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協議他很肯定不是幾年前他們擬的那份，這一份明顯紙的顏色有些泛黃了。
他忽然想起當年那個男人把他賣了的時候，白樺霖說要籤協議的，後來那協議怎麼樣了，他倒是沒關心。如果這份協議就是當年那份的話，這時白樺霖又拿出來，那肯定是很有威脅力的。
“這是當年你父親把你賣給若若時所籤的協議，你看看。上面有若若的手印，還有我這個監護人的簽名，至於我和你籤的那份自然就會作廢。”
晏辰冷靜地接過協議來翻看，看到上面所協議的內容，修長的手指不由得用力捏緊紙張。
半響，他扔開那紙協議，冷笑，“好一個童養夫！白大總裁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盤！之前怎麼就沒見你記起過這紙協議？現在需要我娶你女兒了，你就拿出這協議來逼我就範了？你大概是沒領略過我的本事吧。”
“不管怎麼說，你得履行協議上的身份。”白樺霖也知道自己這一舉很無恥，可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外面的白若渠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爸爸居然還存有這樣一份協議！
童養夫！
這是多麼侮辱人的身份，何況還是那樣一個乾淨絕塵，遺世獨立的男人。
當年他就覺得自己把他當生日禮物買回來有夠羞辱人的了，沒想到爸爸今天又重重羞辱了他。
砰！
書房裡傳來巨響，嚇了她一大跳。
白若渠把北北交給管家，趕緊推門進去，就看到兩個在心中分量最重的男人劍拔弩張的對峙，書房裡的空氣彷彿凝結了般。
她不敢看晏辰一眼，怕看到他眼中的嘲笑和鄙夷。
晏辰冷冷掃了她一眼，轉身走出書房。
白若渠覺得他經過的時候帶着凜冽寒風，她看到爸爸還鐵青着臉，上前扶着他坐下，然後退開，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爸爸，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並不意味着我願意把我的快樂建築在辰哥哥的痛苦上。您爲我做的夠多了，我以後就和北北陪着您好不好？”
“若若……”白樺霖看到女兒連下跪的事都做出來了，紅了眼眶，上前心疼地扶起女兒，“你聽爸爸說……”
十幾分鍾後，白若渠雙眼紅腫地從書房走出來，眼裡還帶着淚水，卻還是對門外的男人強扯出笑容，抱歉地道，“我爸爸讓你進去，對不起……”
晏辰看了她一眼，只當她是知道美國那邊傳來的確認燕珩死亡的消息了，才這麼傷心，眸色微冷，再度進了書房。
白若渠走到角落裡，蹲下身抱膝痛哭。
{若若，爸爸沒多長的時間可以活了，爸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爸爸當年之所以急着逼你訂婚是想着，在爸爸去之前還能爲你好好掌掌眼，如果和你訂婚的人讓你受了委屈，不合適，那趁爸爸還在的時候還能把婚取消了。}
{爸爸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看到有個人能好好照顧你們母子，這個人就是晏辰，除了他，爸爸不相信別人。}
想到爸爸剛纔在書房裡跟她坦白的真相，白若渠就內疚得恨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