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車人都楞了,那夥賊也楞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爭相抻着脖子往車外面看,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楞着,國勇超卻沒楞着,他早就憋悶了許久的國排長一伸手,直接把那名老賊拽了過來,一個擰腕擒拿,然後一腳踩在那老賊的腿彎裡,接着一擰身就甩給了身後的種緯道:“銬上!這是第一個!”
這一幕發生的如此的突然,以至於車裡的乘客和賊夥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們看到種緯拽出手銬把那名老賊的一隻手給銬住的時候,這才完全醒悟過來:遭了,這是遇上雷子了。
車裡的人都聽着!這趟車上有二十多個小偷。我們是特警團的戰士,現在配合公安局抓賊的。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動,丟了錢包的也彆着急,這些賊一個也跑不了!國排長的大嗓門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車廂,在車裡掀起了一陣雜亂的聲浪。
與此同時,一些便衣裝扮的人已經出現在了整趟公交車的周圍,有兩輛車甚至已經擋在了公交車的兩個後門位置,即使車裡面的人強行打開後車門,想下車也是不太容易了。
但即使是這樣,抱有僥倖之心的傢伙還是有的。距離國勇超最近的一個身材一米八幾的賊,估計是衆賊裡面負責平事兒的角色,見勢不好立刻從身上抽出一柄彈簧刀來,手指一按彈出刀鋒,一聲不吭地朝着國排長就刺了過來。
站在國勇超身後的種緯一見,心中暗道:完了!
誰完了?當然不是傲然而立的國排長了。多年的摸爬滾打,集團軍級的格鬥高手,多次在實戰環境下完成作戰任務的國勇超豈是那麼好相與的?這個賊不開眼,敢對着國排長動刀,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好個國排長,只見他不躲不閃,相反卻迎着刀跨了上去。就這突然的一跨,便在那名惡賊刺擊的動作還沒完全發上力,速度也沒來得及達到最快的時候,國勇超便已經擒住了對方的手臂。接着,國勇超用力一抖一挑一擰,“咯吱”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過,那名惡賊立刻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
完了,確實完了!如果這個傢伙不拿刀,國排長下手可能還會輕一點,有節制一點。現在既然他拿了刀,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國排長根本不會有一點情面可講。畢竟生命對誰都很重要,不用這種手段壓制住這些賊的氣焰,待會兒更不好控制。
“種緯,開門,開門!”種緯身後的前車門被人拍響了,那聲音正是高連長髮出的。
與此同時,國勇超已經把那個動刀的賊擰住手臂,扔在了種緯的腳下,任那賊撕心裂肺的慘叫,卻再也不回理會。
種緯手裡的手銬只銬住了那名老賊的一隻手,如今又多了一個,倒是正好。他一伸手擰住這個一米八幾的賊的手臂,急切之下也不管是不是這隻手受傷,把手銬剩下的環銬在這個賊的手腕上一磕,銬住了他。
接着,種緯踩着壓在那名老賊身上的年輕壯賊的後背,打開了公交車前門上方的氣動開關,和車下的高連長等人一起推開了前車門。
車門一開,車下的幾隻手便伸了過來,把堵在前門的兩個賊七手八腳地拉下車去。也顧不上管那個年輕壯賊怎麼嘶心裂肺的慘叫,很快就把這兩個傢伙給帶走了。
連着兩個賊都被他輕鬆拿下,車裡的衆賊心裡一下子長了草。幾個腦瓜靈活的傢伙見勢頭不對,立刻打開身邊的車窗,也不管旁邊來往穿梭的汽車可能會撞到自己,直接從公交車的窗口跳了出去。
可他們的腳跟剛剛落地,早就等在車下的幾名特警團戰士和公交分局的警察上去就是一拳一腳,要麼就是一個大背胯,把人放倒,然後就是手銬伺候。沒一個能跑出三米之外的,全都被迅速地控制住了。
與此同時,國排長在這輛22路的車廂裡,正上演着一出獨鬥羣賊的好戲。
看到下車逃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國勇超當面的五六個賊立刻陷入了狗急跳牆般的瘋狂狀態之中。其中爲首的一個,看起來頗爲狠厲的傢伙,掂了掂手裡的刀對同夥道:“逮到了就沒個好,趁雷子人少,趕緊飛!”
