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是同樣震驚的問道。
但是司空琦卻急忙安慰着自己的妹妹,“先別哭,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恩,”司空玥沙啞着聲音,然後埋在司空琦的懷抱裡示意他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後才說道,“我們出去再說吧。”
司空琦和司空炎點了點頭,用極其擔憂的眼神看了一眼夜景清緊閉的房門之後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隨着司空玥離開。
房間裡,司空寒的鼻腔裡到處都是夜景清身體裡面血液的味道,濃郁的化都化不開的的味道。
“難怪……難怪那日你會與我說起孩子,原來你早就孕育了我們的孩子,都是我,都是我的原因纔沒能好好地保護你,沒能好好的保護我們的孩子。”
司空寒自責的看着夜景清,一步一步的靠近夜景清,司空寒心底的疼痛就一點一點的多上那麼一份。
隱忍的情緒在看到躺在牀上絲毫沒有生氣的夜景清的時候全然的崩潰了,司空寒小心翼翼的彎下腰。
他用顫抖的手將夜景清冰涼蒼白的小手握在了手中,輕輕的放在嘴邊吻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清兒對不起。”
然後一遍一遍的吻着夜景清,似乎這樣就可以吻去那一陣一陣的屬於血的味道。
夜景清依舊緊緊地閉着眼睛,她現在似乎在做着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裡面沒有人,沒有出口,沒有燈光,沒有司空寒,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濃厚到化不開的黑色。
夜景清在這樣一片黑色裡面艱難的前行着,她摸索着,不斷地摔跤再不斷地起來,但是還是走不出這一片的黑暗。然後,再這樣一陣安靜中,慢慢的有着一句一句的媽媽傳來。
那是一個孩子的聲音,充滿了稚氣和不安。
那一聲一聲都敲打在夜景清的身上,夜景清猛地想起了自己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手掌慢慢的放在了小腹上面,輕言細語的說道:“孩子,是你在叫媽媽麼?”
說着,擡頭看了看這一片沒有盡頭的黑色,說道:“寶寶放心,媽媽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突然,是一陣急促的哭泣聲,夜景清慌了,她跟着這一陣兒的聲音就走了,一邊走一邊跑,地上很滑,她不斷地在摔跤,每次摔倒在地上她的肚子就會更加的痛上一份,然後那一陣的哭泣聲也會更加的急促。
似乎要急忙的離開。
夜景清累的喘不過起來,蹲在原地靜靜的休息,等她在擡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團白光,而有一個模糊的小人兒的影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束光,絲毫不顧夜景清的呼喊。
握着夜景清手的司空寒感覺到夜景清的手指慢慢的在動着,司空寒激動的問:“清兒,清兒,你醒了麼?”
司空寒立起了上半身,仔細的打量着夜景清的臉,可是夜景清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腦袋不停地左搖右擺的,好像在做着什麼恐怖的夢一樣。
“啊 ̄”夜景清突然大叫一聲醒了過來,驚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之後,馬上抓住司空寒的手問道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司空寒難過的別過了眼睛,不忍心直接告訴夜景清孩子沒有了。夜景清看着司空寒的樣子,雙手不斷地舞動着說道:“我問你,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司空寒把夜景清激動的舞動的手緊緊地抓住,然後慢慢地說道:“清兒,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什麼再有啊,我現在就有啊。”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後癡癡地笑着對司空寒說道:“司空寒,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有了寶寶啊、”
那溫柔的樣子讓司空寒一陣的心痛。
但是司空寒還是抓住夜景清的手,控制住夜景清的上半身說道:“清兒,你清醒一點,聽我說。”
“啊?”夜景清呆呆的看着司空寒,雙眼無神,沒有焦距,空洞的看着司空寒,似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娃娃。
“孩子沒有了!沒有了!”司空寒狠下心,厲聲的對着夜景清說道:“你快點醒過來,快點!”
夜景清沒有掙扎,沒有說話,蒼白的嘴脣嘟囔着什麼,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話來,那雙漂亮的眼睛有不斷的淚水緩緩的流出。
司空寒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夜景清,任它的眼淚落在自己的肩上。
過了好一會兒,夜景清止住了哭泣,一把推開了司空寒,然後眼神冷漠的看着司空寒,眼神的冰冷的問道:“柳心蕪在哪裡?”
