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落微雅靜靜的躺着地上,雙眼筆直的望着上方,有些無神。
身體中的痛意散發着,提醒着她發生了什麼。
爲了能夠見夜軒皓一眼,她付出了她最寶貴的東西!而造成這一切發生的人,是落初年!
落微雅的眼中緩緩蹦射出濃烈的憎恨之意,她好恨,爲什麼落初年會壓她一籌?爲什麼落初年會過得比她好?爲什麼!
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的,落初年纔是那個該死之人,可是爲什麼,上天總是那樣的不公平?
她好不甘心,她好恨!
她的眼中蹦射出兇狠之光,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落初年!
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她想着,雙手不禁緩緩的握緊,深深的憤怒醞釀在她的胸腔之中,難以平息。
遠處,一道腳步聲細碎的響起。
不一會兒,之前離開的那個男人又折了回來,他的手中拿着一套士兵的服裝。
他將服裝丟在了地上,朝着走來的方向警惕的看了一眼。
“快將衣服換上。”他低聲道,“時間有限。”
他接連離開了兩次會引起懷疑的。
落微雅知道這次機會非常的難得,她付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換來的機會,她必須珍惜。
此時的她來不及去思考什麼仇恨、委屈、憤怒,她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便快速的換上。
不一會兒,一個瘦瘦弱弱的士兵便站立在那裡。
落微雅穿着的衣服鬆大,她整個人顯得特別的嬌小,臉上還蒙着一塊黑巾。
“我換好了,我們可以過去了嗎?”
男人聽了,回頭一看,頓時指着她臉上的紗布,道:
“你是擔心別人發現不了你嗎?還帶着這麼明顯的面巾。”
私闖天牢可是死罪,如果被發現了,他們兩個人都活不了。
若不是看在這個女人讓自己爽了一番的份上,他纔不會冒這麼大的險。
“這……”落微雅猶疑的撫上自己的臉龐,眼中閃過了猶豫之色。
她的臉……怎麼能見人?
男人見她猶疑,不悅的喝道:
“還磨蹭什麼?要是被發現了,別怪我將你推出去!”
他一邊說着,大手一伸,便揪住她臉上的面巾,往下一拉。
“不要……”
落微雅急切的想要阻止,然而男人還是先她一步,她罩在臉上五年之久的面巾竟然就這麼被直接的扯了下來!
一張戴着疤痕的臉頓時暴露出來!
她的臉頰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她的嘴角一直滑到了耳根,就像是她的嘴巴裂到了耳朵下那般恐怖!
“你……”男人見了,頓時怔住。
“還給我!”落微雅又急又氣,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一隻手連忙奪回了面巾,飛快的罩回了臉上。
五年來,她從不敢將自己的臉暴露在別人的眼中。
男人的這一舉措,大大的傷了落微雅的自尊心,也讓她的心中涌出了強烈的憤怒。
她能夠有今天的下場,都是落初年造成的!
男人望着落微雅,忽然說道:
“你是左相府的二小姐,落微雅!”
他的語氣十分的肯定。
“我,我不是……”落微雅有些驚慌,她的身份若是暴露了,恐怕會有危險。
“你就是!”男人的語氣十分的肯定,“幾年前,我在御林軍中任職,帶兵巡邏時,曾在左相府附近見過你,你就是落微雅!”
當時,就算是遠遠的瞥了一眼,可是他能夠十分確定。
因爲,就算不看其他,落微雅臉上的那道傷疤,就是最明顯的標誌!
放眼皇城,臉上有着醜陋的疤痕,還身在皇宮之中,便只有落微雅無疑了!
落微雅驚慌的捂着臉上的面巾,冷冷的瞪着男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快帶我進去!”
她付出了,他還帶她進去了!
男人摸着下巴,邪笑了一聲,不急不緩的說道:
“高高在上的左相府二小姐,竟然在我一個士兵的身下承歡,真是值……”
“住嘴!”落微雅的臉上閃過懊悔與羞憤。
若不是爲了見夜軒皓一眼,她會出此下策嗎?
“嘖嘖,惱羞成怒了不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男人邪笑着,“二小姐,你剛纔可真是讓我好爽吶!”
“你!”落微雅羞憤的整個臉都紅了。
她指着他,跺着腳,很想罵人,可是,眼下的情況卻不允許她耍任何的大小姐架子。
男人好整以暇的望着落微雅,雙手環胸,緩緩說道:
“鑑於二小姐方纔讓我一陣好爽,我還有個要求,答應了我,我便帶你進去。”
“你!”落微雅氣極,“你得寸進尺!”
“那又如何?”男人擺着雙手,“你如果不想答應,離開便是。”
他似乎吃定了落微雅會答應,也非常喜歡看着落微雅惱羞成怒的模樣。
落微雅暗暗咬緊,緊緊地握起了雙手。
她憤怒了許久,才咬牙切齒道:
“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的話,我便跑去向皇上揭發你,雖然我不受待見,可我好歹也是落初年的妹妹,想要弄垮你,綽綽有餘!”
“得得得。”男人擺擺手,淫笑道,“我不過是想二小姐以後沒事常過來走走,讓我解解饞、爽一爽罷了。”
“你!”
“二小姐想清楚了,若是想去揭發我,大可前去,可別忘了,是你先勾引我的,大不了同歸於盡,我這輩子,能睡到你,就算是死了也都值了。”
落微雅聽到死這個字眼,緊緊地拽着雙手。
不能死!
死了,便報不了仇恨。
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一定要活着,就算是收緊屈辱,也只有活着,纔有報仇的機會!
落微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恨意,方纔說道:
“還不快帶路!”
男人一聽,眼睛一亮。
只要落微雅同意了,什麼話都好說。
他邪笑着在落微雅的身上捏了一把,這才提步走去。
落微雅厭惡極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卻又不得不選擇屈服。
她已經不是左相府的那個二小姐了,她要忍!
她如此告誡着自己,便跟隨在男人的身後,踱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