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焦急萬分地盯着他們,一會看看他,一會又看看另外一個,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是炎炙,哪個不是……
我是想上去幫忙,但連幫誰都不知道。
手握石蓮子的時候,也不由得加大了力氣,擔憂無比地開口。“你說,哪個纔是真正的炎炙?”
石蓮子沉默了會。
“那個……我也不知道。”然後,他給了我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偏偏他們還能在交手之餘,和我說話一二,就紛紛說他是真的,另外一隻是厲鬼幻化的虛像……
我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笑得頗有些無奈了。
就想問候一句。
這不是傳說中真假孫悟空的戲碼嗎?我又不是唐僧,不至於來這麼老套的一出吧?
不過老套歸老套,但是不得不說,對我非常奏效!
因爲我肉眼凡胎的,根本無法區別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總不能學着那誰誰,找如來佛祖幫忙吧?再說了,我又不認識它。
“小溪,你相信我。”其中一個開口同我說。
“不,你得相信我!”另外一個也說得斬釘截鐵!
我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就用手打了打腦袋,這鬼知道,誰是誰的!
卻是突然靈機一動,往上揚了揚自己的脣瓣。
我把扇子握在手中,且還是導致着過來。
剛纔石蓮子告訴我說,倘若將扇子導致,再念出對應的咒語,便可以從地獄召喚出小鬼來!
只是,我是把扇子,正對着自己的!
便是有十多隻小鬼,從摺扇的一端爬了出來,然後爭先恐後地涌上我的手臂,貪婪地撕咬着!
“小溪,你做什麼!”他火急火燎地,問我。
我卻衝着他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摺扇再換了一個方向,衝着另外一隻並無太大反應的“他”揮動摺扇……果然見得一縷青煙消散,竟然不知蹤跡。
那隻,就是佯裝成炎炙的厲鬼。
而面前這個,會擔心看我,會因爲我剛纔傷害自己的行爲而生氣、發怒的他,纔是真正的炎炙。
我知道,他關心我。
手上的小鬼,自然很快就被炎炙給收拾了。然後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念溪你瘋了是不是?就算要把我們區分出來,也有其他的法子,你這樣傷害自己算什麼!”
然後,他就將身子背了過去,怒氣衝衝地往前走。
他,生氣了?
我也不遲鈍,連忙快走兩步追上炎炙。心裡多少有些委屈,我能急中生智想出那樣的辦法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不誇我,爲什麼還要生氣呢?
走廊深邃,而我們兩的相處,卻變得更加尷尬了起來。
又往前走了好遠,他才停下腳步,然後緩緩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道眼神,有些冷涼了。
所以,我不得不將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陪着小心地,帶着關切地問了一句。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下一瞬卻是瞬間移動般地將我壓在了牆角,眼中有怒火,也有心疼……在他那樣目光的注視下,我除掉尷尬之外,真不知道應該給他什麼反應……
終於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將我剛纔被小鬼啃食過的手捉了過來,然後細細地打量了個。走廊的光線晦暗不明,所以他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清……
唯一能夠看清的,是他一雙顧盼流離的眼眸。
很亮,很魅惑。
他也不說話,只是很輕柔地用手撫摸過我的手臂,一點一點地,便見剛纔那些被小鬼撕咬的傷口,慢慢地竟然癒合了。
我咬了咬脣,是想要說話的,但又只能陷入到更深的沉默當中。
那些傷口,很快就給癒合了。他也把我放下,然後給鬆開了個……“走吧,以後別亂來了。”
他這話聽着,真奇怪。
或者說,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就變得很奇怪,是我捉摸不透的。
有的時候他會和之前一樣,開些惡劣的玩笑,永遠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有的時候,又會浮現出一層深深的落寞,就好像在心裡藏着個巨大的秘密……
我恨,自己爲什麼那麼敏銳?
我們是沿着原路返回的,很快就從密室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原本應該守在外面的王星等人,早就沒有了影子。就留下蛇郎君一人,慵懶地半坐在密室的邊上,瞧見我們從裡面出來。
就衝着我們吐了吐紅色的舌頭。
和蛇蕊一模一樣!
只能非常無奈地拉了炎炙一把,提醒他最好快些……否則的話,事情說不定會很麻煩。
輕鴻羽一看,就知道不能招惹。
炎炙點了點頭,也沒有看向輕鴻羽,只
是拉着我加快了腳步往旁邊走。
不過,被他用尾巴,攔了攔。
順帶一說,他生怕別人看不出他蛇郎君的本體,竟然保持着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的模樣,就拖着條長長的尾巴,把我們的去路給擋住了。
這樣看他上面的部分,一張臉帥得慘絕人寰沒朋友;下半身又是蛇的模樣,青蟒色的尾巴別提多滲人……
他真是夠了!
不過把我們的去路給擋住了,然後蛇郎君緩緩地將身子站直了,“原來你也進去了。”
“你不也是嗎?”炎炙回了一句。
然後狠狠的,乃是徑直從他的尾巴上踩了過去……誰讓它把路給擋住了呢?
他當然被疼得,眉頭緊皺,忍不住叫了兩聲。
我也只能陪着笑,是斷然不敢沿襲炎炙的方式,踩着人家的尾巴過去,只能一邊繞道,一邊衝着他笑了笑……
還替炎炙賠了個不是。
“那個,他應該只是不小心踩到的,你別往心裡去……”他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小心眼的人,招惹他做什麼呀?
不過我這話有些不大走心了,因爲輕鴻羽補了一句。
“什麼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
被……發現了?
只能分外尷尬地陪了一笑,然後追上走在外面的炎炙。
順帶着,把那隻怪獸的模樣同炎炙形容了個。
“那就是一隻人身狗頭的怪物,長得別提有多猙獰了。而且得用鐵鏈拴着,否則分分鐘都會衝過來,一口就把人的喉嚨咬斷!”我說得雖然有些誇張,但事實偏偏就是這樣。我說得滔滔不絕,炎炙就在一旁聽着,時不時地爲了表示配合,還得哦上一兩聲……
我沒有法子,只能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說爲什麼我從扇子裡放出火焰,它就給安生下來了呢?它也不怕地獄烈火。”我一面說,一面玩弄着手中的扇子,捉摸着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玄妙。
炎炙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然後他同我說,“你這腦袋那麼小,怎麼總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我就這麼給你說吧,孫婆婆管着豐都城的點燈,和地府頗有些淵源,她養的怪獸也隸屬地府,你放地獄烈火出來,它覺得你是自己人,當然就乖了。”
我似懂非懂地看了看炎炙,就……因爲這個?
那隻怪獸,竟然也隸屬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