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下面果然有個很大的空間。”手下有些興奮地對白立德說道。
“諒他們也不敢跟我耍花槍!”白立德傲然答道。
十幾名手下輪番上陣不多時就在原來的土臺子下面開出了一個口子用手電向下照了照果然是一個挺大的古墓單從墓室的牆磚來看雕龍畫鳳裝飾古樸一絲不苟的風格說明墓主人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先吊兩個人下去探一探!”白立德吩咐道。
立時有兩名手下吊着繩索從墓頂放了下去不多時有幾件陪葬品被傳送上來被送到了白立德的面前。
“這是元代貴族遊樂的用品啊!天啊還有這卷軸上面畫的正是十八天魔舞的詳解!”一旁的手下驚歎地叫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盯着白立德手中的畫卷說道。
“十八天魔舞的細節早已經隨着蒙元帝國的衰退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從我的手中重見天日哈哈哈哈——”白立德望着手中卷軸欣喜若狂。
他自幼出身低微靠在黑社會中打拼在H市暫露頭角後來又物大戰中黑吃黑起家逐漸將觸手伸到了H市的各種重要行業並花了大筆的開支買通了上層得以涉足政界最終成了H市實際上的土皇帝。以他見識之廣自然知道這麼一座墓葬的價值該有多大僅僅從墓中隨手取出的物件就是稀世珍品那剩下的陪葬珍品還不是價值連城?
這次挾持精物研究的贗品大師六先生用他來爲自己尋找寶藏果然沒有做錯!
“老闆底下的人說裡面是一具空棺!”一名手下走了過來傳達了最近進展。
“空棺?!”白立德同衡若楓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突兀。
“你們回去幾個人把六先生帶過來!”白立德想了想後吩咐道。
幾名手下應聲領命開了一輛車子絕塵而去。
“***!爲什麼要下雨?”白立德望着天上的雨絲將身上披着的皮衣領子向上翻了翻有些不爽地罵道。
雨雪天氣實在不是什麼盜墓行竊的大好時機很多的痕跡都會留在現場的。
“加快進度再調一輛大車過來準備將重要的器物轉移。”白立德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皺着眉頭對手下吩咐道。
越來越多的陪葬器物被運到了地面上吃穿用度種類繁多數量不亞於一個王侯的陪葬規模一羣人都非常興奮地看着這些東西將其進行甄別分類將最貴重的器物挑選出來。
“老闆——不好了!剛纔回去的人說六先生他們跑了!”突然一名手下拿着手機跑過來臉色非常難看地說道。
“飯桶——”白立德聞言大怒一腳將那人踢出丈外方纔怒不可遏地說道“馬上把他們追回來——”
“是——”那人吃了白立德一腳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哎呦——”我腳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從白立德的別墅裡面逃出來後我同小雨就分道揚鑣她去報信我則引開追兵。
大雨滂沱原本不算太難走的山路此時顯得格外地泥濘崎嶇我一手拄着長槍作爲支撐一手將臉上的泥水抹去看了看前方的山路。此時我已經爬到了半山腰上回望原先別墅所在的位置正有兩輛汽車開着大燈越過公路向我這裡一路快速駛來顯然是發現了我留下的痕跡一直追蹤而來。
喘了兩口氣我從地上爬起來接着向上行去。手中拄着的長槍似乎並沒有因爲被雨淋過而變得溼澀依舊是那樣的溫潤適手握在手中有一種鎮定的作用。面臨如此危急的局面我的心中卻沒有生出絲毫畏懼的感覺來反倒是頭腦越發地清晰起來在雨中摸索着繼續前進。
此時下面傳來了一片喧鬧的聲音。
我回頭望時卻發現白立德的手下已經追趕上來畢竟他們的越野車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許多距離幾束手電的光向上射了過來在我的身旁晃來晃去。
我奮起精神繼續向上攀爬相持了幾分鐘後我終於率先到達了山頂。
“啊——”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不由得苦笑出來。
眼前居然是一個深約百丈的懸崖黑黝黝的像是一隻巨獸的血盆大口。我順勢踢了一塊兒石頭下去良久沒有迴音。這下可沒有辦法了既然跑是跑不了那還不如歇會兒於是我將長槍插在地上兩腿一伸坐在了地上。
檢查了一下身後的揹包尚有兩個軍刀在裡面還有幾個羅盤多功能手電筒午餐罐頭之類的東西白立德並沒有搜去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對我也沒有大用人家手裡面拿着的可都是槍支。
不過我也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我將兩把軍刀掏了出來雙手各執一把在手裡轉了兩圈兒對擊一下居然撞出一溜火花兒來。
“你別跑了——你跑不了的——”白立德的幾名手下終於追了上來一個個氣喘吁吁地將我圍了起來。
“咦那個小丫頭呢?”有人問道。
我斜靠長槍站在那裡其勢如鬆冷冷地看着幾個人一言不發。
“給老闆打電話就說跑了一個女的!”一個帶頭的吩咐道。
“***!”一名手下咒罵了一聲後氣憤地回答道“電話進水了!”
“什麼?!”帶頭兒的有些氣結只好一指我說道“先把這個帶回去然後再去抓那小丫頭。”
六七個大漢應聲上前看到我手中的軍刀以後有些猶豫看了看帶頭的那個那人見狀說道“笨!用繩子套唄!”
