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結束的第一個招募會,學校三大機構與社團招募會。
當然社團也屬於社聯。
贊助商提供許多遮陽篷,迎新的不只是學校,像三大營業廳更是如火如荼。
配合超大的學校,連成線且嚴嚴實實的遮陽篷就是迷宮,合起來就是超大的迷宮。
我就特別懷疑是不是一個棚子路過兩次,這是第三次,在座的都是學長學姐,他以很古老的方式向我打招呼:“學跳舞嗎?小學妹~過來學長這邊看看呀!”
我以毛骨悚然的姿態予以迴應,卻發現對方沒有一次在看我,東張西望的李影這時纔回頭,舞蹈社的學長才慌亂地整理桌子,抽掉筆蓋,又蓋上。
“這是我們社團的資料!”學長伸手遞出一份畫冊,像是許多照片的印刷品。
“你看,這第一頁呢,是我們舞蹈社的祖師姐。還有還有,旁邊這個……”舞蹈社的學長突然半擋住嘴巴,把聲音壓得很低:“傳說是祖師爺呢!”
“爲什麼是傳說?”我似乎有一丁點好奇心,可我又並不那麼想知道。
“我跟你說呀!”學長依舊低沉着聲音:“這祖師爺可厲害了……他三年都沒……”
我就感覺我離面前的桌子越來越遠,那學長伸手想叫住我:“誒,別走啊!”
“他故事還沒說完呢。”我碎步跟上說道。
“想說他早說啦,用不着磨磨唧唧浪費時間,我看一點都不靠譜!”李影竟有些氣鼓鼓,想必和天氣有關,雖已步入9月,她的額頭上仍在滲透汗珠,那樣晶瑩。
雖說帳篷搭得多,本以爲重複的理所應當,也沒人不準貨架上擺上三四排甚至四五列原味薯片吧,可我仍確信是我們迷路導致。什麼節能社,環保社,空氣污染指數社,甚至還有什麼二氧化硫和氫氧化鈉反應社,我當即就建議他應該把帳篷挪開曬一曬。
李影像看什麼都無所謂,而文靜也早就直奔學生會,對於社團她沒有什麼選擇,她說要鍛鍊自己。
眼看臨近下午,會場的熱情漸漸退卻,在臨近出口的位置李影停住了。拿出隨身帶的一支筆就登記,棚子裡的學長顯得有些虛脫,更像是已經睡着了。
李影寫完就把毛爺爺擱在旁邊,錢的動力還是不可小覷,那男生背咻的一下就直起來了。看了一眼李影,愣是說不出話。
“證什麼時候可以發?”李影熟練地問道。
我回想起今天一天,路過所有的社團前,桌子上都零零散散有一些成員證明樣赭石色的本子。
“那個,其實……”剛直起的背顯得又有些虛脫:“其實我也是新生,社長睡覺呢,我……”
“這是照片,電話記在這本子上了,記得跟社長說,這張毛爺爺可給你保管了。”李影流利地說道。
新生只是看李影,緩緩點頭,還不一定清楚發生了什麼,估摸着還在回憶社長的交代。
“你們社長也真是,這麼重要的日子派一個新生在這迎新,也難怪,棚子都快擺到出口了!”我見他緊張的樣子,故意打趣,卻覺得不太妥,便加了一句:“是不是怕時間短不夠睡。”
“不是不是……不對,誰說這裡是出口啊,你從這邊進來不就是這邊是入口了嗎?”
我對他伸出了大拇指,然後把入學前發放的地圖從包裡掏出來,點了點學校廣場正中心的路口,指了指位於廣場南面並且還隔座山的水域,也就是他身後。
在我身後噗嗤一聲,李影笑了。
傍晚的湖面刺眼得很柔和,李影恢復往日的面容,我很想問她剛纔是怎麼笑的,卻覺得是個白癡問題就放棄了。
她說:“剛纔那個新生好呆萌哦。”
說完這句話的她臉上萌生笑意,我忍不住回憶也笑了出來,甚至流出一丁點眼淚,我想這是疲倦對我的抗議。
“對了,剛纔那是什麼社來着。”我揉搓着眼皮,讓眼淚分散開來,更容易乾燥發散。
“文學社。”她頗有興致地看我,眼神裡帶着一絲得意。
“我很喜歡,一直很想寫一本書。”情緒會感染一個人,加上睏意的折磨,一些不負責任的話脫口而出。
“那你應該參加的。”說着她竟然停下來。
我生怕她說出回頭去填資料的事,趕緊搖頭,更像是擺脫睏意:“不用不用,自己作爲一點愛好就可以了,不太習慣那種團體活動啦!”
她沒有追問,沒有勸說,特理解地繼續向前。
‘文學嗎,還真有些嚮往呢。’我在心裡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