑疏晚,眼神瞬間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地轉身想躲開。
桑疏晚幾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霽月姐,躲什麼?今天這活動是爲了孩子們,咱們別把私人矛盾帶進來。”桑霽月冷哼一聲:“我可沒你那麼會作秀。”
桑疏晚只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作秀?你憑什麼這麼說!爲了這場公益,我推掉了多少商業活動,你根本一無所知!”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着桑霽月。
桑霽月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板,眼神中滿是挑釁:“哼,少在這裝好人。你不就是想借着公益給自己立人設,好鞏固你那所謂大明星的地位。”她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語氣尖酸刻薄。
這時,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手裡拿着一張畫,仰着天真無邪的臉說:“姐姐們,這是我畫的,送給你們。”桑疏晚和桑霽月接過畫,畫上是她們倆在舞臺上拉小提琴,臺下一羣孩子拍着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小女孩接着說:“我希望姐姐們能一起拉好聽的曲子,以後我也想和你們一樣,用音樂給大家帶來快樂。”
桑疏晚看着畫,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可還沒等她開口,桑霽月便將畫隨手一扔,冷冷地說:“小孩子懂什麼,別拿這個來道德綁架我。”
小女孩被這一幕嚇得愣住了,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桑疏晚見狀,心疼不已,她連忙蹲下身子,溫柔地安慰小女孩:“寶貝,不哭,姐姐很喜歡這幅畫,這是姐姐收到過最珍貴的禮物。”說着,她狠狠瞪了桑霽月一眼,“有些人根本不懂得珍惜這份純真。”
錄製正式開始,兩人被安排共同教孩子們拉小提琴。在教學過程中,桑疏晚儘量保持着耐心,可桑霽月卻時不時地挑刺,故意糾正桑疏晚的教學方法,兩人爲此又發生了幾次激烈的爭吵。孩子們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得不敢出聲,原本充滿期待的課堂變得壓抑沉悶。
休息時,桑疏晚走到桑霽月身邊,壓低聲音說:“今天是公益活動,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別影響孩子們。”桑霽月卻嗤笑一聲:“怎麼,現在知道裝好人了?你以爲你這樣就能挽回形象?”
從那之後,兩人的矛盾愈發公開化。
在音樂圈的各種場合,只要兩人同時出現,就會引發一陣暗流涌動。桑疏晚的新專輯宣傳活動,時常會有一些負面聲音傳出,雖然沒有確鑿證據指向桑霽月,但桑疏晚心裡清楚,這背後少不了她的手筆。
而桑霽月在幕後策劃的一些音樂項目,也屢屢因爲桑疏晚的粉絲抵制而受到影響。
兩人如同陷入了一場永無止境的戰爭,在音樂的道路上漸行漸遠,那曾經可能和解的一絲希望,也被徹底磨滅,只留下滿心的怨恨與遺憾,在音樂圈的舞臺背後,演繹着一段令人唏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