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申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不過想法跟現實還是有很多差距的,劉福和孟文兩個人根本看都不看一下衛申,頂多是一個人從天花板看向了自己的鞋尖,另一個從自己的鞋尖看向了天花板。
王爾輕笑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在這三個人身後的年輕人,孟文身後的四個將領和劉福身後的三個官吏王爾看着覺得還不錯,雖然眼神之中也很渴望,可是卻很本分,知道在王爾面前該用什麼的態度來獲得王爾的好感,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單單就這一點王爾就打算把這七個人全部收下。
“一個侍從室專門負責軍事!一個幕僚室專門負責行政!都是我直屬負責!每個月的俸祿就暫時先三十兩銀子一個月吧,以後要是幹得好的話,再給你們加!”王爾把這七個人掃視了一圈,然後說道:“想不想來?”
不想來是假的!先不說這侍從室,幕僚室的人有多大的權利,可單單就一個王爾直接負責就讓這七個人眼神中發出炙熱的光芒,開玩笑啊!而且剛剛開始月俸祿就三十兩銀子,那幹到後面一個月還不得五十多兩啊!一個朝廷的三品大員,一年的年俸也不過菜兩百多兩啊!就這工錢,都沒有不跟這王爾乾的道理啊!不過這七個人眼神雖然渴望,可是卻沒有說話。一個個都佇立在他們之前的頭領身後。
“想去就說話啊!憋着不開說話,幹什麼啊?怎麼,還打算跟我們一起回去?”劉福扭頭撇這身後的人說道:“趕快給公爺說句話,去還是不去?”
“去!去!”七個人連連點頭說道。
“呵呵,這不就得了!”王爾笑着說道:“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跟着我吧!”王爾說完之後郭易便走過來,把七個人拉到一邊開始給他們講講這侯府的規矩。
王爾說完之後,便走出了房間,招呼着劉福孟文衛申幾人準備去上早朝,路上的時候,在給他們說點事。劉福孟文倒是跟着王爾往外走,不過衛申卻一臉的不高興。
“小二,怎麼你是看不起我這個國子監大祭酒?”
“衛叔,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小二怎麼可能看不起你啊?”
“嘿嘿,老小子,小二不是看不起你,是看不起你教的那些歌學生!屁本事沒有學到,倒把你的一聲臭架子學到了一個十成!”劉福撇撇嘴說道:“當初要不是我們幾個人死命的護着你,你能當上大祭酒?”
“你那些個學生看小二都是鼻孔朝天的!就這,你還打算讓小二給他們活幹?別做夢了!”
“這怎麼了嗎?這是文人風骨?怎麼就不能有了啊?”
“呵呵,叔,我聽一個名家說過這樣一句話!人不可以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王爾突然笑了笑。“你的這些個學生,有沒有傲骨我還沒有看出來,但是這從上倒下的傲氣,嘖嘖,把我這個護國公都不放在眼裡?”
“不是,小二,他們不是這樣子的!”衛申着急的說道:“他們都挺有本事的,你要不在看看?”
“叔!你說你打算讓你的這些個學生幹個什麼活?上朝當官?”
衛申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下巴卻輕微的上下點了點。
王爾輕笑一聲道:“衛叔,你看看滿朝文武,有誰是用鼻孔看人的?有誰是把一臉的不屑寫在臉上的?他們這樣的人去當官,恐怕會......”
“恐怕是你看不起我們師尊,看不起我們,更看不起普天之下的文人!”一個年輕的書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臉上寫滿了不服氣,剩下的書生也跟着這個書生走了出來。“王公,你手裡那七個人卻對我們看都不看!這分明就是看不起!”
“看不起?”王爾冷笑着說道:“對,我就是看不起!不過確實看不起你!你不要給我扣打帽子,就你,還沒有本事代表你的老師,代表普天之下的文人!”
“李鴻!你幹什麼?”衛申狠狠的瞪了一眼說話的年輕書生,然後轉頭對着王爾說道:“二公子,這些小子少不更事,不懂規矩,你千萬別生氣啊!”
“我爲什麼代表不了?天下文人乃是一家!一家人我怎麼就代表不了?哼!王爾進屋子之後,現實看了四個武夫,然後又看了看那三個小吏,唯獨不看我們這些文人!難道王公是對我們文人有什麼偏見不成?”
“別給你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都說過了,你代表不了天下的文人!你能不能代表你自己還要在看呢!就現在的你,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哼!我沒有資格?我看倒是從來沒有看過聖賢書的王公沒有資格吧?一個小小的廚子卻能當上護國公,哼!不過就是沾了自己的姓氏的光!”
