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糧倉吃飯……
許詩詩就此踏上了與清歌冒着生命危險、特地來吃一頓飯的路途。
她一路跟隨在清歌的身後,隨着他一同潛伏着、躲藏着、一點一點的朝着城池深處潛入着。
終於,在潛伏了一刻鐘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便不同的地方。
這裡的士兵比其他地方多上一倍,他們團團圍成一圈,防守嚴密,在他們的身後乃是一座房子。
房子外,幾名士兵推着推車,推車上放滿了粗麻袋裝着的糧食,他們將糧食運了過來,又一袋一袋的搬了進去,好不忙碌。
清歌與許詩詩潛伏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扒開幾許樹葉,便能夠很好的將糧倉的情況收入眼底。
清歌藉機望去,看見那偌大的糧倉之中,大半個糧倉都堆滿了粗大的麻袋,多不勝數,如同小山。
許詩詩見之、頗覺驚訝,她暗暗的戳戳他,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之處。
“喂,我們不是吃過晚飯了嗎?”
清歌:“……”
他揉着她柔軟的頭髮,用一種近乎無奈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懂打仗,他能夠理解。
她平時大大咧咧,他也能夠理解。
可是此時此刻,他很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瓜子中到底都裝着什麼。
許詩詩揚着腦袋,望着他,勾脣笑了笑:
“清歌,你是不是覺得此時的我特別好看?嗯?”
她用腦袋蹭蹭他的掌心,像一隻嬌小的貓兒。
清歌的脣角有笑意一閃即逝,他未說什麼,轉開了視線,繼而望向糧倉。
士兵們在搬着糧袋,正在補充糧食。
他估算了一下,糧倉之中那麼多的糧食,足夠夜軒皓等人整整半個月的補給!
這麼多糧食,還在不斷的增加着,看來夜軒皓是想死守住這座城、不退兵了。
若是夜軒皓想要死守這座城,僅僅是憑藉着一萬士兵是絕對不夠的,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們有援兵!
清歌想到這一點,臉色凝重了半分,忽然,他道:
“你在這裡藏好,我下去片刻。”
“哎!”許詩詩連忙抓住清歌,“你去哪,我也要去!”
“你在此待着,聽我命令便好。”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許詩詩堅持的要跟着去,清歌堅持着不帶她去。
兩人爭執了一刻鐘之久,再到兩刻鐘之後,糧倉前方、搬着糧袋的士兵們之中,出現了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
兩人正是清歌與許詩詩。
他們穿着兵服,低下腦袋,遮住了原本的模樣,與身側的士兵們一同,搬着糧袋,緩緩的朝着糧倉走去。
他們順利的進入糧倉,將糧袋丟在地上,趁着士兵們轉身出去之際,清歌牽着許詩詩飛快的朝後一閃,躲避在糧草堆後面。
許詩詩一臉警惕的睨着外面,雙眼中閃爍着滿滿的興奮之色。
刺激!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她挽着清歌的手臂,很是喜歡此時刺激的感覺。
清歌觀察着外面,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摺子。
“燒糧草。”
不管夜軒皓有多少的援兵、多少的助力,不管他想弄什麼陰謀,若是沒有了糧草,就算是有再強盛的兵力,也不過只是空談罷了。
許詩詩眸光亮了亮,她偏偏腦袋:
“烤熟了吃?”
“……”清歌敲着她的腦袋,有幾分頭疼的說道,“將他們的糧草燒盡,軍隊沒有了食物,撐不過三日。”
許詩詩聽了,頓時恍然。
她若有所思的嘀咕道:“和我們那邊簡直太不同了,我們打仗只要吃丹藥便夠了……”
“什麼?”清歌忽然撇過過來。
“沒什麼!”許詩詩連連搖頭。
這裡和那裡不同,即使在這裡待了數日之久,她還是適應不了。
想起家……她不禁長長的嘆了一聲,垂着眸光,揪着衣襬,渾身的氣息就此沉了下來。
清歌敏銳的察覺到了,不禁望向她:
“怎麼了?”
許詩詩輕輕搖頭,只言未語。
清歌眉峰輕擰,擡起她的下巴,便見她正委屈兮兮的咬着下脣,那般模樣,仿若被人欺負了一般。
他眸光微軟,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怎麼了?和我說。”
“我……”許詩詩倍感委屈,“我想家了……”
嚶嚶嚶……
自從來到了這裡,她已經數日未見到家人,還時常被清歌嫌棄,她的日子怎麼就這麼苦!
清歌無奈一笑,輕輕的將她擁進懷中,低聲道:
“等這裡的事情忙完,等……初年回來,我便帶你回家。”
“我家很遠。”
“那我們便長途跋涉。”
“就算是長途跋涉也到達不了。”許詩詩嘆了一聲。
清歌頓時疑惑:“那是什麼樣的地方?怎麼會到不了?”
許詩詩頓時哽住。
這該怎麼說,怎麼表達?
她想了半秒,輕輕的推開他,故作淡然的背過身去:“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乾正事吧。”
清歌眉心微擰,她究竟有何難言之隱?爲何她給他的感覺如此神秘、捉摸不透,而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讓他心生不悅。
然而,他並沒有多問。
他扯下幾隻麻袋,在糧倉的內側鋪開成一條,利用堆得極高的糧倉遮住它們,更是將窗戶不動聲色的關上。
做完這一切,他將火摺子丟入麻袋之上,火花頓時引燃了麻袋,騰騰的火花頓時蔓延開來……
“走!”清歌踱步向外走去,許詩詩連忙跟上。
兩人隨着旁邊的士兵一同走了出去,他們低着頭,十分順利的走了出去。
在來到推車旁邊時,兩人不動聲色的朝外走去。
“站住!”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清歌與許詩詩腳步同爲一頓,他們飛快的相似了一眼,緩緩的轉過身去。
“大人,何事?”清歌低聲問道。
一名身着兵服的魁梧男人挺着胸膛,不滿的睨着二人。
“大家都是忙碌不止,你們二人想去哪?”
他冷哼完畢,敏感的察覺到這兩名士兵一人高大的緊,另一人卻嬌小的如同女子……
女子?
他驚了一下,連忙打量那矮小的士兵,敏銳的發現‘他’竟然沒有喉結!
他頓時低喝:“你們……”
清歌一掌上去,劈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