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被帶到一處破舊的工人宿舍裡,自然有人給戰士們指出上下水的位置,也有負責後勤的戰士給大家送來夜宵。而一路上一直顯得神神秘秘的李參謀則告訴大家:早點洗漱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說。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戰士們一個個都有些發矇,這和馬關村行動之前大家住的廢礦簡直沒什麼區別嘛。大家心裡有一堆的話想問,可現在根本沒人出來回答大家的問題,大夥也只能迷迷糊糊的吃喝洗漱。而種緯卻藉着洗漱的當兒,把這處廢舊的礦場看了個仔細。
表面上,這處廢舊礦場似乎和上次大家呆的那個廢礦場差不多,但仔細觀察,兩者還是有一點區別的。上次那個礦場從建築上看就是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屬於大-躍-進時期地方**頭腦一熱建起來的。建築結構簡單而又匆忙,根本沒有考慮到長期回報的問題。而且據知情者介紹,那個所謂的鐵礦的儲量根本就不夠,連開採成本都滿足不了。
而現在種緯他們來到的這處礦場,建築主體都是用大塊的青石壘成的,一看就是鋼筋水泥還沒出現出的產物,距今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而這棟房房頂上的主樑還是成-人合抱粗的木樑,表明這個礦場完全是樹木資源較多時的產物。否則現在架在屋樑位置的,就應該是一根工字鋼了。
除了結構是有些年頭的老建築之外,這棟臨時宿舍裡的內部裝修也是近些年的風格,顯然近幾年還是一直有人住的。而且從那種整齊化一的味道上看,顯然這裡應該是一處已經被軍-管了很久的訓練場。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八點,戰士們才被招呼起來吃早餐。
早餐結束後,特警團的六十多名戰士被召集到了一個廣場上列隊。而在小廣場的對面,已經有四十多個人的隊列完成了列隊,正望有些好奇的注視着這支遲來的小部隊。
直到這個時候,種緯纔有功夫仔細的打量這處營地。與上一個簡陋的廢舊礦場不同,這外營地的面積和體量都要遠遠超過上一個。據種緯目測,不算已經拆掉的一些建築,僅憑這個營地現存的那些建築,這個營地至少可以住下大半個團的人馬。擠一擠的話,一個乙種團也可以住得進來。而且這個營地內的道路、場地,甚至上下水設施,都經過了很好的保養和維護。即使現在有些破敗了,但也不難想象當年也應該是人頭攢動,生產忙碌的好地方。
在種緯他們隊列的前面,站着兩名中校。一名是大家已經見過面的李武偉中校,而另一名中校則完全陌生,之前從未見過他的模樣。
“同志們,首先我來介紹一下。”李參謀向大家示意了一下他身邊的中校道:“這位中校是來自於南疆省的,韓學強,韓中校。他是南疆特警團的一位營長,主抓的就是特種作戰,這一點和我們襄城團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執行過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他經歷的作戰任務多和緝毒有關。”
“至於你們對面的那些位……”李武偉指了指他身後的那四十多個人道:“除了有一個班的司務兵之外,其他人的身份和大家類似。他們都是咱們在襄城團完成緝毒任務的同時,在全國特警團進行特種作戰演習時,從南疆方面的特警團裡面挑選出的部分出色特種作戰精英!至於爲什麼把他們挑出來,因爲很快,咱們襄城團和南疆團的戰友們就將一起執行一次特殊的任務!”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個新任務,這個極爲艱鉅的新任務,和傳統任務完全不一樣的任務——所以,我被臨時調到了幾千公里外,來和大家一起執行這個特殊任務。”李武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別強調了這次任務的特殊性,而且言談間還有對他能執行這次任務的自信和自負。
“這個任務特殊在哪裡呢?”李武偉有些故弄玄虛的強調了一句,停了停又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說的話,是絕密的。在場的任何人,也不允許泄露出去。如果要定一個保密期限的話,先暫定二十年吧!”
