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我，等會去操場見面。
我在心裡琢磨了會，猜不透徐牧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但上次見他，的確話只說到了一半，便因爲他的昏倒，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陳念後腦袋上的厲鬼，他見過，說不定還知道些什麼。
所以，我換上衣服，還是出了門。
臨了的時候，摸了摸自己脖子下面的石蓮子，彷彿那個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炎炙說，它上次強行出來，受了傷，還得重新修養。
……
炎炙對它別提有多緊張了。就好像……它是他的心頭肉一般……
我吐了口氣，有些失落了。
便是去了操場，徐牧已經在那裡等着我了。
他變得更憔悴更消瘦了，彷彿一陣風過就會被吹倒一般……他本來心臟就不是很好，又被陳唸的事情所影響。
其實，我挺同情他的。
不過，僅僅侷限於同情。
他見到我過來，便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我的身旁。“小溪，這邊。”
我走到徐牧的身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帶着疑惑地開口，“徐牧，你找我出來，要說什麼？”
應該是陳唸的事情吧。
他則，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帶着試探性地開口。“那個，我聽說小溪家是做剃頭匠的，就是給屍體收斂遺容，送它們上路？”
他竟然問我這個？
雖然我是沒有預料到她會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淺淺地點了點頭。“是，我家祖上都是剃頭匠。”
這事情全校都知道了，也不用我再遮遮掩掩了。
徐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竟然將我的手捉了過去，一字一頓地開口，“那……那小溪一定會驅鬼，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我連給死人化妝都是昨天頭一回，驅鬼什麼的，我不會。”
我倘若會驅鬼的話，炎炙我就可以自己收拾了，哪至於弄出那麼大的麻煩。
徐牧咬了咬脣，稍微有些失望，在我以爲他就此放棄的時候，他又補了一句。“那……那小溪的家裡人，總有會驅鬼的吧？”
他沒有說錯，我爺爺會。
於是，我衝着他點了點頭。他便將我的手，拽得更緊了！
我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將手抽出來。
他卻是搶先一步開口，“小溪，你之前約我在食堂吃飯，是不是說要嫁給我？”
我豁然將眼睛瞪大……是，是有那麼回事情。
那時候剛剛得知自己和炎炙冥婚，我和他也尚且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再加上爺爺也說倘若不想嫁給厲鬼的話，就得在三日之內找個人嫁了，我當時也算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纔想到徐牧……
只是沒有想到，在我開口之後，他竟然告訴我說，他要和我分手，他喜歡陳念。
且，陳念爬上了他的牀。
那時候我說得急，再加上有陳念打斷，便以爲他並沒有聽清楚我的話，不過現在看來……他那時是聽到了，只是佯裝沒有聽到罷了。
我將手抽了出來，既然徐牧不是來和我說那隻厲鬼的事情，那我留着聽着也沒有什麼意義，畢竟其他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
但是，徐牧將我攔了下來。
他無比認真地看着我說，“小溪，那我現在同你說，我答應你行不行？我……”他單膝跪在我的面前，無比炙熱且虔誠地看着我。
“小溪……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不願意。
所以我默默地看着徐牧，聲音冰涼地開口，“徐牧，別鬧了，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陳念那麼喜歡你，她現在不過剛剛離開，你就轉而對我表白，真的合適嗎？”
我和徐牧之間，已經橫亙出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且就算陳念死了，這條鴻溝都無法填平。
我已經知道他是個渣男，試問……
我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幸福，託付給個渣男呢？
“她根本就不喜歡我……她，她根本就不是陳念，那就是一隻魔鬼！”徐牧表情又變得驚恐了起來，他跌跌撞撞地起來，再一次把我的手握住。
“念溪，那隻厲鬼它會動，會說話，會咬人！它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它說，我……我是下一個！也，也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所以，你答應我好不好？”他拽我手，別提有多緊了。那指甲都要嵌入到了肉裡！
他這話，我算是聽明白了！
只默默地，將他拉着我的手，狠狠地打掉了。“徐牧，你要和我結婚，到底是因爲喜歡我，還是因爲你想着讓我幫你對付厲鬼？”
他是因爲想着我家有驅鬼的法子，纔想着求我複合……
這算盤打得不錯，只是可惜我智商正常，情商也正常！
一次不忠，百事不容！更何況他現在要回到我的身邊，目的也不純粹……
我現在最奇怪的就是，自己當初到底有多蠢笨，竟然會喜歡徐牧？
就算炎炙是隻厲鬼，也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
“念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徐牧支支吾吾地開口，雖然嘴上說着否定的話語，但眼裡的慌張已經滿滿表現了出來。
他在害怕……
因爲，他內心的小九九，被我給識破了！
我也懶得搭理他，轉身大步離開。
徐牧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求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彷彿下一刻就會昏厥過去……他還同我說。“念溪，你已經眼睜睜地看着陳念死了，難道……難道你知道我是下一個，也不救嗎？”
陳念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跪在我面前，讓我救救她。
這事情，鬧得全校沸沸揚揚，徐牧當然知道。
也是因爲陳念求我，他才覺得我有辦法對付那隻藏身在陳念背後的厲鬼……
我慢慢，將身子轉了過來。
有種不救，叫我愛莫能助。
其實上次陳念求我的時候，我已經尋思過要不要去求求炎炙，但是他那時用一句話就把我給打發了……他說，你難道要那麼聖母地去救一個橫刀奪愛，甚至於你救了她她也不會念着你好的女人？
然後，我就偃旗息鼓了。
徐牧眼巴巴地看着我，一雙眼睛通紅得厲害。他看着我，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可憐。
那隻厲鬼一直在我的身邊活動，找我周圍的人下手，甚至於對我還是虎視眈眈……是得求求炎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