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薰偷偷一笑,把魚頭也啃完了。起身到溪邊洗手,聽着水聲,還有……笛子的聲音。
白以薰望向聲源,出現了一頭牛,牛背上是個垂髻的小孩,身上穿着麻色的衣服,正坐在牛背上吹笛子。
白以薰朝着那牧童的方向走了過去,那牧童看見了他,拿下笛子,笑着招了招手,牧童身後是一座小山村,剛好被山丘擋住,所以之前沒有發現。
“哥哥。”
“……你好。”真不習慣被人喊哥哥……白以薰笑得有些僵硬,走了上去。白涇川也起了身,跟在後面。
“哥哥,你好漂亮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漂亮的人呢。”
“男孩子是不能說漂亮的。”白以薰笑着糾正,牧童身後的村子裡走出了兩個人,正在朝這邊吆喝着什麼,牧童偏頭聽着。那兩個人走回村子,牧童從懷中拿出兩個小橘子,在身上擦了擦遞給白以薰。
“我爹和舅舅叫我回家了,哥哥下次來找我玩啊。”
說完便揮着小小的鞭子,那頭牛便悠哉悠哉的轉身走了。
白以薰把橘子分給了白涇川一個,也不管未不衛生,剝了皮張嘴就咬,一股甘甜的汁液便流入了口中,白以薰眯眼舔舔嘴脣,轉身笑着對白涇川說道:“我們回家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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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白以薰都在家裡練字,閉門不出,其實主要原因並不是他真的想好好練字,只是自從那天見了寧若萱後,寧若萱便經常前來拜訪,不然就是墨香閣遞來帖子,白以薰去了,寧若萱的眼神動作讓她看出了些苗頭,白以薰後來便稱病,沒有赴約。
寧若萱自之前看了白以薰的詩句後便已傾心,想找白以薰多多接觸,但她也覺得,白以薰似乎有些躲着她。
所以後來她告訴了蒼攬墨,蒼攬墨雖然調侃了她幾句,但是也答應了幫忙。不過後來,白以薰漸漸的也不來了。
雖然知道是故意稱病不來,但是她也沒有辦法,蒼攬墨壞笑着提點:既然他稱病不來,你就去探病罷。
白以薰這兩天被白涇川看護的緊緊的,因爲白以薰告訴了他這些天不出門的原因。
“大少爺,小少爺,寧姑娘來了。”
白以薰痛苦的抱頭嘆氣,說道:“讓她進來罷。”
白以薰從房間出來,強扯出一抹笑,向寧若萱行禮,“寧姑娘。”
“白公子,”寧若萱盈盈拜道,“聽聞公子身體微恙,小女子特來看看,白公子不知是何疾?”
“風寒,前幾日着了風寒。”
接着兩人向顧無言,白以薰引了寧若萱在石桌處坐下,馬上就有下人端來茶水。
“白公子,這幾日,小女子,覺得……”
“錯覺。”白以薰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馬上打斷。
寧若萱是虹橋城有名的才女,欽慕者千千萬萬,哪裡有過像白以薰這樣避之不及的人。寧若萱咬脣,頸子揚成了一道優美的弧度,“白公子,難道,你沒有覺得若萱……你難道不喜歡若萱麼?”
白以薰一口水馬上嗆了出來。
“咳、咳、寧、寧姑娘,我、其實只是覺得你很親切,我沒有不喜歡你,我一直很期待有你這樣的朋友。”
“朋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寧若萱此刻有些激動了,站起身來。“你知道我喜歡你。”
“多謝寧姑娘垂青……只是我……呃……心有所屬。”
“誰?她是誰?”寧若萱幾步走到白以薰身旁,早已經忘了禮數問題,直接伸手握住了白以薰的手腕。
“這個……”白以薰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平常看着寧若萱都是文文弱弱的樣子,沒想到反應會這樣激烈,“其實……也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普通人是誰?你說啊。”寧若萱的語氣有些急切,指甲刺在白以薰的手腕處,掐得紅紅的。
白以薰正不知道該怎麼擺脫的時候,白涇川便出現了,他看了看白以薰被寧若萱拉着的手,也不管寧若萱是個女人,直接伸手慣到了地上,拉着白以薰的手查看有沒有流血。
白以薰收回手,看着地上嚶嚶哭泣的寧若萱,皺眉,上前一步拉起寧若萱,說道:“寧姑娘,喜歡你的人還有很多……”
“那都不是你。”寧若萱以袖掩面,甩開白以薰的手朝着門口的地方飛奔而去。
後來又過了幾日,便傳來了寧若萱回虹橋城的消息,白以薰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