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新華!我要用人用槍自然會用到正道上,而且能讓你再露個大臉的!你要相信我!”種緯努力安定着樑新華道。
“好吧!哥,我信你。反正我爺爺說你將來是有大出息的,跟你來往我爺爺支持。跟王家哥倆我爺爺就不大樂意了,他說王家哥倆他老子都看不上……”樑新華一句話,讓種緯登時對樑大炮刮目相看。這老爺子,別看上歲數了,頭腦還蠻清楚的呢!只不過,將來自己會怎麼樣,自己都沒把握呢!
和樑新華說定了這件事,等到下班回家的路上,種緯又買了四根香腸,然後路過藥店的時候又進去買了一板安定藥片。賣藥的醫生連着問種緯有沒有處方,最後種緯不得已掏出警官證來,對方這才放下心來,確認種緯不是某個想不開的傢伙。
四根香腸兩根是給自家人吃的,另兩根是給那家木業公司的狗準備的。安定片雖然不一定可以讓狗睡着,但卻可以讓動物的肌肉麻痹,那樣無論他做什麼,就都方便了。
晚上吃完飯,種緯便躲進行自己的房間裡。把藥攙進切開的香腸裡,然後又重新的包好。種緯又從抽屜裡取出那支勃朗寧,繼續思索修好它的辦法。
晚上八點多鐘,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而且連響了幾聲。不過種緯沒去接,這裡的電話一般都是找父親種連勝的,打給種緯的極少。因爲種緯總共也沒把這個號碼告訴多少人,自然就沒多少人煩他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電話被接起之後時間不長,種母就在客廳裡叫了種緯一聲:“小緯,接電話!”
種緯一聽是自己的電話,趕忙伸手抄起了分機的話筒。此時,話筒裡傳了母親那邊放下電話機的聲音。
“喂,哪位!”種緯向電話另一頭問道。
“是我,李武偉!”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對種緯有些陌生的聲音。
“李團長!”種緯小小的吃了一驚。自春節前李武偉要求停止對紅山現役士兵失蹤案進行調查起,到現在種緯已經半年沒聽到李武偉的聲音了。有時候他甚至他已經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撇清了和部隊的聯繫,除了自己還是一名有軍籍的退伍士兵之外,他已經把自己完全的當成一名普通人了。
“團長,有事?”種緯只不過稍一猶豫,便馬上清醒了過來,他開口問道。
“種緯,紅山那件事繼續調查吧!不過要注意安全,不要走漏消息。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馬上向我彙報。”李武偉在電話裡對種緯說道:“不過一週以後,部隊可能會有抗洪任務,那裡你聯繫我就比較麻煩了,這一週內能查到什麼最好!如果查不到什麼的話,就只能等我抗洪回來了。”
抗洪!多麼熟悉的詞語!種緯一下子又想起了那年他和戰友們在沱江邊上奮戰的情景:一個個搬沙袋堵管涌累到虛脫,一躺下來就像被一股力量壓在地上似的不想動彈,下下眼皮像是粘了膠水怎麼也睜不開……如今又到了雨季,但這次抗洪卻和自己沒關係了。
“團長,怎麼這麼急,一週恐怕查不出什麼東西的。我現在畢竟是一名警察,還有自己的工作得幹吶!我只能抽時間……”種緯聽到李武偉給自己限定的時間那麼緊,禁不住有些猶豫。
“你盡全力吧!”電話那頭的李武偉顯得非常的疲憊,說話的時候也有些沉鬱的感覺。
“團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種緯試探着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種,才終於傳來李武偉一聲重重的吐氣聲:“現在上級有意撤銷咱們團的番號……另外……如果再不查的話,以後也許就再也沒機會,也沒人會盯着查這件事了。”
“撤銷番號?!”種緯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驚,去年自己退伍的時候就有特警團改編和撤銷番號的傳聞,但如今這個傳聞從李武偉的嘴裡說出來,那肯定就不是空穴來風了。
撤銷番號啊!那意味着種緯和之前從特警團出來的軍官和士兵們都成了孤魂野鬼一般的人物。將來再和人提起來自己的參軍經歷的時候,都沒法說自己是出身於哪支部隊的。說什麼?好部隊會撤銷麼?肯定是孬得不行不行的,被世人唾棄的那種纔會被撤銷啊?現在又不是八十年代大裁軍的時候,特警團怎麼就那麼倒黴?
