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誰在狩獵?
找到且看過了墳墓,證實了心中的猜測。種緯一轉頭,順着河汊返回了紅山河的河邊,然後沿河向北走了過去。
接下來,他要找一處適合狩獵,或者適合練箭的地方,爲完成自己和同事們的賭約乾點該乾的事情。而沒有這個事情,他也就沒有時間出來查這個案子。至於這個案子的進度,種緯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狩獵該在什麼樣的地方進行?種緯雖然沒有直接參加過狩獵,但可別忘了部隊可是個大熔爐,是能人高人匯聚的地方,種緯在軍營裡可是接觸過會打獵,有野外生存能力的人的。
狩獵和打仗有一點相通的地方,在某種程度上,狩獵就是打仗裡面的伏擊戰術的應用。爲了完成對動物的伏擊,種緯必須選一處視野和射界都開闊的地方。鑑於手中弓箭大致的射程,這個視野開闊的範圍至少需要一個直徑八十米到一百米,且至少有一處高地的地方。
視野太窄小,獵物從掩蔽它們的草叢裡出現的時候就根本沒法提前發現。等真正發現它們的時候,種緯就很難有調整和準備的時間。那樣調整的動作一大的話,就很可能會被警覺的動物發覺,造成前功盡棄的結果。所以這個視野開闊的距離必須提前留出來,這樣他纔有足夠的時間做好狩獵的準備。
種緯一路走一路尋找,倒是發現了兩處可以用來當作狩獵場所的地方,兩處位置視野還算開闊,也有自己的掩蔽位置。而且兩處位置都距離紅水河不遠,紅水河延伸進山坳裡的小河汊是可以讓動物飲水的地方。而且這樣的地方水草豐美,也是動物經常出現的地方,是比較不錯的狩獵場所。
種緯決定了,就以這兩處地點作爲他的狩獵場所,用來完成他的狩獵任務。
接着,種緯又隨便找了一處山坡,作爲他的弓箭練習場,開始了他的弓箭狩獵訓練。
種緯手裡的這張弓拉力有四十多斤,不算很重,但也不輕了。要知道狩獵不是練習,弓箭的威力太小了射程和殺傷力都會減弱下來,精確度也會受影響。然而用這樣的弓箭進行練習,一次練得太多的話肯定手臂和手指會疲勞。如果連續幾天無法恢復的話,將來就是遇見了獵物也會因爲手臂力量對弓箭的控制力下降而失準,狩獵根本沒法持續進行。
在來之前,種緯已經做了比較完備的準備。他當然沒法及時的做出個什麼扳指來,但從別人的針線包裡學麼了兩個頂針的事情種緯還是做得到的。
這張弓平時弓弦是摘下來的狀態,需要用的時候纔會掛上去。不然整個弓臂會因爲拉力變形,時間久了弓力就會永久性的下降,就再也沒用了。這個細節還是張主任告訴種緯的,至於那些整個揹着掛着弓弦的弓滿處亂逛的人,除了電影電視作品裡的人,就是沒事裝X的貨色了。
把弓拿在手裡準備掛弦的時候,種緯再一次仔細觀察手裡的這張弓。這張弓是用山裡堅韌的藤條做的弓身,弓箭背上密密匝匝的捆綁了不知道多少層用不知名的獸筋做成的彈力層。據張主任說,這是最傳統的製造弓箭的方式。弓背上的獸筋是用獵手積攢了多年的獸筋製作的,然後一層層的綁粘在弓背上,作爲弓箭力量的來源。
然後整張弓用清漆連續漆了好多遍,把整張弓箭都包裹保護了起來。這樣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這張弓都不會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能夠保持相對良好的使用狀態。
種緯把弓抱在懷裡,手臂和小腹發力,用力把弓臂壓彎,然後順勢把弓弦掛了上去。然後種緯用戴好了頂針的中指和食指試着拉了拉,調整着弓箭和弓弦的狀態。等到一切準備工作完成,他這纔有弓箭袋裡的幾支尾部塗了紅漆的練習箭,嘗試着向遠處山丘上的一個土窩射箭。
箭袋裡的練習箭是等級最低的箭,用的箭頭就是一般的錐形箭頭。說白了這種箭頭隨便學麼點材料,哪怕弄根釘子都能做出來。所以這種箭的成本低,不怕壞。不過這種箭的威力也低,一般只能用來獵殺山雞、斑鳩之類的小動物。不過這種箭的威力太低了,有時候哪怕用這種箭射中野兔,都有可能發生兔子帶着箭逃掉的事情。
