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岱月辦公室出來，宋瑤徑直去了圖書館，中午沒回家，在食堂吃飯，給許青舟拍中午自己的飯菜，而後又回圖書館。
時間緩緩流逝，很快就到了下午。
對於在法國CMS研究基地的許青舟來說，還是早上。
連軸轉了兩週時間，許青舟終於有了1天休息時間，不用去實驗室，睡了個懶覺，早上9點才醒。
和平時一樣，一起牀就看到宋瑤發來的消息。
說昨天晚上成功解決李岱月留的問題。
還有一張張照片，有午飯，還有校園風景.
這段時間，京大一年級的新生正在軍訓，校園裡隨處可見的迷彩。
望着這些軍訓的照片，許青舟一陣咋舌，不知不覺中，一年就過去了，他們這些新生都成半塊老臘肉了。
大學就是這樣。
大一還在懵懵懂懂，對周圍的一切都好奇，大二逐漸醒悟，感嘆時光荏苒，大三略微有點慌，發現周圍的人該拿的證都拿了，自己還一事無成。
到了大四說不定會來一波迴光返照，耍得更瘋，體驗最後大學時光。
宋校花也準備參加項目了。
感慨完，許青舟和宋瑤報備自己起牀，她正在圖書館，不好打電話，兩人聊了十幾分鍾，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結束完聊天，許青舟打開經濟學院的官網，找到了相關項目的信息。
是個不錯的項目，有國家基金支持，研究生起步。
李岱月，52歲，博士生導師。
又逛了一下經濟學院的論壇，還挺多關於這個老師的信息。
有人把經院掛人的老師排了個名。
李岱月名列前茅。
嚯~
滅絕師太。
吐槽的人多，不假辭色，脾氣古怪，講得聽不懂，推崇的人同樣多，性格直率，認真負責。
初步來看，這人還算不錯。
而且，好像跟宋校花的性格挺搭配。
再次確認完這位李教授的信息，許青舟點點頭，正準備起牀，米婭又發來消息。
米婭：“晚上去喝一杯？”
這女人又來了。
許青舟無可奈何。
相處了兩週，對米婭還是有了個認識，天才，睿智，做事幹練，如果他不是掛逼的話恐怕真的會有壓力。
他們倆人的關係也很正常，屬於那種合作的同事，甚至於在兩週時間內還養成了點默契。
許青舟只能說，她是一個好研究員，好同事，極具天賦的學者。
許青舟打字：“抱歉，我這邊比較忙。”
都有女朋友了，當然得這種瓜田李下的場合。
米婭：“單純的喝酒。”
許青舟：“謝謝，比起喝酒，我更喜歡在酒店裡看點數學資料。”
米婭：“許，這是你第三次拒絕一位女士的邀請了。”
許青舟：“我很抱歉，習慣就好了。”
拒絕掉米婭的邀請，許青舟起牀洗漱。
10點。
他也懶得去吃早飯，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隨即坐下，打開電腦。
拒絕米婭，除了對方總是惦記自己的蝌蚪外，他也的確有大事——畢業論文。 本來，他8月底就打算着手準備，可當時實在是有點忙，做希格斯粒子本底的抑制，空閒時間還得搞波利尼亞克猜想。
直到9月1號，才終於將篩法和數列的結合問題解決，讓全新的調和篩法初具雛形。
天氣很好，就遠處的阿爾卑斯山前有幾朵雲，陽光透過玻璃，落到房間的一個角落，窗戶是開着的，偶爾能絲絲帶有秋天氣息的風。
書桌前，許青舟筆尖輕點，在考慮該從什麼方向入手，他思索良久，提筆在稿紙上寫下三個標題。
【量子力學中的粒子隧道效應研究】
【量子場論中的非局域性與對稱性破缺研究】
【粒子的強弱相互作用統一和 Higgs機制】
前兩個是熟悉的領域，他曾經做過相應的研究，後者是深入接觸粒子物理學時冒出的念頭。
想了想，他提筆把前面兩個劃掉。
搞熟悉的東西沒意思，得挑戰一點新的東西——掛逼的自信。
“開幹吧。”
許青舟喝了口咖啡，趁熱打鐵，準備在今天之內把論文的框架搭建好。
安靜的房間中很快響起電腦打字的“咔咔”聲。
【最普適的測不準關係及其數學形式.不可逆性和統計性，熵的算符表示量子力學方程】
中午12點。
餐廳，見到許青舟，張長青有點詫異：“師弟，沒出去玩兒？”
“沒，得開始搞畢業論文了。”許青舟笑着說道。
張長青愣了一下，“畢業論文？本科畢業論文？”
許青舟點點頭。
張長青回味過來，沒辦法，一位剛入校一年的人就準備畢業論文，太稀罕，但一想，以這位許師弟的水平，直接拿博士畢業證都不奇怪。
“大二上期就準備畢業論文，師弟，佩服。”
許青舟謙虛地笑了笑，“多虧了各位前輩。”
兩個人端着盤子坐下。
張長青切了塊牛排，一邊吃一邊問道：“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兩週時間，這邊的實驗就結束了，有沒有計劃好去哪裡玩兒？”
“沒計劃，出來太久，想早點回去。”
張長青點點頭，笑着說道：“懂，着急回去見女朋友。”
許青舟沒否認，確實想念宋校花了，儘管這邊風景好，但以前早就看膩了，異國他鄉，沒在國內呆得舒服。
吃完飯，張長青去實驗室寫報告，實驗在推進，部分實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所以論文和實驗報告都在同步推進。
許青舟則是回酒店繼續閉關。
時間一點點流逝。
窗外，夜幕早已經降臨，天氣一如既往的好，月光灑在遠處北歐風格的建築上面，遠遠望去，羣山在月光下影影綽綽。
“呼~”
“搞定了。”
望着文檔，許青舟點點頭，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給自己倒杯水。
除了希格斯粒子機制這些，在論文裡，還加入重整化羣理論。
見已經晚上10點半，他去洗了個澡，消除疲憊，打算休息一會兒，點開微博看最新的八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