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回到房間後,躺在牀上,整晚睡不着,不停的想着,那麼晚的時候,樑祁去楊安房間是爲什麼呢?莫非和她一樣都是爲了那個把柄?
她在陌生的牀上翻了個身,不由得又想到,自己都得不到的東西,楊安肯定不會交給樑祁的,可是也不排除樑祁會威脅楊安的可能。
楊安抓住的把柄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落初年十分好奇,還記得在江南的那個夜晚,那個鐵匠師傅死之前曾說的話:玉佩,彌家。
當年,彌家的人拿走了那張名單,不久之後便慘遭滅亡,爲何那個鐵匠師傅會說起玉佩二字呢?莫非這件事還與玉佩有關?又是什麼玉佩呢?
落初年百思不得其解,在牀上翻來覆去,不知不覺,天外的黑暗被黎民到來的光芒驅散,天亮了。
落初年早早的起了身,隨意的在府中閒逛兩圈,發生了昨晚的事,她不便再去尋找楊安,若是讓樑祁起了疑心,那便壞了。
清歌也走了出來,與落初年匯合之後,二人在府中顯眼的位置待着,防止樑祁因爲找不到他們而起疑。
他們待的位置雖然顯眼,但是周圍的下人頗少,他們的對話是極爲隱秘的。
清歌回去後,想了很久。
“我們得儘快拿到楊安手中的東西,越快越好。”清歌說道,否則的話,東西很有可能落入樑祁的手中。
落初年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的方向似乎偏了,本想來查查彌家與玉佩的事,沒想到這麼一來,她倒是變成來破案的了。
不過也好,彌家的事在當年是一大慘案,破了也好。
她能肯定的事,彌家滅亡肯定與夜家有關,可這其中還將樑家參和進去,是不是就代表樑家與夜家有關係呢?
她倒是可以順藤摸瓜的查下去。
她思索了兩秒鐘,道:“清歌,我們分頭行動。”
“哦?”清歌挑眉。
“彌家的案件最好還是要取得官府的支持與幫助,你不妨先去官府探探水。”落初年凝眸看着前方,“我則儘快想辦法拿到楊安手中的東西,能儘快解決此案,便儘快解決。”
“成。”清歌站起身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
落初年點點頭,目送清歌駕駛輕功飛出了樑府,她便向下人詢問了樑小姐的院落,尋了過去。
一間裝飾的精緻的房間中,傳出了激烈的爭吵聲。
“爹,楊安呢?他怎麼不見了?下人們都說沒看見,你是不是暗中做了什麼事?”憤怒的質問聲。
“胡說!我整日忙着公事,哪有那個時間去針對什麼楊安?況且,他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爲我的女婿,我又爲何要針對他?你就把你爹想象的那麼陰險狠毒嗎?”更加憤怒的反問聲。
房間中,樑露與樑祁對峙,兩父女皆陷入了憤怒之中,強勢的誰都不讓着誰。
“我不信!”樑露失控的大吼,“昨晚他還待在府中好好的,他不可能不告訴我一聲就突然離開!”
樑祁更加氣憤,他好不容易將唯一的女兒拉扯大,本就不容易,可女兒長大後,胳膊肘還往外面拐。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樑祁怒道,“他這麼大一個人,想去哪裡是他的自由,你爲何責怪到我的身上,難道是我讓楊安走的嗎?”
“難道不是嗎?”樑露又是氣憤,又是緊張,又是急切,一個失控之下,直接道:
“因爲楊安手中有彌家……”
話已出口,她猛然捂住了嘴巴,她到底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樑祁瞪大了眼睛,猛然扣住樑露的肩膀,“你剛纔說什麼?”
“我,我……”樑露捂緊了嘴,神色慌張。
“說!”樑祁大喝一聲,滿目的陰沉瞬間蹦射而出,渾身的冰冷恨不得將樑露整個人盡數吞噬,“誰告訴你的!誰讓你提起彌家!說!”
他陰鷙的吼聲恨不得將整間房間給掀掉。
樑露驚恐的抖着身子,她從未見過這樣子的爹爹,爹爹這麼憤怒,難道楊安昨晚說的都是真的,爹爹真的與二十多年前彌家的滅亡有關!
她膽怯的望着陌生的爹爹,眼眶中忍不住涌起幾抹淚花:“爹,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楊安去哪裡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想要的不過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這麼簡單而已,爲什麼這背後會牽扯到那麼多事呢?
樑祁凝望着樑露驚慌的模樣,扣住她肩膀的手用力收緊,他是看着樑露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撒謊?
該死的,楊安竟然將這件事告訴他唯一的女兒,他絕對不會放過楊安!
他的眼裡蹦射出的怒意陰鷙駭人,然而在樑露面前,他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內心的暴怒,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樑露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爲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作爲一個父親,還是愛女兒的。
“我也不知道楊安突然離開去哪了,但是你在這裡,他遲早會回來的。”樑祁睜開眼睛,平靜的模樣與方纔判若兩人,他看着樑露,認真的說道,“露兒,爹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樑露怔了怔,懵懂的低下頭來,心情頓時沉重,爲什麼?爲什麼要將她牽扯進來。
“好了,你就在府中等等吧,說不定楊安因爲要迎娶你而喜悅的回家告訴家人了。”樑祁柔和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兩聲,便踱步朝外走去。
樑祁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眼底的陰鷙瞬間再一次涌出。
“老爺。”一箇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樑祁掃視了房間一眼,走出去幾步,方纔問道:“人呢?”
“楊安回了家,看見他爹不在家中,正火急火燎的往府中趕來。”
“呵!”樑祁嗤笑一聲,和他鬥?楊安這小子還嫩了點!既然利用樑露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便利用楊安的父親,看楊安還會不會乖乖的將東西交給他!
中年男人張了張嘴,猶疑了兩秒鐘,小聲的說道:“老爺,方纔落姑娘來了……又快速的離開了。”
樑祁的腳步猛然一頓,腦中浮現出那張精緻的臉龐。
他眯起了眼睛,那兩人出現的詭異,來歷不明,目的不明,是敵是友還不知曉。
他沉吟了兩秒鐘,冷聲道:“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