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聽着,絲毫不意外的眯起眼睛,貪婪的人,不會放過任何能夠貪婪的機會,可是,這貪婪真不是個好習慣,在有些時候,是會致命的!
她漫不經心的扣起手邊的茶杯,遮住脣角邊的冷意,垂眸間冷光飛逝:
“當初說好一手給劍一手給人,你怎可出爾反爾?”
“不錯!”仇柯瑜沒有絲毫隱藏的大方點頭,卻是冷冷挑眉,語氣猛然凜然,“可是,這些事並不包括你給我惹出的麻煩!”
因爲落初年插手神醫谷的事,害得她在僅僅三天時間裡,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大不如前,各大勢力更是被找出毀滅,將毒宮的整體實力拉低了數倍不知。
現在的毒宮就像是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這一切,都是落初年造成的!
仇柯瑜的眼中閃過憤怒的冷光,這一切可不只是一把逍遙劍就能夠解決的。
落初年既然肯主動找她,又何嘗不是表明落初年選擇了屈服,既然落初年先低頭,她便佔據了很好的主導地位。
可是,究竟是誰把握着掌控權,又究竟是誰控制着誰,有待進一步討論。
落初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既然敢做,爲何不敢當?”
毒宮就是滅神醫谷的兇手,既然敢做,遲早都是會被發現的,只是早晚得問題罷了。
仇柯瑜慢悠悠的扯開嘴角,冷笑道:“按照楚王妃意思,只要達到了目標,就不用管過程嗎?”
一番話中帶滿了警告的問題,更是將這件事與楚御霖做對比,如果落初年是這個意思,那她又何必還出一個完整的楚御霖來?
落初年微怔,不過兩秒鐘罷了,她便是收斂幾分笑意,神色中帶上幾分認真。
仇柯瑜見此,身子微微坐直了幾分,說道:“楚王妃竟敢約我,又敢帶着逍遙劍獨自前來,果真是讓我佩服。”
落初年只是放出了要約仇柯瑜的消息,至於時間和地點問題,她都是根據仇柯瑜指定的地點而來的,至於爲什麼是一個人前來呢……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關係就是信任,沒有信任,萬事難成。”落初年目光筆直的看着仇柯瑜,眼中微微閃爍着什麼。
仇柯瑜冷聲但笑:“好一個信任啊,我也想像你這般爽快,但是,情況不允哪!”
落初年嘴角的弧度微深,擡手示意:“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都可以,但是望你深知,得寸進尺就該死!”
“楚王妃果然是個爽快之人!”
仇柯瑜自然而然的無視掉落初年話裡的警告與威脅,她要達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目的罷了。
不再猶豫,她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
“禍事你惹出來的,自然是由你而平,如今,毒宮在江湖中的地位不穩,勞煩楚王妃高擡貴手,給毒宮一個安寧。”
落初年聽着這番話,沒有絲毫意外的眯起眼睛,仇柯瑜想要的不過是她的勢力罷了,能夠理解。
“不知道你想要我怎麼做?”落初年挑起了眉頭,故作不解。
仇柯瑜嘲諷的扯開嘴角,不耐的皺着眉頭:“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話也不必拐彎抹角,楚王妃處理此事的態度如何,將會決定楚王爺是怎麼回來的,望楚王妃自己考慮。”
落初年最近一直待在盟主府中,與武林盟主的關係定然不錯,只要替她解決了這些問題,她自然不會揪着她不放手。
語閉,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逍遙劍上面,面上飛快閃過貪婪之色,揚手便要去拿劍:
“這逍遙劍我先收下了,至於楚王爺如何,就看楚王妃的表現……啪!”
仇柯瑜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逍遙劍,就被一隻白皙的小手從半路截住。
仇柯瑜一頓,順着小手的主人擡眸往上看去,頓時,撞入那雙深沉如墨的眼眸之中,那一瞬間,彷彿墜入黑洞之中那般危險,看不到任何希望般越陷越深。
落初年扣住她的手,薄涼一笑:“你可不要弄錯,我肯給你逍遙劍,是出於楚御霖的身份問題,但若是你要過分,我大可發動整個江湖的勢力來對付毒宮,就算是楚御霖出了什麼事,也無法推到我的身上。”
總的來說,不管她怎麼做,她都有自己的道理,也有足夠的把握不惹禍上身,所以,在她的忍耐範圍之內,說說也就罷了,倘若過分的話,她可保不準她會做出些什麼。
仇柯瑜聽着這般薄涼的沒有溫度的話,愣了半秒鐘,方纔重重甩開落初年。
收回手,她漫不經心的揉着手腕的位置,柔媚的眸中閃過陰狠:“我不相信你會不在意楚王爺的性命。”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落初年嫁給楚御霖那麼久,不可能沒有絲毫的感覺。
古代,女子將丈夫看做了天,看做了一切,仇柯瑜正是因爲此才抓了楚御霖,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落初年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怎麼會有這麼落後的思想。
然而,落初年聽到她的威脅時,卻是愣住了。
她下意識的想說她不在意楚御霖,可是話到嘴邊,腦中突然浮現出楚御霖的臉龐,就像是有什麼哽咽在喉嚨裡一般,想說的話難以說出來。
這應該就是在意吧?
落初年暗自糾結,她並不是一個躲藏逃避之人,既然自己擔心楚御霖,那她便大方的認了。
她確實擔憂楚御霖,擔心他會受傷,擔心他會出事,甚至擔心的茶飯不思。
她抿抿脣角,揚手間將逍遙劍收回來幾分:“爲了保證合作的愉快,我更想在看見楚御霖安全完整之後,再交出逍遙劍。”
她的目的就是特意拿逍遙劍在仇柯瑜的面前晃一圈,吸引起她的興趣,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仇柯瑜眼睜睜的看着即將到手的逍遙劍又這麼飛走了,目光都隨着落初年的動作一起飛走了。
她的一顆心都撲在逍遙劍上,有一種煮熟的鴨子都飛了的感覺,心裡是那個氣憤,手心是那個癢啊!
她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忽然揚脣道:
“既然你迫不及待要見到楚王爺,不如,隨我前去一趟毒宮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