說完這句話,李武偉和那名韓中校都嚴肅的看着在場的人們,似乎是在用他們的神情爲這次絕密任務註釋。
看到在場的戰士們都用一種期待的神情望着自己,李武偉似乎很滿足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執行完這項任務之後,不管是親身參與的,還是做輔助工作,沒有直接參與的。今後無論是任何人問起,都不要和別人說起這項任務的具體內容。就算是自己的戰友、上級問,都不允許提起,這也是不允許軍官參加這次任務的直接原因。至於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那更不能提!”
“具體是什麼任務呢?請允許我先賣一個關子。”說到這兒,李武偉忽然轉過頭去,對着身後列隊的那些戰士喝道:“司務班,解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規矩自己知道。”
“是!”對面那隊戰士中立刻有一個班的戰士聽令解散,並且離開了隊列,回到營房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武偉回過頭來,向着特警團的戰士們嚴肅的問道:“首先,我要着重提示一下,接下來的這項任務難度很大。而且需要特別提示的是,這次任務恐怕不會在我國的國土上進行。正是因爲爲個特殊性,參加這項任務的人很可能會死在外面,到時恐怕連屍骨都沒機會帶回來。聽到這個,你們,還會參加嗎? ”
李武偉的話像這裡的山風一樣,冷颼颼的刮過在場的人的身上,讓衆人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在私下思索着李武偉的話,思考着這裡面的種種可能。
“而且,假如你們當中有人犧牲了,你們的死亡通知書上也不會寫陣亡,而只能寫因公犧牲,至於功勞和待遇……”說到這兒,李武偉那略帶些書生氣的臉龐帶上了些冷硬的表情道:“國家該給的肯定會給,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說的,只好……”
“正是因爲這次任務的特殊性,所以現在你們當中的任何人想放棄都是沒關係的,我們絕不強求。”李武偉望着在場的戰士們說道:“不願意參加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沒人說你是逃兵。你可以配合着乾點後勤工作,只是後面的訓練和會議內容就不必參加了。有人放棄嗎?”
“有人放棄嗎?現在站出來還不晚!”李武偉用詢問的眼神望着在場的戰士們,等了好一會兒又繼續問了一遍。
雖然李武偉後面的話還沒有說,但種緯已經猜出了個八九分。之前王政委所說的,‘留下來也許有機會’的話,在這裡終於得到了印證。而且戰友們得到的將會是一個可以爲戰友報仇雪恨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也伴隨着風險。
“也許你們立了功,可也沒人會告訴你們的家人你們到底立了什麼功。也許你家人接到了你的骨灰,可也只會是一個空盒子,當然也許是什麼其他牛啊馬的骨灰……所以,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種緯頭一次發現,當李武偉這個臉上帶着幾分書卷氣的軍人,用一種有些欠抽的口氣跟大家說話的時候,似乎比國排長的做派還可氣。隊列中的很多人嘴上抽氣都出了聲,似乎都有想抽他一頓的心思。偏偏這位李參謀還樂此不疲,還一遍又一遍的強調。
“沒人退出?好,那我繼續往下說。”看到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李武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過,醜話說到前面,從今天往後,如果再有人想退出,那可就是逃兵了。逃兵會享受到什麼待遇,我想大家應該清楚。”
“今天,是臘月十三,距離春節還有十七天。在場的各位,你們還有十天的適應期。在這十天裡,你們將和南疆的戰友們一起展開一系列的適應性訓練,完成全套的準備工作。十天後,我們就要開始我們的任務了。”李武偉開始進入了正題。
“之所以讓南疆的戰友們參加這次任務,並不是因爲他們的戰術素養超過襄城團的戰友。而是因爲他們大多來自於南疆本地,對南疆的氣候、山野、環境都相當的熟悉。而且都具有在這種環境下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他們將配合我們完成這項任務。”李武偉對在場的人們繼續說道:“待會兒襄城團的將會被編爲三個小隊,每個小隊二十五人。每個小隊編三個班,每個班至少要有一名南疆的戰友。”
說話間,李武偉開始對整支部隊進行重新的編組,他說道:“從今天開始,編組完成後再也沒有什麼襄城團和南疆團的區別,大家都是一體的。稱呼起來就按一隊二隊三隊稱呼每個小隊。每個隊員按隊別分爲11、12、13……進行編號,從今天開始你們彼此間只有編號,沒有名字,明白嗎?”
“明白!”在場的戰士們同時應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