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窗戶懶懶的照射進房間中,帶來暖洋洋的溫度的同時,也照亮了房間。
房間內,牀下凌亂的丟着衣服,一股微風從窗戶裡颳了進來,夾帶着淡淡的淫扉的味道飄走,最後,散在空氣中聞不到。
房間裡,一片旖旎,大牀上,兩抹身影相擁而眠。
男人一手橫在女子的腰上,象徵着佔有一般的緊緊的懷中扣着,一隻手從女子的脖子下穿過,他的腦袋搭在她的腦袋上,眼眸輕輕的磕着,捲曲濃密的眼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一般好看漂亮。
他一張冷魅的睡眼很是和祥,薄涼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淺淺的笑意,很是饜足。
他的懷中,女子背對着他,彎着身體沉沉的睡着,髮絲凌亂間,飄到她的脣上,撓的癢癢的。
兩人就此安靜的睡着,畫面很是和諧,一瞬間,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忽然,落初年柳眉輕蹙,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神色有些慌張,她無意識的擺動着腦袋,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眼裡有些不少的警惕。
入眼的是暗色的牀簾,自己似乎是躺在牀上。
落初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牀簾,眼神裡還有幾分迷茫,腦中還有些疼痛,她這是……怎麼了……
她蹙緊了眉頭,記得昨天她前去左相府,與落天域對上之後,落天域說要給她拿玉佩的時候,忽然攻擊了她,之後的事情,便記不清了,莫名其妙的她便到了牀上。
落初年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腦中卻有什麼畫面飛快的閃現。
“嘶……”腦袋有些痛,落初年蹙着眉頭不想去想,某些畫面卻情不自禁的浮現出。
有人在背後叫她,有人朝她灑了什麼東西……有殺手在拼殺……有人把他丟在路上……有人……最後,緩緩浮現出一張冷魅的臉龐,她努力的想要去看清,卻是猛然大驚。
是楚御霖!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晚的記憶就像是失去了一般,能夠朦朦朧朧的憶起,卻又不能全部看清,這樣的朦朧感讓落初年不安。
她下意識的支起身體,卻突然察覺到身體一陣痠痛,就像是被什麼重重的碾壓過一般,被子下的身體更是一絲不掛,與此同時,出現在腰上的大手也讓她驚住,她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眼睛頓時瞪大!
一張放大的俊臉清晰的倒映入她的眼中,是那樣的熟悉,一瞬間,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自己抓住楚御霖,自己主動的撲上去,自己……
落初年的小臉猛然變白了幾分,自己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她忍住渾身的不適,勉強撐起身體,小心的掀開被子,卻是不經意間掃視到楚御霖胸口的位置,瞳孔猛縮。
楚御霖的胸口被鮮血染透了,牀單上也染上了鮮豔的紅色,此時,楚御霖的臉色蒼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呼吸聲都變的十分微弱。
落初年的心忽然就此一沉,顧不得身體的不適,她小心的伸手推了楚御霖一把,手指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一股冰涼感讓她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溫度低的簡直不正常!
她立即捉住楚御霖的手臂,搖晃:“楚御霖?楚御霖?”
楚御霖緊閉着雙眸,隨着落初年的動作,身體無力的向着一側倒了幾分,放在腰間的大手無力的滑到牀單上,骨節分明且白皙的手掌放在佈滿紅色鮮血的牀單上,紅與白的對比十分鮮明,十分刺眼。
落初年搖晃了楚御霖幾下,卻是未得到絲毫迴應,突然瞪大了眼睛,他這不是睡着,而是昏迷了!
立馬翻身下牀,撿起地上的衣服急急牀上,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大夫!找大夫來!”
一時間,王府陷入了某種忙碌。
數道身影圍繞在牀邊,大夫忙的手忙腳亂的爲楚御霖止血,丫鬟打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清洗,管家焦急的在房間中踱步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看網頁,時不時望向站立在牀邊的落初年。
大夫慌忙的止好血後,一邊拿着紗布包紮,一邊說道:“王妃,王爺失血過多,又治療不及時,現在身體十分虛弱,絕對不可以使用內力,更不能輕易動怒扯動心脈。”
管家急忙點頭,將這些一一的記了下來。
落初年眯起了眼睛打量楚御霖那脆弱的模樣,腦中朦朧的浮現出昨晚的畫面,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但她卻隱約的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勞煩大夫了。”管家連聲道謝。
“管家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大夫謙虛的點頭腦袋,“等會兒我開些補血的藥方,再加上一大批補血的好藥,只要不出一個月,王爺便可以完全恢復!”
管家一喜,緊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多謝大夫!”
大夫點頭,繼續纏繞着乾淨的紗布。
落初年見事情差不多了,暗暗鬆了一口氣,楚御霖沒事就好,突然覺得房間裡有些悶,出去血腥味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淫扉的味道,無聲的提醒着他人,這裡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踱步便走了出去。
院子裡的空氣頓時清晰了不少,也讓落初年情不自禁的放鬆下來,眸光情不自禁的流轉之間,卻見一抹身影跪在房門外,側眸看去,那人竟是楚涵。
落初年疑惑了一秒,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踱步走去,“怎麼跪在這裡?”
楚涵看見落初年的靠近,理也未理,腦袋便撇向另一側,眼裡的厭惡之情十分明顯。
落初年的腳步就此一頓,只是須臾,她笑着走了過去,故作無視人一般的笑道:“如果你要見王爺的話,那就過幾個時辰再來吧,王爺現在陷入昏迷,一時間恐怕醒不過來。”
即使楚涵莫名的不喜歡她,但是看在楚涵是楚御霖身邊的人的份上,落初年暫且將她看成‘自己人’。
楚涵聽了,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嘴角的弧度扯出了嘲諷的韻味,她不屑的嗤笑道:“王爺變成這樣,還不都是怪你!”
將王爺弄成這樣子,現在卻來裝無辜,真是個噁心的女人!
落初年一頓,眼中閃過不解,是她?雖然不知道昨晚的具體情況,但是楚御霖一個身懷武功的男人絕對有力氣推開她,但是他卻沒有,爲什麼?該責怪的是誰?不得而知,她失了身不在意什麼,倒是被楚涵責怪了一把。
她嗤笑了一聲,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氣,也容忍不得他人對她不敬。
楚涵筆直的瞪着落初年,再次憤憤不滿的低喝道:“要不是你中了媚藥,要不是王爺給你解毒,你以爲你還會好好的站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