司空寒不敢看夜景清的眼神,撇開頭說道:“我把她關大牢裡了。”
夜景清不意外司空寒的話,冷着眼神看着司空寒一字一句說的清楚說的堅定:“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司空寒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但是卻不得不打斷清兒的想法。
“可是清兒,”司空寒欲言又止的看着夜景清。
“怎麼?”夜景清冷笑着看着司空寒,“怎麼,捨不得了?”夜景清始終沒有忘記柳心蕪那一聲聲的寒喊得有多麼得媚人。
而且,現在司空寒竟然還穿着這身衣服!
“清兒!”司空寒加重了語氣。
“我要她死!”不想把自己知道了他竟然和柳心蕪鬼混的消息說出來,夜景清依舊冷冷的說着,不願做任何一點的讓步。
“算了、”司空寒看着夜景清冷冷的態度和堅定的眼神,有些妥協的說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地養身體吧。”
夜景清也不管司空寒在說什麼,她只知道她的孩子沒有了,那麼柳心蕪必須爲了這個償命。
“沒有什麼好說的,就算你不讓我管,我就是要讓她死。”
“清兒,”司空寒雙手握住了夜景清的肩膀,“你聽我說……”
“說什麼?”夜景清立刻打斷司空寒,“你怎麼不說說你爲什麼會這麼快來到丞相府?莫不是一早就在這裡了?”夜景清反問着,絲毫沒有感情的語言像刺一樣根根紮在司空寒的心上。
“清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司空寒知道夜景清現在很難受,但是他不允許清兒用這種絕望的眼神望着自己,面如死灰。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說吧,柳心蕪爲什麼還能留在這世上,因爲她以前是你的愛人,還是以後會是你的愛人?”夜景清雖然不相信司空寒會那樣對自己,可能是柳心蕪下的藥,但是,那樣的背叛她也不要!
要是柳心蕪爲此懷了孩子,而自己卻失去了孩子,這不是對她來說是錐心的痛麼?她現在,一定要讓柳心蕪死無全屍,來祭奠自己未成形的孩子!
她的口不擇言讓司空寒知道現在兩人不時最佳的討論時機,於是他也冷靜下來,不再解釋,只是用力的抱着夜景清,讓她顫抖的身體不再感覺到冷意,淡淡的說了一句:“她對我來說還有用處!”
夜景清輕輕一偏就脫離了司空寒的控制,冷冷的看着她說道:“用處?所有人在你眼中都是隻有用處麼?那我是不是也是,寶寶將來是不是也是?”
說完,夜景清這才意識到寶寶已經徹底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下來。
“清兒。”司空寒看到夜景清絕望的眼神,他心疼極了,他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啊,可是現在孩子已經死去,他能做的就是讓夜景清儘快的成爲無極國的皇后,這樣以後夜景清和他們的孩子才能在這皇宮成功的立足啊。
夜景清沒有看司空寒祈求的眼神,用堅定地語氣說道:“要麼她死,要麼我死!”
司空寒聽着夜景清如此決絕的話,震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難道我就不及你心中的仇恨重要麼?”
夜景清聽着司空寒如此心痛的語氣,眼淚更是不停地留下來,夜景清的嘴巴都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她必須狠狠地咬緊自己的牙關纔可以讓自己堅強的和司空寒對峙。
因爲一想到自己那無辜死去的孩子,那種心痛是比一萬隻螞蟻啃噬自己的心臟都疼痛的感覺。
“你可曾想到過我的難處?”司空寒見夜景清久久的不說話,低着頭喃喃的自語道。
“你可知道我也想要一個像極了我和你的孩子,我也曾幻想着他若是一個男孩,我定將這天下給他,要是是女孩,我也會將她寵得無法無天。”司空寒眼神空洞的回憶着。
“可是,”司空寒眼睛猛地一擡頭就死盯着夜景清,語氣哽咽的說道:“你都沒有想過要告訴我她生命的存在,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知道你有寶寶了是多麼的驚喜。”
一瞬的光芒在司空寒的眼神中閃過,轉瞬即逝。
“可是,卻在下一秒鐘又聽到了他離去的消息,那種痛,你懂麼?”司空寒一聲一聲的問的泣血,讓夜景清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手掌裡的牀單。
“我要她死!”夜景清強制的讓自己不被司空寒的感受所打擾,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撐到什麼時候,於是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自己的觀點。
司空寒見夜景清冥頑不靈,只有狠下心來說道:“你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情,朕自由主張。”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夜景清見司空寒沒有留戀的離開,連那扇門都因爲他的憤怒變得久久不曾合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