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北域,更北方一帶沿海,地勢平坦,佔地面積極大。
海盜們被迫退出了北域主要城池,向着更北方落荒而逃。
這一戰的勝利象徵着大家必勝的決心,也象徵着他們必會將海盜們驅逐出陸地。
然而此時,士兵們在享受着勝利的喜悅時,遠在北域之中的某個地方,氣憤嚴肅而又凝重。
“嘶!輕點!媽的!”
“該死的女人,別讓我抓到她!否則的話,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痛!”
某座普普通通的農家院子裡,坐滿了海盜,而這陣陣不停的呼痛聲正是從裡面的房間裡傳來的。
房間內。
一名大夫正用着顫抖的雙手,在拓拔野的罵罵咧咧下,小心翼翼的爲他處理着傷口。
從拔箭、到上藥,再到包紮。
房間裡圍觀着一羣人,大夫更加的忐忑不安,手下的動作也是更加小心。
終於,他好不容易包紮好了,趕緊說道:
“大人,傷勢只要一個月內不要碰水,便可痊癒,另外,我將藥方開予你,你只管按時喝藥即可。”
說着,他便從醫藥箱中拿出工具,提着毛筆寫藥方。
拓拔野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極爲陰鷙。
他的一隻眼睛蒙着黑色的布,一隻眼睛被紗布纏着,染滿了血色,他露出的半個膀子上,全是鮮血,他握緊了雙手坐在椅子上,咬牙的動作從未停歇過。
“我這眼睛,可還能看東西?”他冷冷的問道。
大夫雙手一抖,忐忑着說道:
“請恕小的醫術不周,大人您這……您這眼球已經破損,實在……”
“媽的!”
拓拔野怒拍桌子,憤怒的站起身來,渾身的戾氣猛地一綻:“該死的女人!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叫拓拔野!”
“老大息怒,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而氣壞了身體。”一個小嘍囉趕緊說道。
“是啊老大,報仇的機會多的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另一個小嘍囉也趕緊說道。
“那個女人下手如此之狠,此仇,必報!”
海盜們聚集在房間裡,一人一個安慰的話。
拓拔野憎恨的咬着牙齒,腦中浮現出那抹白色的身影,越是想氣,越發憤怒。
他原本以爲那只是一朵帶刺的花兒罷了,沒想到卻是一朵食人花!
他氣憤的握緊了雙手,最終,他氣不過的猛然掀走眼睛上的那塊黑布,狠狠的擲在地上,那黑布之下,正是一隻漆黑冰冷的眼睛!
他陰測測的盯緊了前方,用力的咬着牙齒,現在,他是真變成獨眼了!
“將今日戰況迅速報備於我!我定然要千倍百倍的還回去!”他憤怒低喝。
衆人之間,當即有小嘍囉上前一步,道:
“老大,根據初步統計,兄弟們死了一百多人!”
拓拔野眼睛一瞪。
一百多人!
很好!
他深刻的記住那個白衣女子了!
想他當初上岸時,便帶了五百名弟兄,如今一戰,竟死上五分之一!
他又心痛又憤怒,然而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唯一能做的便是爲這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好,我知道了!”拓拔野冷聲,“你們都快些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向着下一座城池前進!”
“好!”
小嘍囉們在附近的百姓房子們橫行霸道,搶佔他們的房屋與財產食物,百姓們除了默默的承受着之外,不敢多言。
夜色,緩緩降臨。
黑夜籠罩住這片村莊,夜裡的村莊,更加安寧,唯有不知名的動物暗叫的聲音。
在月光的籠罩之下,風吹影動,一抹身影在地面上飛速的閃過,悄無聲息。
簡陋的房子內,兩個看守的小嘍囉忽然便這麼倒下,癱在地上,暈了過去,毫無動靜。
緊隨之,一抹身影潛入房間。
“誰!”
拓拔野是何其的敏感敏銳,一聽聞到異常的動靜聲,他下意識的點亮了蠟燭。
擡頭一看,房間裡,竟鬼魅般的多出一抹人影。
拓拔野猛地警惕,抓起防身之用的匕首,便想往上衝的時候,那人影深沉的開了口:
“拓跋大人何必如此急切?”
“你認識我?”拓拔野動作頓了頓,暗暗打量起面前之人。
來人裹着一襲的黑袍,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全是黑色,臉上更是被黑巾蒙了起來,就只剩下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漆黑至極,且沒有絲毫的情緒,就像天生的殺手般薄涼。
“試問整個北域,恐怕沒人不認識拓跋大人。”深沉的聲音夾雜着冰冷,嗓音卻是頗爲好聽。
拓拔野在北域乾的好事,惹得整個北域百姓恨之入骨,此人前來,莫不是想殺了他?
他正思及此,來人似乎察覺了他的想法,緩緩說道:“拓跋大人可還記得那封箭上之信?”
“那是你寫的!”
就是那封說他將會必敗無疑的書信。
他起初看了自然是不相信的,然而現在……
那人輕輕點頭:“今日,特意前來告訴拓跋大人,那白衣女子,來頭極大,並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
拓拔野聽罷,嗤笑一聲。
“來頭大又怎樣?惹了我,我定當對她不客氣!”
“哦?”來人質疑般的聲音輕揚,“可那女子是楚元國的國母,全天底下權勢最高最尊貴的女人,拓跋大人你可還敢不客氣?”
這天底下,沒有不怕死的人。
惹了一國之母,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拓拔野的神色又是震驚,又是凝重。
那個女子,竟然是……
“試問,拓跋大人,你僅憑這區區幾百人,想在楚元的地盤上造謠生事不說,還膽敢惹了一國之後了,待泱泱楚元的軍隊踏了過來,你恐怕是又得回到海上生存了。”來人冷冷的陳述着。
隨着他的陳述,拓拔野的神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沒有對抗一國軍隊的實力,但是他卻有着一統楚元的狼子野心。
想他在海上如何如何的張狂至極,上了岸之後,卻連連吃虧,真是氣極。
拓拔野的眼珠子轉了轉,鎖定住來人的身影,陰測測的反問道:
“你深夜跑來告訴我這些,除了告誡我之外,恐怕還帶着其他目的。”
來人眉頭輕挑,在燭光的映襯之下,他緩緩的踱步走近。
一邊走來,一邊深沉笑言:
“我們,是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