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暗影忽然出現,燕莘急忙拭去淚痕,轉過身背對着暗影,燕莘不想被暗影發現她的異樣。
“影兒除了找到那隻黑貓再無其他發現。”
怎麼可能有發現?重華安排的人怎麼可能在這裡暗自搞出什麼動靜?想必黑貓是周湛刻意安排的,目的是爲了進入她的閨房。
“嗯!以後我們要多加註意觀察了。”
燕莘說完,隨後回到了牀上,不知是夜深天涼還是因爲周湛的出現,燕莘總感覺自己周身散發着一股股的寒氣,將被子埋在頭上,燕莘閉上眼不想再去多想。
三天後,重華終於出現了,燕莘趁着府裡所有人都不注意,帶着暗影去了川易閣,一路上,燕莘一直在想着要怎麼跟重華談,或許等他開口更好。
到了川易閣之後,燕莘隨着店鋪的小二去了一個廂房,因爲重華只見燕莘一個人,暗影被安排在一個房間等待,心中對燕莘擔憂的打緊。
踏入廂房,只見一個一襲深紫色錦服的男子正背對着自己,燕莘上前,立刻對男人欠了欠身,垂眸斜睨着小二出去了之後,燕莘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重華轉回身,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就在燕莘談起頭之際,重華臉上的驚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漠從容。
“要見您還真是難啊!不知國師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燕莘開口便是滿嘴的刀子,重華明白她是不高興自己不見她,不禁會心的一笑,隨後兩個人入座。
輕抿了一口茶之後,重華看着燕莘不語,他在等待着燕莘開口。
燕莘也不想浪費時間,她要的是結果,當即看向重華問道:“你那邊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重華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道:“燕大小姐,你不覺得這樣問我很有意思嗎?朝中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
此話一出,反倒是弄得燕莘有些驚訝了,她要是不知道朝中的事情,她會問?她要是不在乎,她跟重華混在一起做什麼?這個重華到底想要說什麼?
毫不吝嗇的冷笑,只見燕莘起身便看向重華問道:“不知國師此話是何意?”
重華只是淡淡的一笑,起身眼底閃過一絲冷冽,死死地盯着燕莘不語,反倒給燕莘一種先生在教訓學生的意思。
“國師,如果您沒有什麼話可說的話,燕莘就告辭了。”說罷,燕莘轉身離開,她可以順着他,爲的是改變自己的命運,但他這副態度是可不是燕莘所希望的。
“燕大小姐,你說你想成爲三皇子的人,可爲什麼又跟周湛走的那麼近?這倒是讓我覺得你有一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意思呢?”
身在曹營心在漢?
錯愕的神色一閃而過,看來那晚的事情被重華知道了?呵,本以爲自己做得很好,卻不想還是被他監視的毫無秘密。
回過頭看向重華,燕莘明白了,原來重華以爲自己跟三皇子合作,另一邊
又跟周湛合作,如果再大膽一點設想的話,重華一定是以爲自己是周湛的人,跟他們合作是想套話之類的,呵,細作的事情她可不想做,更不屑去做,她要做的就是幫自己。
“如果國師那麼想,燕莘無話可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初燕莘費盡周折的想要與你們聯合,如今誤解也是在所難免,誰讓現在的情勢不一樣了呢?”
重華饒有興趣的看着燕莘不語,其實對於那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再者就是燕莘對周湛的態度,如果要裝的話,也不至於裝的那麼像,完全都沒有必要的事情,他就喜歡看燕莘生氣着急的樣子。
“是嗎?有句話叫腳踏兩隻船,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的後果無論怎麼樣,都是悲劇的。”
重華雖然心中那麼想,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調侃她一番,他倒是要瞧瞧這女人能說出什麼花花來。
聽着重華的話,燕莘頓時惱羞成怒,她就算再怎麼不濟,也還不至於腳踏兩隻船吧?犀利的眼神射向重華,燕莘立刻不悅道:“看來我們的談話沒什麼意義了,告辭。”
說完,燕莘不再與重華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內院的廂房,找到暗影後離開,雖然心中生氣,剛剛也使了小性子,但燕莘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她不會因爲任何人或物而放棄自己所追求的一切。
一路與暗影回府,暗影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回府了,看燕莘好似不高興的模樣,暗影,默默地坐在燕莘的身邊不語。
皇宮裡那麼多的事情,重華幾天才抽出時間出宮,難道只跟自己說這些嗎?是他覺得三皇子現在已經勢在必得了,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幫助了嗎?
