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ωω _тTk án _℃O 委羽山下的宮觀,從外面看着不大,似乎就是山腳下圍着的那一片,但真正走進去後卻發現極大,一層文一層,整整七層。
頭一層以山門廊道爲主,第二層以花圃草坪爲主,第三層是石山和池榭,第四層是亭臺樓閣,第五層是松竹幽林,第六層是小橋輕泉,第七層是飛瀑石洞,
每一層佔地都很廣闊,養着許多靈禽靈獸。
如在廊道邊流連的梅花鹿,樹林中上下跳的松鼠和猿猴,草坪上吃草的羊兔,池塘中游動的各色錦鯉,還能見到倚欄張望的白狐,以及樹林中奔跑的狼羣,頭上不時還飛過孔雀和白鷺,當真讓人目不暇接。
「這些不算什麼,洞天裡還有黑斑虎丶金錢豹,都通靈性,我都騎過,黑斑虎騎着挺舒服,金錢豹不行,太顛了。」見劉小樓對這些靈禽靈獸頗感興趣,九娘便多說了幾句。
「委羽宗......賣鹿兔?」劉小樓忍不住問。
「不賣的,但是偶爾會送與有緣。」九娘回答。
「多少靈石可以結緣?」
「多少靈石都和結緣無關!」
「那就很遺憾了。」
「乾竹嶺上有大白和小黑,還不夠嗎?」
「那兩個畜牲比我還精,打起交道來很累的,鬥智鬥勇,比不得這些鹿和兔什麼的,養得多了應該就可以下酒了。」
路上也能見到一些委羽宗的外門執事和僕役,大多是在餵食禽獸,他們多半都認得九娘,見了九娘後點頭示意或者躬身見禮,然後好奇的打量劉小樓,卻沒有人上來滋擾,就這麼一路閒談閒看着,終於走到了第七重院落的盡頭。
盡頭處是一片亂石,亂石中有個山洞,洞口不高,兩丈有餘,闊丈許,怎麼看都十分普通。
在洞口的上方,巖壁上鐫刻着四個字一一大有空明。
「這就是委羽山洞天的入口了?」
「是不是很不起眼?」
「比起丹霞洞天的入口處,更普通一些。丹霞那邊是神功泉下的石盂,你們說是南極仙翁搞出來的,反正很神奇,這樣...:..投身進去。這邊呢?就直接從山洞走進去?」
「小樓你覺得這座山洞不神奇?」
「哪兒神奇?」
「那你看好了.....
說着,九娘衝着洞口打了個手訣,唸了句咒,劉小樓也沒聽清楚她念的是什麼,就見洞口忽然關閉了,不是左右對進關閉,也不是長出個石門來關閉,而是上下相合,就像.....
「孃的!什麼玩意兒?是嘴!」劉小樓終於看清了,嚇得向後一個縱身躍開,總覺得還是不踏實,還想再退遠一些。
任誰初次見到這麼大一張嘴,多半都會和他一樣的反應,畢竟身在巨嘴之前,總是讓人相當不自在的。
這是一張玄龜的嘴,眼前這座山頭,正是一隻巨大的玄龜!
玄龜眨了眨眼睛,原本看上去如同長滿了青苔的兩塊岩石轉了個方向,盯着劉小樓,直到九娘又打出個手訣,念出句咒語,玄龜纔再次合上眼簾,重新張開了大嘴。
山洞再次出現。
這是要走進去嗎?走進龜腹之內?