至於最好的箭,自然是那種看起來像是鳥翼形的箭頭了。那樣的箭頭殺傷力最大,射-進獵物肉體的時候,兩邊的翼刃往往可以切斷獵物的血管和肌肉組織,給獵物造成最大的傷害。上週劉長嶺挨的那一箭,就是拜那種可怕的箭頭所賜。不然後來送到醫院後,也不會直接取掉他的一顆腎。沒辦法,他的腎上被割了一道兩公分寬,貫穿整個腎的貫穿傷,除了切除之外已經沒別的辦法了,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
這張弓的弓背上,也刻畫着三道溝槽。現在種緯已經知道了,這東西起到的就是類似於槍械上的表尺功能。當左手卡着特製的箭臺握住弓背的時候,就代表着不同的射程精度。
這張弓箭的最大射程足有八十多米,不過這個射程上弓箭的弧線已經相當的明顯了,精確度明顯不夠。而這張弓威力比較大的射程大約有五十米,雖然箭路還是有一點弧線,但箭速和威力都相當的可觀。
至於這張弓箭的最大威力距離,卻只不過才三十米左右。但在這個距離**出的箭幾乎都是直線運動,殺傷力大的驚人。如果在這麼遠的距離上中箭,種緯敢肯定幾乎箭箭都可以把人體射個對穿。種緯現在有感覺,這樣一張弓纔是那晚行刺自己和劉長嶺的弓箭同一級別的弓箭,遠不是後來在墜崖現場發現的那個倒黴的人身邊發現的那張弓箭所能比的。
那張弓的射程最大也才四五十米,根本沒法和種緯手裡的這張弓相提並論。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張弓,種緯更是越發的肯定當初那個墜崖死掉的人是個西貝貨。只是現在他還缺少實際證據,只能慢慢等待找機會了。
種緯練習一會兒,休息放鬆一會兒,連續射了四輪,二十多箭的樣子。這才摘了弓弦,收起了弓箭。他現在不能練得太多,否則明天手臂就會發酸發麻,本來就沒多少準頭的箭術就更沒有多大把握了。
實際上種緯一邊練着箭,一邊卻還在想着張長海的事情。現在整個新紅山的事情就是和墳場邊上的那個小潭似的,就是一潭死水。想要有所突破的話,只能讓這潭水動起來,把水攪渾才行。可是,一旦水攪渾的話,自己真的接得住隨後發生的情況嗎?恐怕很難!
至於攪渾這潭水,倒是簡單的很。只要自己跑去找張長海父母,告訴他們自己想到張長海的墳前看看就夠了。那個時候,心裡有鬼的張長海父母肯定會找他們背後的人求計。說不定可能會直接把張長海引出來也說不定。
一邊這樣想着,種緯一邊找了處長滿了茂盛茅草的地方,用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割起了茅草。等他割夠了茅草後,他從揹包裡取出了一張從派出所雜物間找到的一張破漁網,然後這些茅草都結在了這張網上。等完全完成再看,活脫脫和當初演習時跟牛柳他們製作的那個土吉利服有七八分想象。
有了這個土吉利服,種緯只要把它披到身上,就可以瞬間掩藏好形跡,然後潛伏下來狩獵。這也是種緯爲什麼在昨晚吃飯裡說自己可以在一週內獵到獵物的主要原因,有了這個東西,他的狩獵將事半功倍。
弄完了這個東西,種緯託着它回到事先看好的一處狩獵地點,然後把它掛在了一叢灌木的下面。這樣他再過來的時候,只要往這漁網下面一鑽,然後一站起身就可以了,幾乎是瞬間就可以完全隱身的。
做完了這一切,時間已經接近上午十點,種緯開始踏上返回的路。下午三點鐘左右,他還可以再度進山,對另一處山林進行搜索,尋找更好的狩獵點。
只不過種緯不知道,在他忙着準備狩獵動物的時候,他也即將成爲被人狩獵的目標。一道電波帶着一個人的聲音衝破了新紅山的天空,不知飛到了何處。
“他自己進山了,我跟了他一段兒。後來他似乎在練長跑,跑得還挺快,我怕被他發現,就沒再跟了。”一個聲音說道。
電波的那頭又送來了另一個聲音道:“你確定他確實發現了什麼?而且這幾天都是他一個人?”
“這個人心眼兒很多,肯定在驗屍現場發現了些問題,我很擔心!關鍵是,咱們賭不起啊!”第一個說話的人道。
電波另一頭的人猶豫了一會兒道:“再等等看吧!那個混蛋這次是打草驚蛇了。咱們現在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畢竟這小子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走,但願他不在這裡生事就是了。否則的話,那也只好讓他埋在水潭邊上了。你接着盯着他,看看他隨時有什麼動靜,有情況立刻報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