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鴻羽?
我瞪大一雙眼睛,差點就要落下來,這好好的,怎麼蛇郎君竟然還跟着到了這地方呢?他之前說東北是他的地盤,所以我咬咬牙算是忍了,可是如今一路尾隨我到死人溝,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所以,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下一刻徑直就準備直接用火雲扇招呼了。但是被他媚笑着,攔了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叫一個無辜。他可憐兮兮地看着我,特別委屈地開口。“小溪似乎從來就不會給人家好臉色看,可真是冷漠呀。”
我翻白眼看了輕鴻羽一眼,然後衝着他輕輕冷哼了一聲。雖然收了火雲扇,但還是特別交代了一句。“我那不是冷漠,是真看不上你。還有,別妨礙我做事情。”
在我看來,眼前這隻來路不明,且從頭到尾都在詮釋着危險的青蛇,可是敵人的屬性。
輕鴻羽不理會我,還是保持剛纔的那個動作,將手扣在那副畫上,就不許我動屏風,順帶着解釋了下。“小溪。你是想要把這屏風給拆了嗎?你知道屏風後面是什麼嗎?”他故作高深地,對着我吹了口冷氣。
屏風背後,會是什麼?
我並不是不知道答案,我只是想要證實一下事實的真相,是否和我想的那麼一樣。
我尋思着想要詐詐輕鴻羽,所以非常平靜地開口,“你說得好笑,屏風的背後自然是牆壁了,不然還能有什麼。我只是覺得這幅畫不漂亮,所以想把它取下來。”給自己編造了個藉口,我把胸挺了挺,生怕被輕鴻羽瞧見,我這是在騙他。
蛇郎君皺眉,似乎在盤算我剛纔說的那話到底有幾分是可以相信的。他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是,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就算是上鉤了?
這倒是在我的想象之外的,不過在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的表情,我順着蛇郎君剛纔的話往下問,“什麼知道不知道的,你倒是告訴我,我應該知道什麼……”
輕鴻羽將信將疑地看着我,他
對我並不是很瞭解,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炎炙的身上,他會一眼看出我在撒謊,但他和我接觸不多,所以竟然會將信將疑。蛇郎君帶着試探性地問我。“不是,難道這幅畫的作用,念安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嗎?”
他提到了我爺爺的名字,這讓我非常意外,但同時更讓我覺得意外的是,他們竟然認識!
我非常識時務地,搖了搖頭,表明自己的確不知道。
所以,他得非常認真地同我解釋。“我是真沒有想到,你雖然住在死人溝,但是對這裡面的規矩,那是一點都不懂。我這麼跟你說吧,死人溝的人都經常和鬼怪打交道,所以都會在自己的家裡開闢專門的地方,作爲通道與另外一個世界相連,但是這個通道是不許外人進入的,也不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暴力的方式打開。”
他說得非常認真,我卻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盯着他看。蛇郎君最開始還滿滿得意,不過最後竟然變得不安了起來。
“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要了解死人溝。怎麼,你來過這地方?”我反問他。
一雙眼睛凜冽極了。
雖然心裡面已經相信了輕鴻羽的話,畢竟我的確夢到了小鬼們不斷從畫卷後的牆壁洞裡爬出來,但是我不願意讓他看出來,我還盼望着可以從他的口中聽到更多的細節。
輕鴻羽那是真沒有辦法,只能衝着我搖了搖頭。
“我,是從這幅畫裡鑽出來的。”他平靜地開口,卻是把我驚了驚,後來覺得自己的描述似乎並不是很恰當,他稍微頓了頓,又是繼續往下說。“準確地說,這幅畫後面有個洞,洞口直接通往地府,我就是從地府爬出來的。”
我愕然瞪大眼睛,這算什麼,算是自己的猜想,在最後得到了證實?
輕鴻羽將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聲音恢復到尋常見他的邪魅誘惑。“所以,如果念溪你把畫卷扯下來的話,就是開了鬼洞,會有無數的厲鬼,從這鬼洞裡鑽出來。到時候你就是想攔,也攔不住了。”
我接下來的舉動,
他猜得七七八八,那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可以露出一副完全不上心的模樣。他那麼瞭解我,在我相信他的話之後,絕對不會那麼作死的,把屏風上的畫卷扯下來。
我是想活着的。
所以,我非常乖巧地,將手撤了下來,用一雙眼睛默默地注視着輕鴻羽,然後我衝着他點了點頭。“這樣,你滿意了吧。”
他出現,不就爲了攔着我嗎?
不過我倒是意外,他竟然會把這背後的鬼洞,那麼如實地告訴給我知道。
輕鴻羽從善如流笑了笑,大抵覺得我這樣挺孺子可教的,所以還擡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只是被我非常反感地鄙視了一眼。他又不是炎炙,憑什麼對我動手動腳?
不過,就算是炎炙,那也是不能動手的。
我把他的手打了下來,帶着不滿地開口。“那你倒是說說,你爲什麼出現在這地方?把這問題給交代了,否則我就把你從鬼洞裡塞回去。”
我這也是說說,估摸着是沒有這本事的。
可是,某隻只是衝着我搖了搖頭,然後晃動了下自己的手指,“倘若我是你的話,我或許應該想想,炎炙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一回到死人溝,他人就不見了呢?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我身子一顫。
我不是沒有找過炎炙,只是能夠用的法子,都用過了;能夠想到的地方,我也去找過了。只是炎炙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他就那麼突然的消失了,然後我再也找不到他。
“所以,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因爲他隨時都會把你拋下。”輕鴻羽順着我的思路往下說,“而且難道我那麼聰明的念溪,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對你的事情,一直都在隱瞞?”
我皺眉。不知道爲什麼,我想起那日他和石蓮子說。
……
他說,我收拾了只貔貅。
可,他一直在欺瞞我……沒有把這事情告訴給我知道,還是我竊聽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