幾個人如夢初醒當下抽出幾條繩索來兩個人一組將手中的繩索蕩起圍着我旋轉起來用繩索交叉着將我困在當中。
我用軍刀在繩索上面用力一劃竟然沒有應聲而斷反倒是拖出了一溜火星兒來仔細一看原來居然是細鋼絲繩。
“看來是跑不了啦——”我手持軍刀冷靜地看着幾名大漢將我用鋼絲繩漸漸地纏繞起來一時間沒有了辦法。就在此時我背後靠着的長槍上突然有一種“嘶嘶——”的聲音傳了過來同時我發覺頭上的毛髮象觸了電一樣豎了起來我回頭一望只見金屬的長槍上面環繞着絲絲電流正通過地面上的雨水和繞在我周圍的鋼絲繩向四周蔓延開來。
“喀嚓——”的一個霹靂從空中閃了下來由於頂端放電的效應直接找上了豎立在山頂的鐵槍閃電沿着筆直的槍身如同一條舞動的金蛇般蜿蜒而下我的眼前一亮腦海中如同被打開了一道閘門的水庫般在電光火石之間閃現出一幅幅連續的畫面。
在懵懂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個方圓有丈許高卻有十餘丈的土堆在腳下憑空聳立起來形成了一個八卦形狀的高高祭臺周圍霧氣氤氳恍若仙境之中一般。
一個人將花白的頭髮披散開來右手指天左手劃地口中念念有辭頃刻之間原本是昏暗了的天色似乎有亮了許多那將要沉入山後的夕陽竟然如同被人拉住一樣被一股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量硬生生地擡了起來將最後一抹餘輝停留在天地的時間又延長了片刻。
如潮水般涌來的士兵們擡着巨大的圓木吶喊着向高高的祭臺衝去狠狠地撞了上去強烈的衝擊在祭臺表面掀起了層層的土灰但是卻沒有動搖了祭臺分毫。
“嗡——”的一聲弓弦響過後弓箭手們萬箭齊發無數的羽箭就如同飛蝗一般向着無極的身影射去黑壓壓地遮蔽了半個天空。
只見他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正灑在了手中那柄三尖兩刃槍的鋒刃上頓時異象發生周圍的天空變成了血紅色。
“喀喇——”一道閃電突然劃破了長空正正地擊在了三尖兩刃槍上強大的電流閃着火花順着黝黑的金屬槍身蜿蜒而下瞬間之內將那人擊成了一團兒黑黑的焦碳。
接着空間似乎泛起了一圈兒水波一樣的漣漪明亮的可以看見波動的痕跡一個又一個的同心圓向外擴散出來正迎上了壓射而來的萬支羽箭那裡的空間似乎停頓了一刻所有的羽箭都停留在距離那人的遺骸不到一丈的位置上。
接着波動的光圈掃過了所有的羽箭將竹木製成的箭桿化爲齏粉金屬的箭簇如同受到了一種反向的作用力推拒以更快的速度向着來時的方向反彈回來。
正要準備逃命的士兵們發現自己的胸口穿出了無數的血洞鮮血泉涌般噴射出來山崖之上瞬間就變成了修羅地獄比剛纔的場面更殘酷三分。
高高的祭臺下面堆滿了殘肢斷臂士兵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那裡被緊緊地握在那人的遺骸手中的那柄三尖兩刃槍發出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堪堪地直射到了雲層上面接着就見到槍體周圍似乎泛起了幽幽的藍芒接着如同鋼刀插入豆腐中一般隱入土中。
“原來白立德並沒有跟我吹牛真的有個什麼聖教這東西啊!”這是我腦海裡面最後的一縷思緒接着我就覺得自己的感官似乎無限地延伸了從三百六十度的全角範圍內看到了自己周圍的影象。
從長槍上流竄出來的巨大電流通過鋼絲繩的傳導重重地擊在了幾名大漢的身子上他們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響就化做了焦碳接着裂成了碎塊散落在了地上被雨水沖刷得乾乾淨淨再無半點痕跡。
我的思感繼續延伸恍惚之間看到了正在偷墳掘墓的白立德從墓穴裡面移出了無數的珍寶看到了正在領着特警全速趕來的小雨和我的兩位摯友正在乘着武裝直升機冒雨前進看到了我身體周圍的空間產生了一絲漣漪如同被扭曲的水波紋一樣震盪起來。接着一個時空裂隙產生了我的所有思維在瞬間內被吸了進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此時小雨同特警們已經摸上了山頂將白立德一夥人團團圍住無一漏網。
“剛纔好大的一個雷啊!”特警隊長也是我的幼時摯友杜橫雲感慨道。
“這次的行動情報準、速度快、零傷亡、人贓俱獲、鐵證如山而且是近幾年來的特大犯罪案件簡直就是老友給送上門來的好事想不升職也不可能了!可是他卻到了哪裡去了呢?”杜橫雲心裡暗自尋思道。
“還是沒有找到六先生的蹤跡!”幾名派出去尋找我們的特警空手而返。
“不要心急老六他一向精明相信出不了什麼事情我會繼續派人搜尋的。”杜橫雲見小雨一副愁容不展的樣子就出言安慰道。
“希望他平安無事纔好!”小雨直覺不是很好有些憂心忡忡地答道。
數日之後國內的各大新聞媒體競相報道一個特大的黑社會與政府官員勾結盜賣國家珍物的組織落入法網幾大頭目牽連甚廣一次令官場震盪的反腐行動正在展開。
同時H城裡的黑道上也傳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擅長偷龍轉鳳的贗品大師六先生神秘失蹤了。
“老大——你究竟去了哪裡呢?”回到家中的小雨望着放在我的密室中的各種收藏眼神迷離地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