說着話,這個傢伙就準備上前和國勇超玩命。可國勇超哪裡是好相與的,多次參與實戰任務的他和比眼前這傢伙更瘋狂的都見過,又怎麼會給他機會。
還沒等這傢伙往前邁步,國勇超一個大跨步衝出去,一記兇狠的側踹就蹬了出去。這一腳下力量之大,感覺整個公交車都隨着國排長的動作猛地晃了一下。那名惡賊猝不及防,被國排長一腳正好踹中胸腹之間的位置,這傢伙當場就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如果沒有剛纔已經抓了兩個賊,其中好幾個賊也已經拔出刀來的情況,恐怕車廂前面還會聚集很多普通的乘客。可此刻已經開打,乘客們怕受到波及,早已經向車廂中後部轉移了。
結果被踹飛的那個賊沒便宜外人,直接就砸到了自己的同夥身上,一下壓倒了好幾個。真正倒黴的還是那個領頭的傢伙,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着,口中發出的聲音完全不似人聲,只能聽到一種類似於垂死的野獸掙扎聲音。而隨着他痛苦的**,大口大口的血已經無法控制地從他的嘴裡涌了出來,直接噴在車廂的地板上。
旁邊還站着的幾個賊看到這一幕,都被國排長那超人的身手給鎮住了。一個個手裡攥着刀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只能傻傻地站在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告訴你們說!手裡拿着刀的,身上必須要斷一根骨頭!聰明點的最好放下刀子!”國勇超毫不客氣的吼着,氣勢上完全壓制住了這些小賊。
看着衆賊還在猶豫,國勇超身子微微一擰,照着離他最近的一個賊就是一記高鞭腿。那個賊正拿着刀不知所措呢,沒提防國排長一腿掃過來,下意識用自己的手臂一檔……
“咯嚓”一聲!那賊一聲慘呼,手裡的刀立刻就掉在了地上。接着,那賊抱着他的雙臂痛苦的嚎叫了起來,鼻涕眼淚一齊往下流。衆人眼見着他的雙臂已經扭曲變形,顯然被國排長這一記高掃全給硬生生的掃斷了。
這還是人嗎?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出腿速度和出腿力量,不要說進攻了,連防都完全防不住,這還怎麼打?
“噹啷”一聲,一個賊的刀子落地了,徹底放棄了抵抗。接着,其餘幾個賊手裡的刀子也落地了。面對着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國排長,這些賊們大多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對這些放棄了抵抗的小賊,國勇超果然爲依言沒再施以重手,而是直接掐着脖子拽過來,然後直接推給身後的種緯。
現在種緯已經成了運輸大隊長,他把這些賊抓過來,直接塞給車下的高連長等人,由他們把這些賊控制住戴上手銬,然後自然有人把這些傢伙給押走。
隨着抓到的賊越來越多,國勇超和種緯越走越靠近車廂中部,只是由於車廂內空間狹窄。國勇超還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位,種緯根本就不可能擠過去,也只能安心地當自己的運輸大隊長。在種緯的身後,高連長帶着黃海楊也上了車,跟在種緯身後把一個個已經變得如同小綿羊般順從的小賊一個個推下車,交給車下的接應者。
有放抵抗的,就有賊心不死的。當國勇超跨過那個被踹得口吐鮮血的傢伙,任後面的種緯把那傢伙提起來推給後面的黃海楊的時候,一個色厲內荏的傢伙再也控制不住了。這個傢伙手裡的刀一直藏在袖子裡,看到國勇超離他越來越近,終於爆發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國勇超的對手,於是他一轉身,便把手中的刀子架在了身邊一位老年婦女的脖子上。
“別過來!過來我就弄死她!放我走!放我走!”這個傢伙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瞪着冒血絲的眼睛威脅着國勇超道。而那名被挾持住的老太太被這突出其來的襲擊嚇壞了,衝着迎面走來的國勇超直襬手。
國勇超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狠狠地看着這個傢伙道:“放下刀,沒拿刀你能活,拿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你是找死!”
“別過來,放我走,放我走這個老太太就能活!”這個瘋狂的傢伙毫不退讓,根本沒有放下刀子的意思。
“放你走?想得太輕鬆了吧?車上車下這麼多人,你還想跑?你趁早死了心吧!”別看國勇超嘴上說的挺狠,但他卻再也沒往前邁步,顯然他也很忌憚這個傢伙手裡的刀子真的會刺在那個老太太的脖子上。
局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放下刀子!”陳長庚雙手持槍靠了上來,槍口直指劫持人質的小偷。
此時車廂後部的兩個車門也已經先後打開,增援的人員正在迅速登車。現在警方和軍方已經完全控制了這輛車,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堵死了,這個瘋狂的傢伙再也無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