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交出來本尊饒你不死”天罹還是那句話除了刺骨的寒意語中沒有一絲波瀾
我記恨翊聖的輕狂囂張想要挫一挫他的氣焰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前面扯故意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你們小兩口要吵鬧去別處這照影殿可不是誰都能亂闖的地方看在你們同我曾是神仙也算相識一場這回我便不招兵將來拿你們了你們快些走吧”
翊聖沒想到我這麼不講情面剛被拉出去又馬上縮回來振振有詞道:“雲岫娘娘你將來可是要母儀妖界的如今看到有魔族欺你子民你竟不管不顧”
我知道翊聖這回是鐵了心不跟天罹走了但天罹的態度看起來同樣的堅決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兩人還真讓人頭疼
“天罹魔君請問你要帶花瀟公子到天界去作甚天妖兩界如今水火不容花瀟公子如今已是我妖界的子民你帶他回去不是平白讓他丟了性命麼”我問天罹
天罹也不知道是不肯理會我還是根本就沒有聽我說話手中的冰劍因他的憤怒而震裂碎成一片片尖利的小刺天罹一揮手那些小刺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直直的向我射過來若不是翊聖跑的遠了我真想把他拉過來也擋一回箭也算是還了上次在傾月倌欠我的一個人情
千摺尺從我袖中脫出劃出一條流暢的弧線然後如孔雀開屏一般在我身前展開替我阻擋了所有的攻擊
這時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照影殿前面應該還有幾個巡邏隊輪番交替的值崗而從翊聖和天罹來了以後就不曾再見到他們的身影照影殿是妖界的王庭象徵的是權威和力量平民百姓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跑進來
我微微皺起眉心中已經猜到了那些巡邏兵的下場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都不可能是天罹的對手
天罹的力量是對世間所有誰的靈活操控莫說此時的空氣中飄着霧氣就是在沙漠荒原上他也能從地下泉脈將水召喚出來供他驅使漂浮在我四周的細密水珠都被天罹凝成了能穿石斷玉的利器
我的千摺尺雖然不是凡俗的法器天罹的冰刃再鋒利也無法穿透但他的攻擊來自四面八方各個刁鑽的角度有時甚至能將水從地下滲出再凝成利器千摺尺的防禦能力再強大能圈攬的範圍卻是有限的
我且戰且退手臂上有好幾處擦傷傷口不深但都見了血我有兩個選擇要麼把翊聖拿來當盾牌要麼向錦夜呼救前者顯然太沒操品了些我選擇了後者
其實我救翊聖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對天罹的目的很好奇一個已經化了魔的天界上神明明是尋前世戀人而來爲何又突然要回天界
照影殿裡面今日靜謐得有些異常我們在外面打鬥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一兵一卒出來查看狀況
天罹的攻擊太過激猛我實在脫不開身又不能把他引到照影殿裡面去讓那些妖力淺薄的兵卒妖婢白白喪命只有一邊費力和他周旋一邊讓翊聖進去幫我向錦夜呼救
翊聖進去沒多久就跑了回來面色難得有些驚慌道:“裡面……裡面的兵卒都死了”
我一分心肩膀結結實實的受了一擊冰針刺穿我的血肉仍然攻勢不減直直沒入我身後一株香樟樹的樹幹中
此時我也顧不得什麼道義什麼操守了千摺尺化成巨扇拼力扇出颶風自己閃到颶風的中央以千軍難當的氣勢逼近翊聖散去颶風我把翊聖扯住拉到身前千摺尺化成匕首抵在他的喉嚨處使力按了按劃破翊聖細白的皮膚對着天罹冷聲喝道:“住手信不信我殺了他”
我相信我此時的眼神應該是煞紅得能滴出血來天罹和翊聖皆是一愣原本圍在我的周身企圖將我刺穿的兵刃悉數落下化成水滴潤溼了地面宛如一場帶着血腥味的雨
肩上的傷口血流得很可怖衣衫溼了大半但我卻無暇顧及這些只是拉扯着翊聖往照影殿裡面退去
天罹緊跟在一丈之外手中仍握着一柄冰劍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抵在翊聖喉嚨處的匕首上像是隨時都預備着一劍刺穿我的胸膛
確實如翊聖說的那般裡面的兵卒全部倒在地上化成了妖身瞧不見傷口只是都沒了氣息這麼大規模的殺戮是何時開始又是在何時借宿的我就在照影殿外面竟然絲毫都不曾察覺到入侵者的修爲只怕是已臻化境了
我愈加心慌扯着翊聖跳開那些屍體往錦夜辦公的書房走去翊聖剛開始還很牴觸被我拿來威脅天罹但看到一地的屍體以後就乖順了許多
錦夜的書房我只在西宸在位時來過一次裡面的擺設和那時有了很大的變動低調的奢華觸目不及的地方精雕細琢好不考究
替錦夜磨墨奉筆的兩隻兔妖倒在御案兩側筆洗碎在地上筆筒滾落一旁墨汁灑在宣紙上……狼藉一片只是單單不見錦夜和鬼束的身影
見不到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我自信即便來的是天界的四個天帝也斷無可能無聲無息的就將錦夜打得魂飛魄散或許他和鬼束只是被敵方引開到別處去激戰了
“雲岫上神你可算來了”書房的屏風後一襲紫紅色衣裙的女子嫋嫋步出膚如凝脂檀口如櫻鳳眸眼角處一枚晶藍色寶石在她如帶刺玫瑰般的笑靨中熠熠生輝晃得人移不開眼
“紫鳳護法你怎麼在這裡”我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有些驚訝“你不是在離天涯……”話到一半隱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凝着眉問:“你在這裡那錦夜和鬼束何在”
“雲岫上神有閒情關心旁人的安危還不如瞧一瞧你自己的處境”紫鳳脣角漾起笑紋一把窄背長刀被她抽出舉到面前掩住一半的面額字字如血:“我說過陛下若是猶豫不決我紫鳳定會親自替他做這個決定” 小說.妖皇太邪魅:上神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