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拉着沈慕婷離開了車展，見到讓自己噁心的人她也沒什麼心思繼續逛下去了。
肩膀被人拍了拍，季莞言一回頭，劈頭蓋臉過來的就是一個耳光。
季莞言皺了皺眉頭，抹了一下臉。
嗯，挺疼，火辣辣的。
擡眼，是季秉然怒氣衝衝的眼神。
“將你妹妹打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是在鬧什麼！”
張小媛抱着季思瑕哭的不能自己，看上去確實挺慘烈的。
季莞言的聲音還是慣有的不以爲然，還帶着陣陣輕笑：“我鬧麼？要是我真的鬧的話，季思瑕現在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受傷了，她早就被我給玩兒死了。”
“你……”季秉然狠狠指着她，季莞言根本就是刀槍不入，說什麼都沒用。
沈慕婷很着急地看着季莞言腫起來的臉，很想一巴掌給季秉然甩回去，但是這個人是季莞言的父親，她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說什麼。
“你給了我一條命，但是卻從來都沒有管過我，這一巴掌，我就當還了你的生育之恩。”季莞言清淡的眼神看向了他，“要是下次你們季家的人再來招惹我的話，我告訴你，就算是整死你們，也別說我不念親情，我和畜生，沒有親情好談！”
“你罵誰畜生？”
“罵你，如何？”季莞言的聲音揚了起來，“沒那本事養孩子就別到處去播種，說畜生都是侮辱畜生，一個男人活成這樣被小三騎在頭上，你可別說你是我爹，我真他媽嫌你丟人！”
季莞言將手裡的宣傳冊狠狠砸在了季秉然胸口，轉身就走。
宣傳冊很重，砸在胸口上悶悶的疼。
沈慕婷悄悄跟在季莞言身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嫂子，你別難過……”
“沒事，我習慣了。”
季莞言很淡定，“父親”這個詞對她而言一直都是陌生的，要是說什麼難過的話，那還真的談不上。
只是平白捱了一巴掌有些噁心罷了，給誰誰也不好受不是？
沈慕婷一聽她說“習慣了”，覺得更加心疼了。
“那這車還買麼？要
不還是先去醫院裡吧，我看你的臉都腫起來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上邊五個指印，簡直太破壞美感了。
沈慕婷現在撕了季秉然的心思都有了。
“嗯，我去醫院弄個冰袋。”她其實對於這些不是怎麼在意，只不過是怕晚上沈譽恆看到會擔心。
但是沈慕婷還是想說，剛纔季莞言按着季思瑕的頭朝着車上撞的那一幕，真的是太帥了。
“雖然我家裡也不怎麼好，但是今天見到的季先生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他也不管季思瑕的話說的不合適，就對嫂子你發脾氣……”沈慕婷很是憤憤不平。
“偏心總是存在的，我生氣不光是因爲季思瑕說我，最主要的是說你哥，太難聽了。”
沈譽恆在季莞言心中一直都是男神一樣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褻瀆的那種。
“嫂子，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哥？”沈慕婷歪過頭看她，卻發現季莞言將半邊頭髮放下來擋住了臉，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但是她卻笑了，笑聲很好聽。
“你哥那個人，越接觸就會越讓人喜歡。”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我挺高興的，嫂子你沒有因爲那些人亂七八糟的瞎說就覺得我哥怎麼怎麼樣，我哥的女人緣是很好，但是真心的少，你能對我哥好，我也替我哥覺得高興。”
沈慕婷這句話也是說得發自肺腑，所以她喜歡季莞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希望季莞言能對沈譽恆好，有個真心對他好的人不容易，她怕季莞言再拋下他。
那樣他哥一定會很難過。
“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哥的。”季莞言很溫柔地回答。
沈慕婷帶着她去了昨天晚上的那個醫院，季莞言下車走到門口，聽見有人叫了她一聲：“季小姐？”
季莞言轉頭，發現是江遲亭。
“江先生，好巧。”
江遲亭走過來，剛準備說別的，看見季莞言臉上的紅痕，忽然皺眉：“誰打了你？”
“季秉然。”
江遲亭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她爸。
“你們……”
“我
和他鬧了點兒不愉快，所以我來醫院消腫。”
“我正好也要進去，我帶你去。”
於是季莞言跟着他去了辦公室。
“江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沈慕婷乖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回來兩天而已。”
“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江遲亭答得很快，“我完成學業了。”
“所以你以後就要在你們家的醫院裡上班了嗎？”沈慕婷笑得更歡快了。
“嗯，對，這裡以後就是我的辦公室，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來找我。”江遲亭笑了一下，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們最好不要來，畢竟醫院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他將冰袋遞給季莞言。季莞言放在臉上。
本來緊繃着的臉被這冰冰涼涼的感覺一浸潤，整個人都覺得通透了。
這一巴掌讓她覺得全身都連帶着火辣辣的難受，麻痹，不知道的還以爲季秉然的手上抹了辣椒油，打通了她的奇經八脈。
“你和你父親鬧了什麼不愉快？”江遲亭坐在辦公桌的另一邊，穿着白大褂的樣子顯得很儒雅。
“很不愉快。”季莞言用四個字回答，顯然不想多解釋。
解釋一次就噁心一次。
“但是對親生女兒下這麼狠的手，也未免過分了點兒。”江遲亭話鋒一轉，“告訴阿恆了嗎？”
“還沒有。”
江遲亭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病歷慢慢看着，有一搭沒一答地說話。
季莞言其實不想聊天，但是又覺得自己要是不說話的話未免太不禮貌，所以也只是言簡意賅地答應着。
“你對誰說話都是這麼冷淡嗎？”她的每個回答根本就不超過十個字。
季莞言有些尷尬：“不是。”
她對沈譽恆不是這樣的。
江遲亭看着她的眼神帶着調侃的笑：“看來阿恆對季小姐來說很特殊。”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
江遲亭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調笑一聲：“呦，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