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兩個東西。”
“好的好的。”銷售立刻拿出兩個非常精緻的袋子將兩件東西給包了起來，遞給季莞言的時候還說，“下次您要是過來可以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做好招待您的準備，請問您要去休息室休息嗎？”
“不需要了，謝謝。”季莞言也很客氣。
陳靈恵不太明白爲什麼銷售的態度一瞬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這個季莞言怎麼了？
季莞言將其中一個袋子遞給陳靈恵：“你的包。”
一直到離開這個店，陳靈恵也沒看見季莞言刷卡付賬，但是東西確確實實被她們給拿了出來。
“哦，對，剛纔忘記給你說了。我是這個品牌的設計師之一，所以我在這個店裡拿自己設計的東西終身免費。而非常不巧，你手裡的包和我手裡的衣服都是我設計的，我剛纔說我不想買這件衣服是真的不想買，因爲我家裡已經有很多件了，我看膩歪了。”
季莞言說罷，又補刀一句：“至於你那個包，我剛纔說它貴的意思是它溢價了，我從我自己的設計角度來說，這個包我的最初定價並不是這個價位，其實大概就是……去一個零差不多了，陳小姐的目光很獨到，我設計了那麼多包，你看準的卻是這個初始定價最低的，佩服，佩服。”
她絲毫都沒有掩飾自己的言外之意，對，她就是在說這個陳靈恵沒眼光。
陳靈恵覺得自己剛纔在身爲設計師的季莞言面前那個侃侃而談的樣子，真的是蠢透了。
她忍不住去看沈譽恆，生怕在他眼裡看到什麼鄙夷的神色，但是並沒有，沈譽恆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陳靈恵真的覺得自己要尷尬至死。
“認識你很高興，陳小姐。”季莞言揚了揚手中的袋子，“以後再見。”
陳靈恵眼睜睜地看着她挽着沈譽恆離開，眼睜睜地看着她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將手裡的袋子給塞了進去。
是，她是設計師，她家裡有很多，所以她根本看不起這一件，她不稀罕！
陳靈恵看着季莞言的那個憤恨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的背影給燒出幾個窟窿來。
她轉而看着手裡的包裝袋，然後尖叫一聲，狠狠將袋子扔在了地上，隨後發瘋般地踩。
就像是在踩季莞言一樣，這樣她才能泄憤。
直到她高跟鞋細細的跟將袋子劃了個稀巴爛，陳靈恵才勉強出了一口氣。
已經走遠的季莞言和沈譽恆當然不理會陳靈恵是什麼想法，季莞言倒是直接問他：“這個陳靈恵不是你姑媽親生的吧？”
“嗯，不是。”
“怪不得，如果真是親生的還喜歡你的話，那這口味真的是太重了。”
“你能看出她喜歡我？”
“當然，我的眼神多敏銳，只要有人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我立刻就能分辨出來。”
“那你來分辨分辨我的眼神，看看我喜不喜歡你？”
這個是季莞言並不想去談論的話題。
萬一看不出來喜歡她豈不是太苦逼了。
“不看。”有些結果她並不想接受，所以就直接選擇逃避。
沈譽恆目光含笑：“真不看？”
“不看。”
沈譽恆拉着她，扳正她的肩膀，讓她和自己的目光對視。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單單看這個形狀，就是讓人非常喜歡的那種類型。
而其中的眼神……怎麼說呢，他的眼睛很黑，目光很深，她只能從裡邊看到自己的倒影。
至於他的目光有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她都看不透。
見過世事滄桑人情冷漠，季莞言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可以看清很多東西，但是沈譽恆的心，她看不清。
他現在對她言笑晏晏挑逗百般，不知道要是面對別的女生他會不會這樣。
他僞裝得很好，做成一副紳士樣子的時候，看不出他任何痞氣。但是要是說起挑逗來，又和那個一本正經的人判若兩人。
“小菀菀，你在想什麼？”沈譽恆是真的很怕她在自己面前這種突然出神的樣子，因爲感覺是她塑造了一個厚重的殼，將自己完全給包裹了起來，不讓外界窺探到她一分一毫。
“我在想，你今天對我說的話，對我做的事，改天會不會加註到另外一個女
生身上，對她這麼說、這麼做。”
“不會。”沈譽恆搖頭，語氣很堅定，“只有你。”
“最好不會。”季莞言看着他，“否則……”
“否則怎麼？”
否則她會殺人。
她想不明白，沈譽恆那麼一副吊兒郎當一無是處的樣子，爲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喜歡？
難道就是因爲這張臉嗎？
這人要是將來積極進取改邪歸正了，她得有多少情敵啊。
一想到這裡，季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放心，沈太太，我真的只對你一個人忠心。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告知你是我媳婦兒，你說說我認識你這麼早，你覺得我還能去喜歡誰？”
這話是季莞言愛聽的，她甚至忍不住喜笑顏開。
“我希望你能從喜歡變爲愛我。”
“當然。”他的小菀菀這麼優秀，愛上她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你愛不愛我？”沈譽恆問她。
“當然。”我都愛你好多年了。
季莞言說得認真而又鄭重，每次談論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都是這個表情。
沈譽恆揉揉她的發頂：“乖。”
其實每到這個時候季莞言都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動物。
“話說我今天那麼對你表妹，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誰輕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表妹哪裡有他老婆重要？
二人沿着路邊慢慢的走，這個國家很小，人也很少，所以走在這裡不會有國內街頭那種熙熙攘攘的擁擠感。
忽然覺得歲月靜好。
季莞言聽到了自己包裡的手機鈴聲，拿出來一看，發現是連英的電話。
“奶奶。”她立刻接了起來。
“菀言，你現在回國。”連英的語氣很嚴肅。
“現在？”
“對，現在，立刻，馬上。”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季莞言的語氣也沉了下來。
“你爸出事了。”
“……”
“你儘快回來。”連英一頓，“他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