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先是驚訝,皇室和兵部尚書那邊都在抓清歌,沒想到竟然會在皇城看見她,她是有多麼的大膽,隨之又淡然,清歌會易容之術,又何須害怕被人認出?
端詳清歌的臉蛋,每一張臉都是那麼的美麗,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清歌時的驚豔,到底那張臉纔是清歌真正的容顏呢?
收回眸光,緩步走着。
“大晚上的不回楚王府,難不成……和楚王爺鬧矛盾了?”清歌踱步跟上。
落初年眼中頓時滑過不悅,一閃即逝,無人察覺。
她不置可否,自顧自走着。
清歌挑眉,更爲好奇,大步跟上:“怎麼不說話?莫不是……被我猜對了?”
“你很無聊?”落初年站住腳步,直視清歌,眉宇間夾着着一抹不可察覺的不悅。
清歌止住腳步,笑眯眯的彎起眼眸:“特意來見你一番,怎會是無聊?”
見她?
落初年嗤了一聲,鬼才相信。
“你眉間這點硃砂挺惹眼的,你還是躲着點罷。”
“正是因爲事情都解決了,我才特意來看你。”清歌依舊是笑眯眯的,一張精緻的容顏,因爲笑容而更加妖豔,眉間那點硃砂染着浸血般的紅,如同光芒一般惹人注目。
路過的百姓們紛紛投來驚豔的目光,有嫉妒有羨慕也有恨,各種各樣,十分突兀。
落初年掃視四周一眼,不喜歡這樣的注視,她快步走了幾步:“你既然知道事情都解決了,因爲知道我之前承受了多大的風險罷!”
她倒好,一沒事就來,一有事就跑。
“真是幸苦你了,我就是因爲聽到你被關入天牢,來救你的,沒想到,我趕到的時候,楚王爺已經救你出來了,這樣也好,省得我冒着生命危險帶人潛入天牢去。”清歌一邊說着一邊跟上落初年。
然而,落初年聽着這番話,得知不少的信息,清歌口中所說的帶人,他的身後定然藏着一番不小的勢力,且不怕皇家,不畏皇權,又不是皇城的人,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江湖的人!
清歌跟在落初年身邊,側着頭看着她精緻的側臉,一邊緩緩說道:“那楚王爺對你真是情深,倘若是以前,他恐怕看都不會看任何女人一眼!”
聽到楚王爺這三個字的時候,落初年的腳步微頓,卻又在瞬間恢復步伐,不語,顧自走着。
好一段時間沒見到落初年,清歌就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嘰嘰喳喳的說了很多。
走過了三條街,清歌覺得有些口渴,突然察覺,自己說了這麼多,落初年都沒有回覆一句!
她不滿的皺着好看的眉頭,大步上前擋住落初年的路,眼裡有着哀怨:“許久未見,應當高興纔是,你怎麼不理我?”
那哀怨的眼神,哀怨的語氣,委屈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一般,縱然是任何人見了,都無力抗拒。
落初年神情淡淡的看着她,銳利如鷹般的眸光早已經穿破她這層僞裝,看向最深處。
她緩緩扯開脣角,語氣平淡:“這麼久你都未說明來意,我又怎麼回覆你?”
清歌頓時愣住。
落初年眸中閃過冷意,看來她猜對了, 清歌前來,就不會帶着單純的目的,上次接近她是爲了生死丹,這一次又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她大步走開,不管清歌帶着什麼目的,她始終是被算計的那方,恰巧落初年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清歌愣愣的看着落初年的背影,粉脣抿了抿,大步跟上去。
“我真的就是來看看你,你不相信嗎?我的目的就是如此單純。”清歌語氣真誠,感情真摯,彷彿想用這些來挽回自己在落初年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回復清歌的只是落初年的冷淡,與那冰冷的眼神。
最終,清歌敗下陣來。
她揉着眉心,似無奈般的嘆了一口氣:“好罷,我告訴你,近日聽聞逍遙劍出世的消息,便想着那些陳年舊詞的傳言,逍遙劍似乎與你的母親有關,特來問問你,是否要去奪來。”
落初年站定腳步,擡眸直視清歌,方發現清歌竟然高自己一個腦袋,自己需揚着下巴,才能與其對視。
看着那張精緻的小臉,她語氣淡淡:“若是我想要逍遙劍,自會去尋求楚王爺的幫助。”
“可是,你與楚王爺鬧不愉快了呀!”清歌無奈的攤開手心。
“……”落初年無語了一秒鐘,強硬的回覆道,“這又與你有什麼關係?”
清歌一笑:“何不趁此機會出去走走?順便爭奪逍遙劍的時候,還能看看江湖,豈不美哉?”
落初年微頓,一顆心因爲江湖那兩個字,而加快跳動了一下。
“江湖之大,世界之大,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從未見過的東西,都是皇城裡沒有的,你是一個直爽自由之人,豈會甘心天天生活在一個小小的王府之中?”清歌認真的看着落初年的眼睛,一字一句低柔的聲音,彷彿染上了某種情緒,有股無法言語的魅惑與醉人,聲聲撩動落初年的心扉。
因爲與楚御霖不越快的原因,落初年正愁着無處可去,竟然楚御霖不需要她,她又何必待在楚王府中?
思至此,落初年心緒微動。
看着清歌蠱惑般的眸光,落初年知道,清歌是帶着目的接近自己的,可是自己無法拒絕江湖的誘惑。
最終,落初年輕輕點頭,“世人皆垂涎逍遙劍,我也知幾分你的目的,奪劍時,若是揭出我的身份,能夠助你順利拿劍。”
話音剛落,清歌擡手便彈在落初年的額頭上,輕斥:“胡思亂想,該打!”
落初年愣住,揉着額頭,難道……不是嗎?
……
楚王府。
楚御霖依舊守候在暮瀟閣外,夜色悄悄變暗,他未離開一步。
夜風吹來,掀起他的黑色衣襬,更顯靜謐。
“王爺!不好了!”楚影駕駛着輕功飛快的降落。
楚御霖的心臟猛然一跳:“何事如此急躁?”
楚影快步走來,來不及調整呼吸,便道:“據探子來報,王妃方纔跟隨一美麗女子出了城!”
楚御霖瞳孔猛縮,眼中的溫度頓時驟降:“那女子是何人?”
“天色太晚,沒有看清!”
楚御霖呼吸猛然一窒,竟然不經過他的同意,私自離開楚王府,該死的落初年,她竟然敢!
他眸光陰鷙的盯着暮瀟閣,輕啓薄脣,聲音寒涼: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