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聲音秀氣帶着一種對思考結果的遲疑,這讓我首先想起新生羣暱稱叫文靜的女孩。
“李依然。”初次見面,回憶對方姓名是一件費力的事。
然而眼前溫婉如水,靈醒似陽的女子,我印象深刻。
“嘿,依然!”我的視線被打斷奪走,是文靜。
“文靜。”我回以招呼,轉而面向李影。
“李影?”我挑起食指,略微調皮地假裝猜中。
“嗯!你不會忘了吧!”她苦笑。
我上前挽住她的手,只是露出抱歉的笑容,叫來文靜相互介紹。
“你也是剛來嗎?”文靜首先問。
“我剛來。”李影搶答。
“我來兩天了。”然後看一眼李影,她會心地扭頭看我。
我的心中泛起漣漪。
雖然平日裡我喜歡看書,寫一點小文字,但是對這個學校真的沒有太多可描述——超大。
三個人在路上併成一排,似乎很過分地在暴露自己就是新生,更何況旁邊的兩位還拖着行李箱。雖說這對於高年級的人也很正常,但仍有酷似學長的人迎面走來。
“你是那個……李,李,李然一?”學長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李依然!”我故作強調,被我挽住的兩個人表情痛苦,似乎是我用了力,我微微一笑,轉而用八字眉回覆學長。
“你,那個,平時在羣裡都沒個正經備註的,老搗亂,誰記得啊!”學長吐槽道。
“誰不正經!你說誰!”我感覺兩個人在拽我,看過去的時候她們似乎已經站不穩,我才咳嗽兩聲,拉她們走。
“哎,旁邊兩位美女不給介紹?我好歹是你們的羣主!”學長喋喋不休,在身後吆喝。
“你是羣主你不知道啊!”我沒回頭喊道。
真正的開學季,從來都應該是秋季。
身在南方城市,似乎連天氣都知道天高皇帝遠的道理,二十四節氣裡面的立春和立秋,就像燈紅酒綠對於偏遠地區孩子,只在電視裡看過,我也只在日曆上見過。
宿舍很大,還是超大。四個人一間房,我們三個約定整個大學生活就在這溫馨的小窩裡度過。
此刻一陣陽光射入眼簾,我把頭偏向李影那邊,燦爛的笑容溫婉如水,靈醒似陽,內心再次漣漪。
感覺快要過度,轉眼看向來文靜的臉來平復心情,她卻扭曲地笑了。
我試圖拉起李影細膩的手指頭,見不反感伸向手心,另一隻手順勢抓住文靜,我明顯感覺貼着李影手的脈搏更明顯。
‘李影?’不經意間一種錯覺或一股閃念,讓我有些難受,是呼吸的難受,是哽咽,還是嘔吐。
她拍着我的背,我鬆開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趁機抓緊她,更溫暖了,我卻產生諸多不安。
即使很晚,天空仍舊很亮,這就是夏季,影子最短的季節。
即便是兩個女生,我也覺得一直抓住她的手在路上會很奪目,我改爲摟。我儘量保持鏤空狀態,她的絲毫不拒絕讓我稍微客氣。
大學門口是商業街的黃金地段,無論是三五人結伴同行,還是年輕時尚的眼光,亦或者任何噓頭任何存在不存在的節假日紀念日,都是機會。
商業街當然少不了小攤小販,也別是特晚,自當是開閘放小販之時。
咱三同時被一個首飾的小攤子給吸引,除了貼膜的攤位外,唯獨他們一家有自家的小檯燈,燈光打在首飾上只覺得耀眼,奪目。
我這才注意到李影耳朵上的耳釘,很短,白色透明的,耳朵也很薄,耳垂也是,卻又恰到好處。我學着她蹲下,她盯着首飾的一半側臉在我眼裡,另一半打在燈上。
如果不是晚上的燈光,即使這麼近我也很難發現她帶着耳釘。心裡想着,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耳垂,只覺得柔軟,想到釘子穿耳而過,頭皮一陣發麻,抖了抖就想趕緊站起來。
她挑了兩對,面對鏡子比了一會,另一對向我伸來。
我對她擺手,不自覺地又摸了摸耳垂。她似乎明白,兩對都放下,等文靜。
文靜擡頭,也是一臉苦惱的表情,捏着自己的耳垂憋着嘴巴。
我笑出聲,李影伸手拉文靜,燈光打在兩個人一同伸向的位置,打在兩個人的手臂上,我下意識看向李影,緊接着本能地閉了一下雙眼。
眼睛有些疼痛,轉而看向皮膚淡黃的文靜,舒服很多。
“走吧,去吃飯啦!”李影說道。
“走吧!”文靜應道。
我被拖着,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倆的背影,我是說李影的背影。
頭髮盤成一個花骨朵兒,兩側的髮卡也不容易發現,但很美。
我又看看她耳垂上穿插的飾品,那就是耳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