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薰早上便收到了墨香閣的帖子,說是請他去品茶,白以薰也確實很喜歡蒼攬墨那種豪放的性格,所以便去了。
上次一路答題,這次遞了帖子便一路在衆人羨慕的神情中上了五樓,其實拂曉只帶上了三樓,柳陌笙便站在三樓從拂曉手中截過白以薰,然後親親熱熱的挽着白以薰的胳膊,走了餘下的路程。
穿過那條雕着負屓龍的通道,後面是個獨立的房間,房間裡只有三個人,蒼攬墨臉上帶着笑,像是剛纔聽了什麼有趣的事,蒼攬墨右邊坐着柳九卿,正翻起桌上的杯子,拿起瓷壺摻茶,左邊是一位不相識的少女,粉色衣衫襯得她面若桃花,眉眼間有些柔弱,十指蔥蔥像是透明的般。
“看誰來了。”蒼攬墨有英氣的眉頭一挑,眼寒笑意站起身來,“來白公子,坐。”
“蒼姑娘,九卿姐,這位是……?”白以薰點頭笑着行禮,然後坐在空着的位置上,柳陌笙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把椅子,坐在自己和柳九卿之間。
“別這麼見外,叫我蒼攬墨就好,”蒼攬墨笑道,“這位是寧若萱,虹橋城有名的才女哦,這次我邀她來我們瓏城一聚,順便見見你這個破了我墨香閣的人。”
“原來是寧姑娘。”白以薰衝着寧若萱一笑,寧若萱馬上就臉紅了。
蒼攬墨看到眼裡,倏地就笑了:“寧妹妹還是這麼靦腆啊,果真不像我們這些,我爹天天說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攬墨姐,你還拿我開玩笑。”寧若萱嗔怒的看了一眼蒼攬墨,聲音有些軟軟糯糯的味道,帶着身上的花香味,實在有些醉人,然後她看向白以薰,盈盈道,“白公子,小女子在虹橋便聽了你的佳作,一直想見見公子,沒想到公子竟如此年輕。
“寧姑娘過譽了。”白以薰笑道,沒想到才短短一天,消息已經都飛到別的城市去了,看來她是小看了這個國家傳遞信息的能力。
“以薰,你嚐嚐,姐姐泡的茶,”柳陌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白以薰,雙手端起一盅茶,放到白以薰面前,白以薰馬上接過,衝着柳九卿一笑,呷了一口,脣齒留香,嘆到:“沒想到九卿姐泡茶的手藝這麼好。”
“那是自然,”蒼攬墨得意的一笑,“我名下的人可都是不凡的。”
柳九卿聞言輕笑,看呆了屋內的衆人,柳陌笙像是早已經習慣了,直接蹦到了柳九卿懷裡,說道:“姐姐,你又笑了誒。”柳九卿沒有說話,只是含笑伸手攬着他,免得他掉下去。
蒼攬墨把自己珍藏的各種名貴茶葉都拿了出來,足足有一櫃子,柳九卿也彰顯了自己非凡的泡茶技藝,讓白以薰驚歎許久。
幾人聊了一上午,天南地北一通閒聊,白以薰暗自記下了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這個國家叫臨,臨國,除此之外還有楚國,程國,還有全是匈奴組成的宏國。
臨國首都堰京,皇帝名爲臨梓宏,當然,直呼皇帝名諱的事情也只有蒼攬墨做得出來。
不過她這幾個字一說出來就有寧若萱一臉緊張的上前捂住她的嘴。
總之收穫頗多。
白以薰吃過午飯便離開了,出了墨香閣,白以薰便去找了衛霽雲,只是進門後那些低頭不語的下人麼依舊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霽雲在屋裡寫字,看見白以薰來了,放下筆笑道:“以薰真是於我心意相通,我正想過會去找你,你便來了。”
“霽雲找我是有什麼事麼?”白以薰驚訝道,上前幾步,看見霽雲宣紙上書兩句:“柳色煙波凝脂玉,撫琴薰香化滿園。”揮毫潑墨,竟是一蹴而就。
“我寫了些帖子,我的字雖然不是極好的,你先寫着,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練字罷,沒練好別想我教你騎馬,三日寫完,寫完給我,我再找些。”說罷就看着白以薰苦着一張臉,衛霽雲笑着刮刮白以薰的鼻子,“作甚小臉皺成這樣。”
“霽雲,我真不想練字……”白以薰抓着衛霽雲的手,兩眼含淚的看着他,霽雲卻收回手,語氣裡卻帶了點調皮的味道,“不行。”
於是乎,白以薰抱着一大堆的字帖回了家,一邊想着,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去找霽雲了……
白以薰開始了徹夜寫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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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涇川來找白以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白以薰趴在桌上睡覺,小臉和袖子衣角上都弄得黑黑的,一地宣紙,除了紅色的硃砂之外還有濃黑的墨跡。
白涇川彎腰收拾着那些宣紙,一張一張整理好了放在桌上,招呼了一個丫鬟端水來,然後把壓在白以薰手臂下的那些宣紙和筆都抽了出來放在一邊,丫鬟端來了溫水,白涇川招呼她下去關好門,便拿起毛巾沾溼了,又抱起白以薰放在自己腿上,一點一點的擦拭白以薰臉上的墨水。
看着那小臉恢復白皙,白涇川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在白以薰脣上烙下輕輕一吻,這種能擁他入懷的感覺真好。