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動靜,更是把我嚇得不輕,掙扎是更用力了。
甚至還揚起了拳頭,狠狠地往他胸口上砸,可惜就跟砸在棉花上一模一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仍舊死死地鉗制住我,讓我在他的身下,動彈不得。
就好像我只是一隻任由着他擺佈的玩偶一般。
我只能不住地搖晃腦袋,妄圖將他甩掉……
可是很快,我和他,都安靜了下來。
因爲偏偏的,還有第三個聲音響了起來,是一個非常嫵媚的女聲,雖然沒有看到長相,但是光聽聲音,就已經狐媚衆生了。
炎炙停下了動作,我也忘記了掙扎。
那個女聲在輕嘆過後開口,“我說你,倘若真今晚要了她,是在乎她想和她長久,還是想讓她躲你躲得遠遠的,之後再不相見?”
嗯?
我皺眉,並不是很明白。
但是炎炙已經從我的身上爬了下來,然後清了清嗓子,背對着我。
我也半坐了起來,剛纔發生的那些瘋狂,於我而言,更像是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夢魘。明明那麼真實,可又想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由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還有剛纔那個聲音,她就那麼說了一句,一句過後,竟然就消失了。彷彿……彷彿它從未來過,我也從未聽到。
這……這不科學。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周遭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炎炙用冰冷的後背面向我,溫度便一點一點的下降。明明是盛夏,但我忍不住,竟然打了個寒顫。
因爲剛纔的拉扯,我有些衣衫凌亂,領口還張開着,陣陣涼風灌入,別提有多冷了。趕忙取了沙發上的涼被過來,將自己身子遮住。
覺得冷還是其次,不知道怎麼和炎炙相處纔是根本。
還有剛纔那聲音,無論是誰,也無論他基於什麼樣的目的,在那時候開口,總歸是幫了我一把。
否則,炎炙能把我給吞了。
想到這,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炎炙的身上。
他背對着我,安靜之餘,背影卻顯得有些落寞。他筆直的背,精雕細琢
,宛如工藝品般。
可彌散在我們周圍的,只有沉默。
“那個……那個……”我猶豫了下,遲疑地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對不起。”
他卻是先開口,非常乾脆非常急促地說了三個字,我眨了眨眼睛,沒有聽得太清楚。
不過,他是不可能衝着我說第二次了。
因爲他把放在一旁的書扔了過來,還板着臉吩咐了一句。“今晚我睡沙發,你自己拿着書去裡面看。”
如果沒有剛纔那一出,我估計自己還是可以好好看書的,但是……
只能把書搶了過去,然後哦了一聲,進到房間,再重重地將門關上。
一氣呵成地完成以上動作之後,我整個人頹廢無比地躺在牀上,甭提有多疲憊了。呈大字地躺在牀上,不但累,而且心中不安。
剛纔那聲音,到底是誰的呢?怎麼會不偏不倚地在那時候響起呢?
而且還是那麼善意的提醒,炎炙,也聽話地放開了我?
再把他剛纔那話好好琢磨了下,什麼叫着“他是在乎我想和我長久,還是想我躲着他,躲得遠遠的……”
那炎炙放開我,沒有繼續,他那算是尊重了我,所以。
所以他是想和我長久?
我被自己這邏輯,狠狠地嚇了一跳。
讓我想想,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片刻之後,我無奈地哀嚎了一聲,又看了看自己擱置在一旁的電話,遲疑了下,撥通了過去。
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還是我那做了半輩子剃頭匠的爺爺,我又把最近的事情好好地同他說了一遍,甚是無奈地開口。“貌似三天時間着實是不夠,我實在找不到男人願意嫁給我,那隻厲鬼就把我纏上了,那我應該怎麼辦?”
幸好是在電話裡,倘若是當着爺爺的面,再想想我這幾日的遭遇,我能分分鐘就哭出來,然後讓爺爺不知所措。
他聽我這麼一說,也陷入到了久久的沉默。
我怕爺爺會對這事情太擔心,所以只能補了句。“他暫時對我並沒有構成太大的威脅吧,我也是
單純地覺得,身邊跟個厲鬼不合適,所以……”
所以我纔要拜託爺爺想想辦法,然後把炎炙給除掉?
“這樣呀。”爺爺在電話裡的聲音顯得更加蒼老了些,他長吁一聲之後感慨,“那他是什麼來歷,小溪可知道?”
這問題隔在以前我回答不上,但女屍偏偏說起過。
“他據說是鎮守地府的鬼將,然後會用地獄烈火之類的術法。”我扁了扁嘴巴,大抵還有些不大放心,於是又補了一句。“爺爺也覺得,他很棘手?”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久。
就在我都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爺爺才緩緩開口說。“既然他暫時不會爲難你,那你先不動聲色地穩住他。我看最近就要過國慶節了,你到時候藉口要回來玩玩,再把他帶到村子裡來。”
今天是九月九日,距離國慶,還有二十來天吧。
雖然一想到要和炎炙再相處那麼二十餘天,我心裡就不舒服,總覺得膈應得厲害。但其實這二十來天,一晃就過去了,期間也不會怎麼着吧。
所以我答應了下來,然後將電話掛斷。
不過是前後腳,我這裡剛剛把電話掛斷,思諾就給我打了電話過來,大概是因爲剛纔佔線,所以她就一直等着吧。
“怎麼了?”我問思諾。
“小溪,你剛纔在給誰打電話。”她的聲音聽上去不安極了,也是無比憂心忡忡。
“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也就問問平安,然後閒聊一下。”我搪塞了句,更關心思諾要和我說什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思諾壓低着聲音,我聽她的意思,都快要哭出來了。“小溪。你聽說了嗎?就在剛剛,喬教授在刑訊室自殺了。”
我腦子裡轟然一下,這……這不大可能呀,她……她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
“小溪,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去錄口供吧。那個叫王侯的警官,剛纔給我打了電話,說了喬教授的事情。他估計也想和你說,可是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聽她這麼說,我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果然有兩通未接電話。
所以,喬教授真的,自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