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很靜。
很安靜。
彷彿整個徐州城裡就沒有這麼安靜過,除了死了都要愛的伴奏帶的音樂不停的從音響裡流淌出來以外,整個世界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這樣的安靜讓拓奈奈非常的忐忑,她看着所有的人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難道她唱得走音了?不會吧,她覺得都踩到點子上啊。她清了清嗓子,剛準備說話,只見外面的人呼啦啦全部不見了,就是那麼瞬間的事情。
她敢保證,她看見從樹上飄落下來的樹葉被這些人奔走的時候帶起的風又捲了起來。接下來,她聽見的聲音是嘭嘭嘭的關門聲,甚至還夾雜着一些歐巴桑們準備去請法師來給自己小孩壓驚的討論聲。
可是,這些聲音也就是持續的幾秒鐘,接下去,安靜再次的襲來。
不是黑店裡只剩下了老闆娘拓奈奈和站在門口的趙雲小正太打眼對小眼,兩望不相厭。
“老闆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趙雲小正太嚥了一口口水,仔細的打量着站在屋子裡面拓奈奈,他剛纔聽見她如同雷動一樣的聲音貫穿了整個徐州城,急得他立刻就奔了回來,生怕是老闆娘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好好的。
那麼剛纔那打雷外加像殺豬一樣的聲音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說的天人的神力?
“沒,沒有。”拓奈奈無奈的抓抓頭髮,有些尷尬的傻笑。
“那你剛纔怎麼吼得這麼大聲?還那麼淒厲,我還以爲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對我們店子裡搶劫呢。”趙雲故作輕鬆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又故作輕鬆地走進了店子,只是他試探的腳步泄露了他是多麼的不安。
“我是在唱歌。”拓奈奈不高興的抿着嘴脣。淒厲?他當她是鬼嗎?淒厲!這是啥形容詞?她可是在唱KTV啊,雖然條件差了一點。
趙雲猛的站住了腳步,就在距離她不到三步的地方,用一種看見鬼地表情盯着拓奈奈,彷彿在審視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的老闆娘。雖然平日裡拓奈奈很兇,說話地時候也盡是用吼的。可是,依然掩飾不住她好聽的嗓音。那麼。這殺豬一樣的聲音是什麼?是唱歌?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這太荒謬了。
“唱歌?”他抽動了一下臉皮:“這是啥歌?怎麼,怎麼,怎麼……”趙雲怎麼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首被拓奈奈糟蹋的不成樣子地經典名作。
“死了都要愛。”拓奈奈一邊翻着白眼,一邊走進了櫃檯。關上歌曲,放下了話筒,百般無聊的看着趙雲,他這個樣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他似乎是被嚇到了的樣子,是被她的歌聲嗎?要是他唱起來又是什麼感覺呢?
聽趙雲唱歌?哇,這太刺激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瘋狂的事情嗎?拓奈奈瞬間就走出了因爲自己歌聲嚇得左右鄰居食不安寢的陰影,馬上就想實施自己的理想。
看着老闆娘那越來越亮的目光,一種極度不安的情緒立刻就席捲了趙雲地全身,他敏感的打了一個寒戰。對於拓奈奈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趙雲瞭解的點點頭,迅速的朝着後院走去,想要拼命的擺脫這種可拍地不安:“我去找小慈來關門。”就在趙雲的腳步馬上要消失在後院裡的時候,他聽見大老闆發出了可怕的地獄召喚。
“小云,你會不會唱歌啊?”
趙雲緩緩的轉身,帶着滿頭的冷汗看着站在櫃檯後面朝着自己猛笑地大老闆。扯着已經僵硬地臉皮,掐着幾乎失去的語言能力地嗓子說:“老闆娘,唱曲是女子才做的事情。”
“哦!”拓奈奈拉長的聲音,挑高了眉毛,一臉我很瞭解的表情,她衝着趙雲點點頭:“那你快去找小慈來關門吧。我們打烊了。”
哎?這就放過他了?趙雲沒想到自己迅速過關。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一時間倒反愣在那裡。呆成了木頭。
“怎麼?你決定唱一首?”拓奈奈饒有興趣的看着趙雲小正太已經呆掉的面孔,雙手托腮,匍匐在櫃檯上,笑得見牙不見眼。
趙雲真是美男子啊,就連這麼發呆的表情都是一副美麗的圖畫,能看着這樣的人真是幸福。某人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着那個矗立在後門門口的趙雲,在已經柔和的陽光中,他好像一個鑲金的神仙,美豔不可方物。真是口水啊,這樣的男人居然和她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這是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我這就去。”趙雲立刻回神,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拓奈奈對着已經消失的門口發呆。
晚飯後,拓奈奈破天荒的不打麻將,丟下了一羣人跑進了自己的房車裡開始找話筒,她記得,她記得的,王西貝是帶來了一套音響功夫還有選歌系統的,最重要的是還有三隻話筒,她是記得的!
在依維柯房車裡拓奈奈忙的灰頭土臉,總算從一堆東西里找出了自己想要的好玩意,滿足的指揮着典韋將他們搬出來放進了二樓裡一個不用的房間。
光是吃飯喝酒多沒有意思啊。古代人的生活太無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點娛樂生活都沒有,他們不會打麻將,不會去迪廳,不會唱KTV,不會看電影,啥都沒有,這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搞頭。這還怎麼糜爛?這還怎麼墮落?
所以,作爲救世主的她,決定了,要改變這讓人受不了的現狀,要好好的爲古人娛樂發展作出卓絕的貢獻。當然,也是爲她的口袋作出卓絕的貢獻,更是爲了她偉大的夢想作出卓絕的貢獻。
“小云,你確定你不會唱歌嗎?”站在樓梯口的拓奈奈叫住了正在收拾的趙雲小正太,媚眼如絲,笑得十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