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管家有些植支吾地道。
白樺霖瞧管家神情和言語都有些不對,連忙匆匆出去看個究竟,還邊走邊怨道,“阿珩也是,怎麼要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晏辰也不好留在書房,起身施施然地跟上。
兩人走出書房,就看到客廳裡坐着一個清純溫婉的女人,穿着水藍色的線衣外套,一頭烏髮編着花樣的髮辮,尾端用髮夾點綴,看起來很清新。
白樺霖也沒仔細打量女兒了,因爲他看到女兒懷裡抱着一個兩歲的小男孩,正在拿水果溫柔耐心的哄他,可是小男孩趴在女兒懷裡,一動不動,也不理人。
白樺霖只覺得晴天霹靂,抱着一絲希望上前,等他走近看清那個小男孩的臉後,他身子微微一晃,險些受不住刺激地昏過去。
還用問嗎?
這孩子的樣子一看就是她生的,因爲像她。
白樺霖揮開管家的攙扶,還是不想承認地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聲音顫抖地問,“若若,你怎麼回來了?這孩子……”
白若渠擡頭看到父親,連忙抱着兒子起身,正要說明,忽然看到站在一邊的晏辰,眼裡閃過欣喜之色,“辰哥哥。”
晏辰微微皺眉,對這個新稱呼表示很意外,也有些不適應。
曾經的少女褪去青澀,出落得溫婉動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這張臉沒有記憶中的那麼紅潤了,瘦得下巴尖尖的,然後,他看向她懷裡的那個孩子,熟悉她的人都看得出來孩子像她,應該也差不多兩歲了。
兩歲……
她離開快三年了,十月懷胎,孩子應該去美國後沒多久就有的,可見當年她的選擇是真心的。
晏辰覺得有些諷刺,可偏偏原本麻木的心還是微微刺痛了下。
他收回視線,淡淡地點了下頭,也就點頭而已。
白若渠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她不應該奢望能從他眼裡看到驚喜之色的。
“若若,告訴爸爸,這個孩子不是你生的!”白樺霖鐵青着臉道。
白若渠看着幾年不見的爸爸已經鬢髮斑白,法令紋也深了許多,臉色似乎也很不好,她頓時溼了眼眶。
“爸爸……”她深深地喊了聲,就像是在外漂泊了多年,終於回到溫暖的港灣,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洶涌滑落。
這一聲‘爸爸’彷彿終於找到依靠,喊得白樺霖的心都碎了,哪裡還顧得上問罪,上前擁住女兒,輕拍着安撫,“沒事了,回來了就好,一切有爸爸呢。”
“嗚嗚……”白若渠抱着兒子,埋首在父親的肩頭輕聲哭泣,她懷裡的孩子也不言語,也不動,彷彿感覺不到周遭的一切。
好半響,白若渠才止了眼淚,把兒子給白樺霖抱,柔聲對兒子哄道,“北北,來,喊外公。”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聽到女兒親口承認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白樺霖看着這個呆呆的小孩,尤其是像女兒,剛纔不想待見他的心思完全消了,伸手將孩子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