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渠越發覺得自己沒用,什麼都幫不上忙,如果她學會管理公司,也許爸爸就不會那麼快倒下。
如果她再強大獨立一點,爸爸就不會臨了還這麼心心念地惦記着她。
她真的很不孝!
“若若,聽爸爸的,晏辰是你和北北一輩子的依靠,就算是爲了北北……也不能,輕易離婚,答應爸爸。”白樺霖的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起來。
“爸爸……”白若渠慌忙要去按急救按鈕。
白樺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她的手,“答應爸爸!”
“好,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爸爸,我什麼都答應你!”白若渠胡亂點頭答應,手顫抖地一直按急救按鈕。
然後,她看着剛纔還緊緊抓着自己的那隻手無力地垂落,看着爸爸嘴角揚起微笑緩緩閉上眼,眼角帶着潮溼。
她被衝進來的醫生護士退開,看着他們實施搶救。
明明那麼噪雜,她卻覺得靜得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若渠聽到醫生站在她面前,沉痛地宣佈,“白小姐,你爸爸已經走了,他看起來走得很安詳,請節哀。”
沒有俗套的‘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因爲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白若渠怔怔的,淚如雨下,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讓人動容不已。
見慣了死亡的醫生和護士嘆息着,帶着同情,無聲地退出去。
好半響,病房裡才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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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辰到達醫院的時候,白樺霖已經被推進太平間了。
他看了眼悲傷欲絕的女人,沒有上前安慰,而是轉身去找醫生。
砰!
找到白樺霖的主治醫生,他直接踹門而入,上前拎起那個醫生的衣領,“白樺霖是怎麼回事?”
護士見他這麼蠻橫地闖進來以爲是鬧事的,正要說叫保安就被醫生阻止了。
他看着這個俊朗不凡的男人,已經認出他是誰了,當年他們還是在同一家醫院工作的,那時候他還是這男人的崇拜者,畢竟那麼年輕醫術就那麼高超,只是後來發生了那些中傷他的流言,導致醫院把他給辭了。
白樺霖找上自己的時候,他還問過怎麼不直接找晏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醫生把他的手拿開,整了整衣領。
晏辰直接拉過椅子坐下,長指敲敲桌子,“把白樺霖最近的診斷報告給我看看,尤其是最後的。”
剛纔的盛氣凌人褪去,身上又發出不怒自威的氣勢。
醫生扶額,“你看了也沒用,就算他當年找的你,你也沒法救他,能壓制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是嗎?據我所知,根據你們醫院對他的治療方案,至少也還能拖個半年。”
醫生瞠目,“你早就偷看過他的檔案!”
治療檔案都存在電腦裡,而且保密,除了黑進電腦查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這人難道不光是拿手術刀厲害,還兼職黑客副業?
彷彿爲了對應他的心思,晏辰道,“我不止會拿手術刀,解剖刀也拿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