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發現沈譽恆很喜歡拉着她的手,就連他開車的時候,他也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季莞言正打算說話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
“我是喻濤。”
“喻部長,您好。”季莞言立刻提起了精神,“請問是關於我父親的事情嗎?”
“對,要這邊有一些問題,需要諮詢一下你的繼母,但是她那邊怎麼都不肯配合,我們又不太方便用強硬手段,所以想着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做一下溝通工作。”
季莞言皺着眉頭:“您的意思是她不肯配合?”
“可能是你父親的死給她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吧。”喻濤猜測着,“只要提到你的父親,她就是很傷心的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季莞言點頭:“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
沈譽恆側首看她,聽她道:“去一下季家大宅,現在。”
沈譽恆立刻調轉車頭。
季莞言來季家大宅的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都很抑鬱。
她秀麗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每次一進這個門我就感覺很鬱悶。”
沈譽恆笑着摸了摸她的發:“不要這樣。”
季莞言翻了個白眼,長長舒了一口氣:“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
“處理好你父親的事情之後,你就可以將這個房子給完全處理出去,以後就不需要再來這裡了。”沈譽恆非常柔和的笑着,眼睛裡似乎有星辰。
季莞言看到了院子裡邊停着的幾臺車,就知道到底是有誰在這裡。
果然還是那一批人,季振國和季秉勝。
季莞言直接推門走進去,並不理會他們臉上那樣的訝然的神色。
“說真的,如果現在不是新新世紀的話,我真的要懷疑你們是不是成立了什麼邪教組織,天天在這裡集會。”
“季莞言,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季秉勝看着季莞言,沒有什麼好臉色。
季莞言不理會他,只是看着張小媛:“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小媛也是一臉懵逼,她怎麼了?
“爲什麼你不配合喻部長那邊的調查?”季莞言皺着眉頭,“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成?”
“我只是一想到你爸爸,就心情很不好,我就忍不住難過。”張小媛說着,眼眶倏然間又紅了,“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憶那些事情,真的是太難受了。”
季莞言並不懷疑張小媛對季秉然的感情,但是這個女人要是念舊情的話能不能分一下場合?
“喻部長說我父親的死可能不是一場意外,他們這次來銀城就是查這個事情。”季莞言的眼神從面前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掠過,“所以我希望不管是你們中的誰被問到,都能好好配合喻部長,我想要找出真相。”
季振國和季秉勝顯然對於季莞言的話也非常驚訝:“難道真的是意外?”
“真的或者是假的現在還在調查當中。”季莞言的語氣很平和,“不管是不是意外,總不能放過任何嫌疑。”
在場的人都是一陣沉默
。
季莞言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父親都是你們的兒子或者是兄長,所以這件事情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好好配合,如果真的是被人給陷害的話,我重要找出那個人,然後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幾人沒有再說話,季莞言直接給喻部長打了個電話:“喻部長,我現在就在季家大宅,您派來調查這個案子的人,現在可以過來了。”
季振國等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季莞言沒有想到喻部長會親自帶人過來。
季振國等人也從未想到過自己可以見到喻部長的真容,一時間也全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整個房間都充斥着一種緊張而怪異的氣氛。
“喻部長,您好您好。”季振國當先伸出手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
喻部長伸手和季振國握住,微微一笑:“季老先生,久仰了。”
“喻部長能光臨寒舍,真的是蓬蓽生輝。”季振國連聲道,“秉然的事情還麻煩喻部長,實在是不好意思。”
喻部長很謙和地笑了笑:“季家對於我們華夏的經濟產業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我們調查季秉然先生的死因,甚至是還季秉然先生一個清白,這也是應該的。”
季振國連連點頭。
“張小媛女士。”喻濤忽然叫到了張小媛的名字,張小媛打了一個激靈。
“我想請問您一下,季秉然先生生前有沒有什麼仇人?因爲一旦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首先要懷疑的,就是一場惡意謀殺。”
“惡意謀殺?”張小媛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不可能是惡意謀殺,不可能的,秉然生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仇人,更不會有人要他的性命,不會的,不會的。”
張小媛怎麼都不可能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季秉勝想了想,也贊同張小媛的話:“我大哥是個仁商,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仇人。”
“那季秉然先生在此之前,有沒有什麼比較特殊的舉動?”喻濤換了一個方式,“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嗎?”