國師不愧爲國師,心思果然縝密,真是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總覺得怪怪的,卻不知道怪在哪裡。
“五皇子到府是見父親大人的吧?紫清這就帶您去見父親。”
剛進府便聽到了燕紫清溫柔的聲音響起,擡起眼,只見周湛正四下看着,像是在尋找着什麼,身邊跟着一個翩翩蝴蝶般的燕紫清,他怎麼來了?這是燕莘的第一個想法。
立刻帶着暗影悄然從一邊走過,燕莘不想被周湛看到自己,更不想跟他說話,回到自己的院中,燕莘的心情很是混亂。
重華到底是什麼意思?五皇子這個時候來府上做什麼呢?眼看着他就要被推上風口浪尖了,他該不會是傻到來府上跟父親商量什麼對策吧?
想着,燕莘又把自己的想法給否了,就算周湛再怎麼着急成爲太子,也不至於明目張膽的來到府上找父親談話,更不會傻到府上會有一些人在監視着也不知道。
“影兒,我們去孃親的房中走走,順便把九歌從外面帶回來的裘衣帶上。”說罷,燕莘與暗影去了孃親的院裡。
一路經過燕明的書房,只見門口有兩個侍衛在把守,燕莘沒有多想,徑直地去了孃親的院裡。
“咳咳!”
剛踏入院中,只聽房間裡傳來一聲輕咳,燕
莘眉頭一皺,快速的走進了房間,此刻,孃親正躺在軟塌之上,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燕莘急忙上前關切的問道:“孃親,您這是怎麼了?”
王芝含擡眼見燕莘過來了,急忙微微一笑,隨後便伸手拉住了燕莘的手,沒有回答燕莘的問題,而是關心的看着燕莘問道:“莘兒,近來可好?昨夜風大,可否有染上風寒?”
聽着王芝含的話,燕莘明白了,原來是王芝含昨夜偶感風寒,她不關心她自己,反倒關心起燕莘,聽的燕莘一陣心酸。
“母親,您的身子不好,爲何丫鬟不給你加些被子?”燕莘說着,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看來她真得好好整頓一下這羣不知禮數的下人了。
王芝含看出燕莘的意思,立刻微微一笑道:“你這個傻丫頭,孃親身子本就不爽,關丫頭什麼事?你雖說是大小姐,但還是不要太展露鋒芒。”
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柳姨娘又來找她的麻煩了?就在燕莘打算追問的時候,只見王芝含看向暗影手中的裘衣,看着那雪白通透的裘衣,王芝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歡喜之色。
燕莘回頭看了一眼暗影,暗影急忙將裘衣拿到王芝含的面前,王芝含雙手捧着裘衣,喜愛的不得了。
“這裘衣雖說是去年的毛色,但卻是今年新款式,莘兒覺得母親身子不好,就買了回來,看母親的樣子似很喜歡,莘兒便心安了。”
王芝含怎麼可能不喜歡?曾經的每一年冬天,燕明便帶着她出去狩獵,遇到了毛色好的就帶回來給她做裘衣裘被,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燕明的馬背上坐的不再是王芝含。
“小姐,老爺有請。”
小文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看向燕莘說着,燕莘詫異的回頭,看着小文抿了抿嘴,隨後對王芝含說道:“母親有什麼事一定要跟莘兒說,千萬不可委屈了自己好嗎?”
如果真的柳姨娘對母親做了什麼或者是說了,燕莘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燕明的書房門口,五皇子不知與燕明聊着什麼正起勁,燕莘邊走邊打量着周湛和父親,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在說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絕不是關於太子之事。
量他們也不會傻到這個時候說那些煞風景的事情,府上究竟有多少人在監視着父親大人也不一定。
燕莘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理了理耳邊的發,往燕明還有五皇子身邊走過去,正想要行禮,就被周湛給拉住了,他只說是他們二人之間,不必這麼生疏。
果不其然,燕明聽了周湛的話,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燕莘明顯的感覺到了燕明對周湛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了質的飛躍。看着燕明眼裡掩藏不住的欣喜,燕莘暗暗地翻了個白眼,果然,這個男人只要出現就準沒好事。
燕明似是還沉浸在周湛剛剛的話語裡,興奮地難以自拔,竟一時之間忘了身份,朝着燕莘招了招手,燕莘猶豫了一下,擡步走上前去,任由燕明扯住她的手,強行的給摁在周湛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