就見九娘笑着在龜嘴下衝自己招手:「快來!這是玄山公,宗門護法,不會吃你的。」
劉小樓指着山洞問:「所以這張龜嘴就跟丹霞洞天的石孟一樣?」
九娘點頭道:「就是的。」
劉小樓深吸了口氣,走上前去,來到龜嘴下躬身抱拳,深施一禮:「玄山公,在下要進委羽洞天,特此稟告,還請恩准。」
玄山龜的眼臉又睜了開來,瞟着劉小樓看了一眼,再次閉上。閉上的一瞬間,有山石從上方落下,捲起一陣塵煙,卻是這玄山龜點了點頭。
跟在九娘身後向着漆黑的龜嘴裡走進去,九娘在前道:「你這人還怪有禮數的。」
劉小樓道:「跟你說實話,我害怕。我們這些散修裡熬出來的,就沒有不怕的,尤其你們名門正宗裡的這些東西,令人匪夷所思。」
九娘道:「因爲害怕所以知禮嗎?倒是頭一次聽說。」
「怎麼看不見?越來越黑了...
「就是這麼黑的,往前走就是了。」
「我這珠子沒有用嗎?夜明珠啊,奇怪,只是自己亮,其他的一概照不出來。」
「沒有用的,互相看不見的。再亮的東西,在山洞裡只能照亮自己,別人都看不見。不用緊張小樓......我就在你前面,拉着我的手.....
「好冷!你還在煉你的冰魄玄冥手?怎麼那麼冷?」
「啊......沒事,最近控制不好.....」
「現在好點了,但還是冷。控制不好是什麼意思?」
「收不住冰魄。」
「收不住?你修行出問題了?」
「沒有了.
正說話間,腳下一步踩空,幾乎在同時,前面牽着的手也向前一扯,帶着劉小樓直接墜了下去。
好似墜落在無盡的虛空,又好似只是一個不高的山崖,心裡咯瞪一下時,腳下再次踩到了實地,眼前出現了微弱的亮光,終於在亮光中見到了九孃的身影。
兩個人離得很近。
九孃的呼吸幾乎呼吸到了劉小樓的鼻尖。
「姐夫?」
「嗯?」
「放手好不好?」
「是你拉着我吧?」
「啊......嗯,我們往外走......
「後面是什麼?那麼黑,是我們來時的路嗎?是龜嘴?」
「就是剛纔的深淵。」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退回去,就會飛回到剛纔掉落的山崖上?」
「退回去,就還是往下墜,所以哪邊纔是山崖,說不準。」
前面出現一點光,兩個人開始奔跑起來,向着光疾奔而去,很快,那點亮光變大,正是山洞的開口。
從洞口出來,眼前是一片莽莽森林,高大的樹木丶不知疊了多少層的藤蔓,
讓這片森林顯得格外荒涼。
荒涼之中透着無盡的靈力,這些靈力凝聚成了白霧,在林間豌流轉。
「這就是委羽天?」
「這就是委羽天。所以......你不回頭看一下,向玄山公行禮嗎?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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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劉小樓回過頭來,卻發現這山洞的出口赫然正是玄山龜的龜嘴,玄山公兩隻眼臉睜着,正盯着劉小樓。
「怎麼回事?」劉小樓駭了一跳:「我們剛從這裡進去,怎麼又從這裡出來了?」
九娘道:「所以說,這就是玄山公。」
劉小樓連忙躬身行禮:「玄山公......保佑......」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玄山龜合上眼臉,閉目沉睡過去。
「九娘,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委羽山有兩大神獸,可以和大宗主切道法的,這是其一嗎?」
「不是,玄山龜永遠不會動,就在這裡支撐虛空洞天的大門,我從來沒見過它和誰鬥法,所以它究竟有多大神通,沒有人知道。」
「所以那兩隻神獸......我可以看到嗎?」
「不知道,我來過這裡很多次,住過很久很久,也只見過一次。」
「這裡很大嗎?」
「比丹霞洞天要大得多。」
「好吧,所以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水羽峰。」
「去那裡做什麼?」
「見我父親?」
「阿?」
「我生父。你在神霧山那麼幾年,應該聽說過吧?
「這個......你自己就跟我說過。」
「我說過嗎?」
「說過。」
「好吧,我忘了......
「嗯,你忘了,你真說過。』
「是嗎?好吧。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