“定了麼?”種緯開口問道。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幾秒鐘李武偉才答道:“還在向上級爭取,這次抗洪也許是個機會。如果表現好的話,也許就沒事了。不過,我也沒把握……”
其實說起來,如果特警團的番號被撤銷的話,最倒黴的還是特警團的現役軍官們,尤其是李武偉這樣一位團長。不管你能力如何,不管你過去有何功績,你是某支部隊的最後一任軍官,這支部隊是在你手上消失的。那麼你還有在軍隊裡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嗎?哪怕就算被調到其他部隊裡去,這樣的軍官也平白矮別人一頭。
“所以說,我想讓你努努力,儘快查出些結果。如果有一定的消息反饋上來,至少可以讓上級的幾個領導把這件事記起來,轉移一下視線。只要過了這一段,也許情況會好一些。”李武偉像是揹負了沉重的包袱似的,感覺聲音都帶着一種壓力。
“好,我想想辦法,努努力!”種緯對電話那頭的李武偉承諾道。
隨後,種緯又和李武偉確定了近期的聯絡時間,那個時間便是特警團再度出發抗洪的時間。
放下電話,種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勃朗寧,久久不動。
自以爲已經和特警團漸漸斷了聯繫,但等自己聽到來自特警團的消息的時候,種緯才知道自己身上軍人的烙印有多深刻。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印跡,永遠也沒法消彌掉。尤其是當聽到特警團有可能撤銷番號的消息時,那種如臨深淵的感覺就讓他心裡空落落的。可惜,自己已經遠離部隊,愛莫能助。
也許,自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幫一幫特警團了,那就是李武偉交給自己的紅山失蹤士兵案。可是,那件案子到現在只不過查出了一點皮毛而已,只能從交通事故上面找到些問題,但根本算不得是突破。
種緯失眠了,他冥思苦想着破案的辦法,卻久久不得要領。
第二天早晨,種緯稍微起得晚了一些,也沒有去參加晨練。他草草吃完早點,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動身前往分局上班。在隊裡打了一晃後,便假做和李建齊外去工作,離開了隊裡。隨後他和李建齊分手,直奔和林萍約定的地點會面。
九點半,林萍準點到達了約會的地點。
今天的林萍換了一身裝束,穿了一身牛仔服樣子的騎行服。平時端莊文靜的外表之上,又憑添了一抹乾練與狂野的氣息,看得種緯眼皮直跳。
“你下來!我來開!”一到種緯跟前,林萍一邊接過種緯遞過來的頭盔一邊對種緯說道。
“你行嗎?後面還二十公里路呢!”種緯猶疑着問道。
“怎麼不行?我們做記者的,什麼交通方式都得掌握!”林萍說着話,就硬把種緯擠到了後面,從種緯前面跨上了摩托。
“還什麼方式都得掌握,開飛機呢?”種緯頭一會見到林萍這種有些強悍的作風,禁不住打趣道。
林萍一回頭,戴着頭盔的臉上居然還戴着墨鏡,顯見得是準備充分了:“你給我學費,我就去學!”說完這句話,林萍發動摩托,然後一甩頭甩給種緯一句話道:“抱我腰!”
種緯一楞,本能的有些下不去手。如果是林萍抱自己的腰的話,種緯沒啥顧忌。可要是抱林萍的腰的話……
種緯的手慢慢的移到了林萍的腰部,卻只是虛扶住了林萍的腰,根本沒有用力。
林萍感覺到了種緯的猶豫,只見她一鬆離合,猛的一加油門。250cc馬力的四衝程發動機爆發出的動力,一下子把摩托向前推了出去。種緯身體身後一座,差點從後座上被甩了下來。這一下種緯不得得手上使勁,一下子摟緊了林萍的纖腰。
林萍挺苗條的,身軀也挺柔軟。只是種緯抱着這樣一位美女的要,心裡卻只剩下了腹誹: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樣?平時端莊矜持的,騎上了摩托就這麼狂野,三從四德的好傳統都哪去了?!
不得不說,林萍的摩托車駕駛技術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騎着不是自己的車子,林萍加速和減速一點心理負但都沒有,操作比種緯要粗暴得多。把個摩托在城市公路上開出了追逐賽般的速度,弄得種緯一再提醒她注意安全。
種緯現在看出來了,這丫頭剛纔是有意給自己來個下馬威的。種緯也很奇怪,平時文靜端莊的一個耍筆桿子的美女,怎麼開起摩托來這麼暴力,這反差也太大了點吧?
好在林萍並未喪失理智,她只是在市區的相對速度較快,等出了市區上了通海大道之後,她的車速就始終控制在九十多公里的安全速度,加減速也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