衛申看到自己的弟子這樣跟王爾說話,氣的差點沒有撅過去,指着書生的鼻子大喝道:“李鴻!”
“放肆!”
“大膽!”孟文,劉福兩人也是怒不可揭。
郭易更是向四周站着的早已經火冒三丈的侍衛大喝一聲:“來人,給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加過拿下!”
“嗬!”侍衛們早就向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聽到郭易這麼一說直接向書生走了過去。這個書生眼神明顯是有點退縮,但是卻梗着脖子,兀自硬抗着。
“算了算了!”王爾擺擺手,讓侍衛退了回去。這要是擱在半年前,有人敢這麼跟王爾說話,王爾都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就衝上去一頓直錘了!不過現在,這個書生跟王爾的身份天差地別,王爾收拾他就好想收拾螞蟻一樣,對這樣的人下手,王爾提不起一點點的興趣。
“小子!就你這樣的人,我之前收拾了不知道多少了!”王爾伸伸手,郭易連忙掏出一支香菸放到王爾的手上。王爾抽了一口接着說道:“不過,我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這次我也不收拾你了!你不是向找個活幹嗎?好,我給你個機會!秘書室!專門替我撰寫文章!”
“哼!現在想要我給你幹活?晚了!”
“誰說我讓你幹活了,我是給你個機會!我的秘書室我只要能人!沽名釣譽,耍嘴皮子功夫的人我可不要!”王爾輕輕的彈了彈菸灰,然後接着說道:“我從這裡走到門口,大概有二十步!誰能在我走到門口之前,寫出一篇絕句,我就讓他進到我的秘書室!寫不出來的,對不起,請回!”
王爾話音剛落就大步的向門口走去。王爾這一走,可就等於計時開始了,三十多個書生一下子急了,剛纔王爾可是說的寫一篇絕句啊,可是整個院子裡哪有紙和筆啊!這讓人這麼寫啊?可這要是寫不出來,被王爾的侍衛給請出去,那太丟人了,不但丟自己的人,還丟老師的人,更是丟天下文人的臉面啊!
“沒有紙筆,讓我們怎麼寫?”
“沒有本事找到紙筆,讓我怎麼給你們活幹?”王爾一邊說一邊繼續向前走。
“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還有十步!”王爾冷聲說道。
“你......”
“八步!”
“老師,這個人爲難我們!”
“唉,現在只有五步了!”
“二公子,你看着.......”
這時候,王爾已經走到了門前,轉頭一看,三十多個書生一臉憤恨的看着自己。王爾恥笑一聲說道:“曹植人家懷才自傲,那人家可以七步成詩!給你們二十步的時間,屁都沒有憋出來一個,還好意思跟人家學桀驁不馴!”
“你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有本事你寫一個!”
“就是,沒紙沒筆,你讓我們怎麼寫?”
“我們早就打好腹稿了,你只要給我們筆,我們就能寫!”
王爾冷笑一聲,直接將自己的外袍解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衣,然後從裡衣上扯下一片白布,手指咬爛,用血在白布上唰唰的寫了起來。三十多個書生以及在上的所有人都被王爾這一下給鎮住了。
王爾寫好之後直接將血書白布扔到了地上。李鴻這才恢復過來,然後大罵道:“你是什麼居心,盡然想讓我們用血來寫!”
王爾一聽李鴻的話,將叼在嘴上的菸頭狠狠的扔到地上,然後大罵道:“一羣死腦子的笨蛋,一點都不知道變通,不說讓你們用着血書,就是折下一枝樹枝,在地上寫你們都想不到嗎?樹枝不會折,你們就不知道用手直接在地上寫?怕手疼,就不知道用鞋底寫?難道寫字就必須要用到紙和筆嗎?哼!腐儒!一羣腐儒!這天下的就是因爲你們這些腐儒而永遠進步不了!”
王爾的話就如同哦該當頭喝棒,讓一衆書生都傻在了當場。王爾罵完了只覺得渾身舒暢,然後將自己胸襟前的扣子繫好,叫上劉福孟文帶着郭易和侍衛直接走出了院門。只留下一羣被震的不知所措的書生留在了院子裡。
衛申看着已經走出遠門的王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走到王爾扔下的血書跟前,撿起來展開一看,頓時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書算是白讀了: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衛申看完之後將血書拿到呆如木雞的李鴻面前,喝到:“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說的一個根本沒有看過聖賢書的小廚子寫出來的!”說完衛申拂袖而走,只留下三十多個書生看着血紅的四行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