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皇叔迎娶的妾室罷?”太子北烈裕帶笑着出聲。
他若有所思的瞥了清萱好幾眼,覺得這女子有些不同。
換做別的女子,待在乾王的懷中,定然受寵若驚。
然而,她卻是一臉冷冰冰的,就像是冰山一樣讓人避而遠之、不敢冒犯,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疏離之意。
她與別的女子——真的很不同。
“正是。”北烈乾應聲,“她名喚清萱。”
“清萱?”北烈裕低唸了一遍,忽然笑道,“好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一般,清冷極了。”
“她性子如此。”北烈乾道。
“哦?”北烈裕挑眉,“看樣子,皇叔很瞭解清萱。”
北烈乾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說到了解這二字,在這方面,他還有所欠缺。
如今,清萱已經嫁給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瞭解她的機會。
清萱靜靜的聽着他們談論自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
紀薇則是嫉妒極了。
爲什麼最先關注的人不是她呢?爲什麼在皇宮裡,都要關注這個妾室呢?
她不滿的咬了咬下脣,忽然笑道:
“太子殿下對清萱妹妹這麼感興趣,怎麼不見娶妃呢?”她打趣般的說道,同時也轉移了話題。
北烈裕聽罷,順着紀薇的話,道:
“還未遇到心怡的女子。”
“像太子殿下這般優秀的男子,愛慕你的人多的能夠從皇宮排到城門之外,選擇如此之多,綠肥紅瘦樣樣都有,恐怕不是遇不到心怡的女子,是太子殿下無心娶妃吧?”
“唔。”
北烈裕雙眸微眯,下意識的望向清萱。
只見清萱還是如方纔一般,冷淡至極。
他眸光一閃,忽然嘆息了一聲:
“若是能夠遇到像清萱這般女子,定然是會動心了。”
此話一出,北烈乾的神色忽然一沉,空氣中的氣氛,霎時間變得有幾分詭異。
北烈裕這番話,不正是在挑釁北烈乾嗎?
北烈乾很在乎好不容易尋到的清萱,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對她不敬。
北烈乾正在出言的時候,清萱先一步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重看,只可惜,恐怕是遇不到了。”
北烈裕終於見她說話了,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是他難得的起了興趣,追問道:
“爲何?”
清萱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沒有誰像誰。”
北烈裕聽了此話,有些驚訝。
他低低的念着那五個字,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理解,但望着她清冷的眸中,那雙眼眸的深處,似乎還藏得有故事。
他忽然很感興趣,很想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然而,不待他多說,北烈皇看着清萱說道:
“早在皇弟向朕請旨,要迎娶你時,朕便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讓皇弟如此認真投入,今日一見,朕總算是明白了。”
從他們一進來的時候,他便暗暗的觀察起來。
這個叫清萱的女子,不僅僅有着極其冷靜的反應能力,更是身姿輕盈,還身懷不低的武功。
他還以爲會是個不知名的普通女子,如今看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吶。
“皇兄言重了。”北烈乾手臂收了收,剛剛挪出去幾分的清萱身子一重,後背完全的貼在他的身上。
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一股暖暖的體溫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兩人之間縈繞着。
清萱的身子僵硬些許,沒有再亂動一分。
北烈乾則是滿意的將腦袋靠了過去,時不時的蹭上一下。
“當着大庭廣衆的面,皇弟與清萱如此親近,倒是羨煞不少人。”北烈皇打趣道,“不過,昨日大婚,怎不見清萱的親友前來參加?”
清萱眸光閃了閃。
忽然提及親人,不就是在試探她的底細麼?
“我是孤兒。”清萱道。
“原來是這樣。”北烈皇恍然。
“咦,妹妹,你若是孤兒,一身強大的武功又是像誰學的?”紀薇突然好奇的出了聲,“昨日與妹妹切磋了一下,妹妹的武功高的我都打不過。”
“哦?”北烈皇興趣一提,“還有這等事?”
“回皇上,是的。”紀薇當即點頭,笑意吟吟道,“妹妹的武功極高,不像是自學的呢。”
她望向清萱,眼底有幾分挑釁。
她倒是要看看,這下清萱要怎麼說!
北烈皇下巴輕揚,望向北烈乾:
“皇弟既然已經迎娶清萱,清萱便是皇室之人,身份背景應當明瞭。”
北烈乾頓了頓,北烈皇的話,很明顯在提醒他,要公佈清萱的身份。
然而,清萱是魅宮的人,這重身份怎能公佈?
清萱沉思了半秒,道:
“我的武功,是落初年教的。”
“落初年?!”
北烈皇驚訝,北烈裕低呼。
這個名字他們都不陌生。
“楚元國皇后?”北烈皇追問道。
清萱輕輕點頭,淡淡道:“硬要說身份的話,我是孤兒,但我與初年是好友。”
北烈皇瞳孔微縮。
這個女子竟然與落初年是好友,落初年又是楚元國的皇后,北烈乾迎娶了清萱,不就等於與楚元國交好了麼?
他內心頓時警惕,這些年來,一直在警惕着北烈乾,沒想到,北烈乾竟然迎娶了個這個有身份的女子!
……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便過去了。
北烈乾與清萱紀薇離開了御花園,朝着宮外而去。
御花園中,北烈皇遣退了那位妃子,獨留北烈裕一人。
“父皇。”北烈裕的臉色嚴肅起來,“皇叔若是與楚元國交好,恐怕會對我們不利。”
他頓了頓,又道:
“皇叔的母妃是被我們弄死的,皇叔一直記恨在心,這些年來,他處處與我們作對,等到一定時機,恐怕會向我們動手。”
而他迎娶落初年的好友清萱,就是第一步。
北烈皇摩挲着下巴,目光深沉。
這一點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過。
北烈乾在北烈國的聲譽很高,在百姓們心中的分量也很足,足到讓他感到了威脅。
作爲一代君王,有人威脅到了他的皇位,他自然是不會縱容。
想罷,他低狠道:
“裕兒,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