“沒有。”張小媛的語氣很肯定,“他一直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什麼反常。”
反正之後不管是喻濤問什麼,張小媛給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季莞言沒有想到在張小媛的心裡,季秉然原來是這麼優秀的一個人。
喻濤問了很多很多的問題,甚至在問到某些比較敏感的層面的時候,張小媛的情緒會很激動。
季思瑕一直在旁邊安慰着張小媛,有的時候還和她一起哭。
季振國那邊的幾個人這次也沒有說什麼不合適的話,整個季家的幾個人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沈譽恆一直在玩着季莞言的一縷頭髮,對於他們提問的那些事情不怎麼在意。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張小媛已經明顯的精神不濟,顯然什麼都不想再說。
季振國和季秉勝等人也全都離開。
客廳裡邊現在只有剩下的這幾個人。
“季大小姐,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聽到喻濤這麼說,季莞言覺得她很可能是有
什麼發現了。
於是季莞言跟着喻濤一起坐到了他的車裡。
喻濤翻開着剛纔問張小媛的那些問題做出來的記錄,然後看着季莞言:“不知道季大小姐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如果讓我來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尷尬。”季莞言扯脣笑了笑,“別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在我看來,我們這個家醜可能要鬧得人盡皆知了。”
一聽到季莞言現在的這個話,喻濤就知道,她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你是怎麼開始懷疑的?”
“他們的回答太絕對了,太過絕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本就是一種問題。”季莞言停頓一下,接着道,“其實我這幾天也在查這個事情,我發現在前期,季秉勝一直在打我父親手裡的股份的主意,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得逞,我猜測他很可能是想據爲己有。”
喻濤點頭:“你接着說。”
“而且要是從某個層面來說,要是我父親出了什麼事情,那股份的最大受益者很可能是我二叔,因爲我在我們家不受待見,張小媛和季思瑕同樣也沒有名正言順繼承的理由。”
“所以你就懷疑是你二叔?”
“對,因爲要是從人性貪婪的角度來看,我覺得確實是這樣的。”季莞言沒有什麼表情地重複着剛纔那句話,“他是最大受益者。”
可是她是變數。
誰也沒有想到半路竟然真的殺出來一個她,得到了季秉然的所有股權。
“我們找到了你父親的那個肇事司機,然後調取了那一段路程的監控錄像,發現是別人違規超車搶道從而導致你父親的車出現了慘禍,我們也正在調查肇事司機的背景,看看是否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其實聽喻濤這麼說,季莞言還是覺得有些瘮得慌。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總是要一個真相的。”
“我們後續會繼續更近調查,其實不光是你二叔,別人也很有可能會有嫌棄。”
“比如?”
“你的這位繼母。”
季莞言笑了:“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她的膽子也真的太出人意料了。”
“人不可貌相。”
喻濤停頓了一瞬,又道:“就像季大小姐的行事作風,和季大小姐表面給人的感覺,也不是那麼一致。”
“我假裝您是在誇獎我。”
“我確實是在誇獎你。”喻濤微笑。
“其實我覺得您還是叫我名字就好,無論是身份還是年齡,您這一聲季大小姐我可是真的消受不起。”
堂堂一國部長和他這麼客氣,季莞言真的是感覺有些慌張。
喻濤還是那樣高深莫測的表情:“放心,這一聲季大小姐你絕對擔當得起。”
不知道是不是季莞言多心了,她老是覺得喻濤話裡有話。
“那今天就先到這裡,要是後續還有什麼更近的話,我再聯繫你。”喻濤說着,親自給季莞言打開車門。
季莞言下車之後對着喻濤鞠躬。
沈譽恆走過來,看着喻濤的車遠去。
“小菀菀,你有沒有發現,喻部長對你,好像很恭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