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樑祁父女在房中談話時,她聽到楊安突然消失的消息,便飛快的離開。
落初年朝着樑府正門走去時,便見着一羣家丁侍衛齊齊的朝着她衝了過來,將她包圍在中間,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她。
落初年正疑惑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人羣之外,樑祁大步走來,陰鷙的目光直盯着落初年:
“落姑娘這是打算去哪?”語氣陰測測的。
落初年淡然一笑:“自然是出府,怎麼?樑家主的這個架勢真是讓我好生惶恐。”
她斜睨衆人,沒有三十也有二十,昨晚還對她垂涎貪圖的人,今天便如此警惕防備,樑祁定然是對她起了疑心。
看來,樑祁並不如表面那般空有一顆色眯眯的心,好歹當了那麼多年的家主,該有的警惕與防備還是有的。
竟然這麼快就叫人來抓她,是知道她在房間外偷聽的事了麼。
“落姑娘昨晚剛來,何必急着出府?再住幾日也不遲。”樑祁上前兩步,意味深長的反問道,“況且,落姑娘與露兒是好友,不留下來參加露兒的婚禮,豈說得過去?”
落初年眸光微沉,看樑祁這副架勢,是想將她強行押在樑府了,若是她想要強行出去的話,恐怕這些人會對她動手。
楊安現在不知身在何處,不排除他此時正經歷着危險的可能,楊安是個關鍵人物,他手中的東西更是重要,不可失去。
人羣之外,一個粉衣丫鬟見到這一幕,先是一驚,而後飛快的朝着某個方向跑去。
落初年思索兩秒鐘,此時清歌不在,她想給清歌傳傳消息都不方便,可她又想出府尋楊安。
她猶疑之際,樑祁強勢的說道:“來人,將落姑娘請回房間,等候大小姐的成親之日。”
兩名下人頓時朝着落初年走去,一左一右的就要去抓落初年。
落初年敏銳的後退兩步,眸光微冷的望向樑祁。
“樑家主又何必如此,鬧得雙方都不快?”
“爲了留下落姑娘,樑某倒是煞費苦心。”樑祁盯緊落初年,偷聽了他與樑露的對話,那番對話涉及到彌家的事,他絕對不會讓落初年就此離開。
然而,落初年想走,誰留得住?
就在雙方都張弓拔弩的時候,遠處跑來一抹倩影。
“爹!你這又是在幹什麼?”樑露接到丫鬟的來報,第一時間跑了過來,竟然看見幾十名下人包圍落姑娘的畫面。
樑祁一怔,頓時不悅:“誰讓你過來的?”
“你這樣對待我的朋友,難道我能不過來嗎?”樑露氣憤的走來,最近爹爹的行爲真是讓她越來越失望,她也似乎接觸到爹爹的本性,而感受陌生心寒。
“落姑娘想離開,便讓她走!”樑露不滿的看着樑祁,直言道,“爹,你後院已經有不下十位女人,就不要再肖想落姑娘了,落姑娘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光是從落姑娘的氣質上便能夠察覺,落姑娘的身份定然不凡,他們能夠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爲好。
樑祁的臉色沉下,他冷冷的掃視二人,陰沉的問道:“我從未見你結識落姑娘這位朋友,況且,你們二人以‘樑小姐’,‘落姑娘’互稱,若你們真是朋友,會如此客氣?”
真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好歹坐了這麼多年的家主之位,好歹活了那麼多年,看破了太多的滄桑世事,若是連這點倪端都看不出來,還做什麼樑家之主。
樑露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慌張的瞄了落初年一眼,頓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性子就是這樣,說謊時、謊言被拆穿着,便不知所措的四處張望,說不出話來。
她的性子樑祁深深的瞭解。
看來,他猜對了,落姑娘就是個來歷不明且帶有不知名的目的的人!
想到此事,他的神色更冷。
“不錯。”落初年眼眸微眯,大方的承認下來,“你猜的很對。”
既然被拆穿,那便拆穿罷,她本就沒有隱瞞身份的打算,也沒有那麼必要。
“你是誰?”樑祁冷聲質問道,“來樑府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落初年意味深長的揚起脣角,“樑家主最清楚不過了。”
樑祁不禁響起落姑娘幫助過楊安,昨晚更是隱秘的出現在楊安的房中,今日,聽聞到他與樑露的談話時,更是想出府。
他知道了,落姑娘與那楊安是一夥的,而楊安的手中……
他的臉色黑了黑,白了白,又青了青,十分難看。
若真是如此,那落姑娘便是他的敵人了。
他陰沉的盯緊落初年,眼中已經隱隱的冒出了殺意。
相對於他的陰鷙,落初年淡然從容的佇立着,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落落大方的回視着,彷彿未將這些放在眼中一般。
樑祁覺得落初年的淡定從容十分的礙眼,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落姓女子到底是誰?又有什麼本事挑釁他!
樑祁猛然拽着樑露退出包圍,大喝道:“抓住她!”
樑露大驚:“不行!爹,她……”
“給我抓住她!”樑祁再次一喝。
“是!”三十來名下人紛紛朝着落初年撲去,有不少人手中揮着武器,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很是逼人。
落初年淡然的睥睨衆人,眼底閃過不屑,就憑這些人也想拿下她?可笑至極,既然樑祁想動手,那她便陪他動手!
下人們撲向落初年,數雙手從四面八方抓來。
落初年氣息微凜,體內內力暗暗運行了一圈,盡數凝聚在掌心,在衆人撲過來的那一刻,她揚手間便揮出內力。
“啊!”一行人被掀飛出去。
落初年揚眸凝視着樑祁,面對身側的一行衆人,她大步上前,扣住一人的肩膀,掀起那人,用力的丟了出去,壓倒了最前方的一排人。
“就憑這些人也想抓住我?”落初年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不過是一羣不會武功的下人罷了,她看向樑祁,嘲諷道,“樑家主若是不親自上,我恐怕就不能多多奉陪了。”
樑祁呼吸一窒,囂張!
真是囂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