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隊伍緩緩進入齊陽城,氣派的陣仗引來了百姓們的注意與圍觀。
隊伍就此停在了彌家的大門外,從馬車上走下了數道人影。
彌天音凝望着那熟悉的彌府,眼中蹦射出了深深的激動與懷念。
彌家還在原來的位置、還是原來的模樣,除去那一切都變得嶄新之外,那建築、佈局、格調與以前別無二般,這一瞬間,就彷彿回到了從前。
“父親。”落初年走近彌天音的身側,低聲道,“我們進去看看。”
彌天音抿緊了脣,半秒之後,才輕輕的點下頭。
落初年便與彌天音並肩走入,清歌與楚御霖跟在後面,還有那位不知名的女子,小廝卸着貨物、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倒是圍觀在一旁的百姓們鬧騰了起來,他們好久沒見過這麼闊氣的手筆與隊伍,與此同時,他們還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那位落小姐不正是彌家的人麼?落小姐卻稱呼一個陌生男人爲父親,這到底是什麼緣由?
“落小姐怎麼突然回來了?還有,她的父親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那個男人是彌家的少爺?”
“不可能吧,彌家在二十多年前被趕盡殺絕了。”
“如果真的趕盡殺絕了,那二少夫人和知兒小姐又怎麼解釋呢?算了,我要去問問我那在彌家當差的舅舅,打聽打聽情況……”
百姓們望着那浩蕩的隊伍小聲的討論着,彌府中,所有的丫鬟下人紛紛在院子中集合。
落初年等人行走而至,衆人看見落初年時,先是一愣,緊隨之齊齊喚了出聲:
“見過小姐,見過公子。”
彌天音望着一行人,暗暗的嘆了一聲,這些不熟悉的面孔將他從想象之中拉了回來,如今的彌家早已不是當初的彌家了。
落初年忽然揚聲:
“這位是我的父親彌天音、曾是彌家的三少爺。”
衆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這位中年男人,竟然是……
不是說彌家早已經被滅族了麼?突然之間出現一個彌家三少爺,他們覺得好生驚奇。
震驚歸震驚,他們做下人的沒有任何質疑的份,回過神來之後,齊齊行禮:
“見過老爺。”
彌天音和藹的笑了一聲,擡手虛扶衆人一把。
“父親,曾經您放置在逍遙山的那些祖先靈位,已經被我移至回來,是否需要去祠堂看一看?”
彌天音聞聲,迫不及待的直點頭。
落初年見此,當即便與彌天音一同前去祠堂。
清歌並非彌家之人,便前去處理那些貨物。
府中的下人們知道彌家三少爺的消息,簡直要炸開了鍋一般,紛紛揚揚的互相討論,這個消息不過多久便散發出去,引得整個齊陽城都轟動起來。
彌家祠堂中。
彌天音在祖先的靈位前上了香,說着感慨這些年來的話,落初年靜靜的守在一側,等待着。
不時,便有下人趕緊前來彙報:
“老爺,小姐,莫城主前來拜訪。”
落初年眉毛一揚,莫城主這消息倒是接的快,這麼快就來了。
彌天音與莫城主歲數相同、以前更是好友,此時聽到莫城主到訪的消息,迫不及待的趕緊說道:
“快快有請。”
不時,彌天音便與莫城主在前廳相聚,相談甚歡,好不和諧。
另一邊,卻是十分的不和諧……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是誰?接近我有何目的?”
“許詩詩,我奉勸你切勿打彌家的主意,否則的話,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彌府門外,小廝們在卸着貨物、來來回回、前前後後的搬動着,好不繁忙。
在這繁忙之間,兩抹身影亮眼至極。
清歌無論走去哪裡,他的後面,總跟着一道纖細的身影。
無論清歌怎麼生氣、憤怒、抓狂,許詩詩就是跟在他的身後,保持着不遠不近的三步的距離,無論他怎麼做怎麼說,她就是不走。
清歌徹底的快要瘋了,從始至今,他就從未見過這麼粘人的女子,更可惡的是他不打女人,而對方也臉皮厚到了打罵不走的地步,他抓狂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矮油,我說,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我就這麼往你的身後一站,一沒擋住你的視野、二沒阻礙你辦事,三也沒影響你,你根本就可以無視我。”
許詩詩一本正經的看着清歌,很是認真的說道:
“再說了,我爲了你連家都不回了,你不應該覺得感動嗎?”
“許詩詩!”清歌差點忍不住的動手。
許詩詩嘴巴一扁,眼巴巴的望着清歌,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差點沒有哭出來一般。
她揪着衣袖,委屈兮兮的小聲道:
“伯伯同意將我帶回彌家,你不能趕我走……”
“我義父心慈手軟,不要利用你的外表,耍你的小聰明!”
說起此事,清歌便憤然,他就想不通了,義父竟然會同意帶許詩詩回彌家!
“我哪有?”許詩詩輕聲說道,“明明是伯伯喜歡我的重情重義、喜歡我性子直爽,纔會把我帶回彌家的……”
“你!”清歌眉毛一蹙,揚手便指着她,“我警告你,你……”
“不用警告。”許詩詩抱住他的手指,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已經警告了我三十回,我都能夠倒背如流了。”
“……”
清歌很想罵人,張開嘴的時候,一切話語卻哽在了喉嚨裡,下不去上不來,堵的他十分難受。
這時,有個下人走了過來:
“公子,貨物都已經卸載完畢,您是否要過去清點清點?”
清歌聞聲,冷冷甩袖,踱步便向內走去。
許詩詩一見,趕緊跟上:
“等等我!等等我!”
清歌臉色一黑,特地一步邁的很大,走的飛快,明顯不想搭理許詩詩。
許詩詩提着裙襬,加快速度奔走着。
她跟隨在清歌的身後,十分堅持的奔走着。
走着走着,因爲一個急切,她前腳拌後腳,往前一倒。
“啊!”她驚得叫了出聲。
她本以爲自己會摔個狗啃泥的時候,身下卻是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